“嘶……”
柳少嫵痛地倒吸一口冷氣,此時她方有些后悔,干嘛這樣虐待自己,這可真是疼啊。
賀顏之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報應(yīng)啊……”
柳少嫵一眼剜過去,他遂住了口,卻還是瞧了一眼她的手,微皺了眉頭。
卿文將燙傷膏藥全數(shù)堆在柳玉涵手邊,看著柳少嫵的傷處,道:“怎么好端端地竟會翻了杯子,看這傷可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才行了。”
“我也不知怎的那茶水就濺上來了,嘶……大哥輕點啊……”
柳玉涵忙放輕了手上的幾道,眉頭緊蹙,一句話也不說。
柳少嫵見狀,也輕聲安慰道:“哥,我沒事,小傷罷了,你不用擔(dān)心……”
“是玉離的錯,往后有大哥護著你,你不必怕。”
賀顏之愣道:“你是說……”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柳少嫵輕聲道:“只怪我自己不小心,不怨阿姐。”
沈云軒在一旁閑閑地抱著手臂,心里只覺這個姑娘似乎有點趣兒,實則去年柳家家宴上,他在后園曾與柳少嫵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她不似現(xiàn)在這般愛笑,膽子也小,莫說此番故意設(shè)計柳玉離,怕是平日里連說話的分量都沒有。
柳少嫵么?當(dāng)真有趣兒。
燙傷的地方被擦上藥膏,清清涼涼的,痛處減輕不少,可依舊紅腫得厲害。柳少嫵抬頭,對眾人道:“筵席還未結(jié)束,別教我掃了大家的興,你們先回去罷,我沒事了。”
“那玉涵留下照顧柳妹子罷,不必去了。”
柳少嫵搖了搖頭:“無妨,擦了藥好多了,大哥,阿姐怕是嚇壞了,代我向她說聲抱歉。”
柳玉涵猶豫半晌,終是妥協(xié),道:“你乖乖待著,待筵席結(jié)束我便接你回去。”
“好。”
隨即眾人一一出了房門,賀顏之臨走前還回頭瞧了她一眼,而后轉(zhuǎn)頭跨了出去。
倒是沈云軒在路過她身旁,低聲留下這樣一句話:“作何這樣折騰自己,下次換個法子罷。”
沒等她答話,沈云軒徑自出了房門,柳少嫵微微發(fā)怔,這人……可是識破了自己的用意……
這念頭沒停留多久,柳少嫵笑著自言自語:“哼,識破了又怎樣?難道還能當(dāng)面拆穿我不成?沈云軒,沈家獨子,你倒是挺聰明啊。”
這邊柳少嫵心情大好,而柳玉離早已按耐不住,剛要從座位上站起,便見柳玉涵四人走了進來,卻不見了柳少嫵。
“阿嫵……還好么?”
這話自然是問的柳玉涵,一旁的卿文答道:“看樣子傷的不輕,需好好將養(yǎng)。”
“不過是茶水翻了……”
“不過是茶水翻了?玉離,你便這樣容不下阿嫵?”
柳玉離一愣,隨即有些薄怒道:“哥,是她自己打翻的,同我有什么干系?”
“早已聽聞你們兩姐妹素來不睦,如今看來,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沈云軒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內(nèi)里卻暗藏了太多的含義,聽的人心里大約已經(jīng)明白了七七八八。
“你……你胡說……”
“我也只是聽旁人嚼舌根罷了,事實究竟如何終歸是你柳家的事,相必柳老爺也心中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