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正在眾人質(zhì)疑之時。花苞爆裂而開,兩位身穿縷金牡丹百蝶穿花長袍的女子出現(xiàn)其中。腰間長袍用玉帶束起,腳蹬赤色吉祥如意靴,頭帶金色蓮花冠,眉宇間用朱砂勾勒蓮花圖案。兩人既有女子矜持委婉又有男子灑脫帥氣,渾然天成,毫不做作。令人眼前一亮。
一人彈琴一人吹簫。琴瑟和鳴,一會兒高山流水,一會兒幽谷百香,一會兒如龍騰云海豪邁,一會兒又如蛟龍入海深沉。
兩人的技藝,加之這令人新奇的裝扮,一時大廳內(nèi)眾人反應竟與堯雪顏獻舞時一般無二。
堯雪羽看著臺上兩人,不禁瞪大雙眼,不敢置信,“這,這竟是大姐與三姐!”
“不是說侯府大小姐生來蠢笨,相貌丑陋,怎會有如此驚奇之才藝。”
“莫不是以往的都是謬傳?”
“看此情景,只怕是了。”
夸贊聲愈來愈多。
堯雪顏端坐席上,淺笑隨人附和。宴席之下,一雙玉手卻是死死攥著裙角。輕薄的杭稠如仙子霓裳,此時這等美艷衣裳,卻被堯雪顏攥出了褶子。
堯雪珊堯雪晴獻曲完畢,起身下了高臺,雙雙跪地。
“小女子堯雪珊拜見王爺。”
“小女子堯雪晴拜見王爺。”
“如此新意獻曲,著實有趣。也不似以往循規(guī)蹈矩墨守成規(guī),來人啊,犒賞。”閔浩哲夸贊道。
“多謝王爺。”
兩人叩拜領(lǐng)賞,退坐在了宴席之上。論樣貌,她們二人比不過堯雪顏,論技藝,那就更加的比不上了。故此林子萱想了此招,以奇取勝。特殊的裝扮能立刻將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時候,只需你技藝過關(guān),以彼之長補己之短就可以了。
指甲劃過酒杯,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堯雪顏緊握著酒杯,蔥白的玉指因太用力而顯蒼白。她努力一年日夜苦練的舞曲,連王爺一句贊嘆都未得到。而這兩個,樣樣都不如自己的家伙,投機取巧竟還討到了賞!
她抬眼看向高臺,林子萱正收拾著散落開來粉色花瓣。
定是她,定又是她搞的鬼!
閔浩哲仰頭喝下一杯酒,閃爍光澤的眸子似有似無的投向高臺,淡如月光的目光,落在一襲碧衣的丫鬟身上。
終是完了。
林子萱拍拍手,擦拭下額上細密的汗珠。轉(zhuǎn)身欲回大廳之時,忽聞聽有人在喚自己,正在遲疑之際,一個稚嫩的童音又響來。
“喂,愣頭愣腦的,就說你呢,還看什么!怎么皇兄府有這樣的笨奴才。”
循聲看去,在梅園深處立置放一朱紅色秋千,秋千上坐著一位十歲左右年紀,身穿紅衣玄紋云袖長襖的男童,腰間用玉帶束著,烏黑長發(fā)收在鵬翅鑲紅寶石的銀冠之內(nèi)。一張稚氣未退的小臉,白皙粉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略帶怒氣的盯著林子萱。
“還看?你還不快過來?仔細我要罰你了!”
雖是刁蠻的話語,但從這張小嘴里說出來,倒十足的讓人覺得可愛。
“奴婢不是這王府的。”林子萱走了過去,輕推著秋千,細眼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男童竟留有耳朵眼,再看這粉嫩的臉蛋和纖細的身段。
都說當今皇后育有三子一女,中年得女十分疼惜,不足周歲,皇上便欽賜了封號為安寧郡主,可見對其的寵愛之情。這位隨意出入王府,又女扮男裝如此不守規(guī)矩不受約束,怕就是那位安寧郡主了。
“小少爺怎不去前廳熱鬧?”
“不過是女賓獻藝,男賓比斗的尋常把戲,還不如在這里自在。再者,我年紀尚幼,去了也是給別人湊熱鬧,我不喜更不愿。”
稚嫩童音,天真之余卻又帶著一股子霸道。小臉微揚著,帶著股子倔強,有著幾分刁蠻公主的意思。
林子萱只覺得有趣,便有意著逗她,“剛剛奴婢聽聞,今兒是由太子爺親自出題,獲勝者可是有賞的。小少爺不去一試么?”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這些個俗物件,我才不稀罕,除非太子哥哥能把九哥賜給我。”
“原來小少爺喜歡哲王爺啊。”
“九哥游歷四海,總會把好玩兒的東西送進宮來給我。今年他終是回京了,卻忙的連陪我玩的時間都沒了。我與你一個奴才說這些做什么,當真是悶瘋了。我告訴你啊,你可莫要與九哥嚼舌根,否則我又要被笑了。”
“奴婢不敢。不過奴婢倒是有個法子,能讓哲王爺陪小少爺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