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難以置信的抖了抖,當年,當年她為了梁謹夜不惜自斷筋脈,叛師棄義,竟不知再次擁有內(nèi)力不是梁謹夜為她尋得良藥,而是她為仇重生!
室內(nèi)光線昏暗,燭光搖曳,映著她的面色,晦暗莫名。半晌,她突然微微一笑,睡了。
一陣冷風刮過,明滅的燭火悄然熄滅,室內(nèi)沉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只聽到榻上的女子清淺的呼吸聲。
一抹詭秘的身影在一室黑暗中一晃而過,在窗外隱約的月光下折射出一點銀白的光。
“阿欣,你看看她的胸口處,可有朱砂?”室內(nèi)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些緊張發(fā)顫。
然后有一雙冰涼的手探入了衣襟。
慕千雁突然翻了個身。
那手輕輕一顫,顯然被嚇到,過了一會兒,確定她睡著后,那手又探了進來。
室內(nèi)再次恢復寂靜,門外隱約傳來兩個人咬耳朵的聲音。
“您放心,沒有朱砂痣。”
“今天的事……要是敢……”
……
兩人走后,房間黑暗中,一抹白影一晃而過。
頭頂明月清輝,慕千雁一身白衫,黑發(fā)渡月,赤著腳掂在閣樓半空的一架雕紋上,衣衫無風自動,視線中,地面上一黑袍人形色匆匆,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白衫人視線里。
纖纖玉指輕輕挑起一縷發(fā)絲,她的墨色涼薄無情。慕千雁突然縱身一躍,夜空中白色身影飛掠而過,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蹤跡。
“呵,沒想到還能遇到這么有趣的人。”夜色中突然想起一道聲音,一名紅衣男子饒有興味的看著白衫人離去的身影,隨著白衫人的方向飛躍而去,那速度,竟頃刻間消失在了慕千雁的視線里!
院子的一個隱秘角落,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渡出,白衫曳曳,渺若煙云,慕千雁靜靜的看著那個紅衣男子離去的方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不知此人是敵是友,若非方才使計引開,只怕又是一個麻煩。
至于阿欣……
眼眸輕抬,她盯著柴房的方向,畢竟是慕千憐派給她的人啊,怎生可信?只是就這么殺了,怪可惜的。而且……
她抬手,折了一朵梔子花,她走遍皇宮,都見不得一朵梔子花,不曾想……
不過,倒也只有一株,只怕是種子新長出來的。
正想細細端詳手中的梔子花,臉上突然一陣麻癢難耐,猶如萬千螻蟻啃咬,渾身不可制止的顫抖起來,她猛地甩開了手上的梔子花,足下踉蹌的向池水處跑去,竟忘了使用輕功!
湖水清澈見底,波光與月色交織,倒映出湖邊昏暗陰森的密林,平白飄上的煙云帶上幾分詭氣。
一名白衣女字俯身看著平靜的水面,清明澄澈的湖水搖曳了女子水白的里衫,那是一張宛如丹青畫出的精致容顏,紅唇如凝,只是面色帶著詭異的紅潤,額頭一點平凡冒出的朱砂痣,讓整張臉多了一分妖邪。
“唔……”一絲痛楚的悶哼聲從胸腔傳出,慕千雁痛苦的捂著臉,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