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呵,“本宮犯了什么錯?”她做錯什么了?她幫他打了天下啊!縱然天大的錯,也不該讓她落得如此下場。
“您,可是迷惑了將軍的心智??!”大漢似乎覺得女子受到的懲罰理所應當,接著又警告道:“裘妃娘娘,您只是一介嬪妃,犯了錯還是別這么張狂的好,若是讓皇上聽著了,又該生氣了。”
裘妃?慕千雁醒來后第三次聽到這個稱謂了,裘妃是誰,為什么叫她裘妃,她現(xiàn)在活過來了著,別人不是應該驚恐嗎?難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濃黑的瞳色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難道,她不是她?
一夜就這樣在血腥后寥落而安靜的度過,除了慕千雁和那個大漢以外,還有一名渾身血污的男子蹲在最遠的一個角落,一直不出聲不爭搶,而他的身前,橫臥著幾具尸體,那些尸體都動脈被切斷,鮮血似紅綢般鋪散開來,泥濘黏濕,均面目灰白。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霧色而出之時,石屋內還是昏暗的,可是就算石屋再嚴絲密縫,依舊有幾縷陽光透過木門的間隙和微微透光的窗戶照射了進來。
慕千雁看到了滿目的鮮血和令人作嘔的畫面,那些人死態(tài)各異,內臟和腸子掉落在被鮮血染的黑稠的地面上,墻角是一些好多年前的人骨,腳邊一顆鮮紅的心臟一大半露出了尸身,還在撲撲的跳動。
她有些惡心的移開了視線,閉目養(yǎng)神。
外面突然響起一片嘈雜聲,一雙有力分明的手放在了石屋的木門上,伴隨著一道悠長的吱呀聲,室外明朗的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照耀進滿室腐暗的石室里,把飄蕩著纖絕塵陌的昏暗照的通亮。
一雙繡著飛云流紋的暗色金靴踏在了石屋門前,那人逆著光,看不清神色,雙手閑閑的背在身后,卻是身長玉立。
慕千雁猛然抬起頭來又迅速低下了頭去,那目光竟不知是何意味。
“裘兒。”那男子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喟嘆,似乎有些不忍,他繞過滿地的尸體殘骸,停在了慕千雁身前,“怕么?”
那一身血污狼狽而柔弱的女子卻是一味的垂著頭,直到他伸手輕輕抬起了女子的下巴,她的臉上沾染了血污,卻依稀可見明眸皓齒。
慕千雁抬頭看他,那目光竟說不出的涼薄。就算是這樣,她的情緒也已經克制到了極限。
突然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梁謹夜的心微微一寒,迅速的抹去了腦海中那抹傾城顏色。“下次可還犯?”口吻說不出的威嚴。
慕千雁卻是不語,任憑梁謹夜捏著她的下顎,那力道,大的嚇人。
沾滿血污的小臉上那雙眼睛慢慢變得清明澄澈,讓人垂憐。
“罷。”半晌,男子松開了她的下顎,拂袖離去,明黃華袍拖曳,說不出的威嚴霸氣。
一時無處受力,她踉蹌的趴倒在黏滿猙獰腐肉的地面上。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宮女急慌慌的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
“妹妹請坐。”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來,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將一個暗紅的檀木盒子放在她身前然后盡數(shù)退下。
鼻尖突然縈繞著一股奇異的香味,人尚未到身前那宮鈴聲已傳至耳側。她抬眸。一抹淡粉的身影映入眼簾,說不出的嬌柔華貴,寬大的裙幅拖曳,襯得女子愈發(fā)的動人柔軟。
慕千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