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笑,我頓時就明白了。
他早都知道我在跟蹤他!
此時我在酒店的房間里,紙人肯定是不能再跟蹤他了,最讓我奇怪的是,他沖我笑了一下后,竟然還朝著紙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他是什么意思?讓我過去?
我想著白天去過的那個衛(wèi)生學(xué)校,白天眼鏡一直帶著我們往那里鉆,我還以為他是看上了那個學(xué)校里面的某個女孩子呢。
既然他微笑著叫我過去,那我就去看看吧。
我這會兒已經(jīng)得罪了老大了,還不知道到底能活幾天,既然來到這里見到了靈異的東西,就去看看吧,多長點見識也是好的。
我又用另外一個紙人觀察了一個其他幾個人,他們都睡著了,我一個人輕輕的出門,打車就往衛(wèi)生學(xué)校方向走。
路上,我猜測了很多結(jié)果,對于眼鏡這個人我一直看不透,總覺得他很不簡單。尤其是在得知他和碧姐關(guān)系很好后,我確定他不簡單了。
可能是因為碧姐給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也不錯,總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害我。
不過我的警惕性依舊非常高,出租車到了衛(wèi)生學(xué)校后,我下車就往里面走。
大門鎖住了,難不住我,我隨便一跳就躍過了學(xué)校的墻。
學(xué)校里面很靜,我剛翻過墻,就被一只手捂住嘴了。
“噓……我等了你半天了。”
眼鏡嘿嘿一笑,放開我,然后扭頭就往里面走。
我趕緊跟上,既然他一直在等我,那就肯定有事,我來都來了,還怕跟他一起進去?
他帶著我在醫(yī)院的花園里面鉆來鉆去,鉆到了學(xué)校后面的一棟破舊的樓前,停了下來。
那棟樓只有三層高,里面沒有一絲燈火,外面的墻皮是黃色的,看起來像是六七十年代的樓了,都不知道這里是不是已經(jīng)被廢棄了。
“你猜,這里是什么地方?”
眼鏡沖我嘿嘿一笑,他今晚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眼鏡片里面的小眼睛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我哪知道。”
我一邊回答著一邊觀察著,突然間,發(fā)現(xiàn)了三樓窗戶里面的一絲光芒。
準(zhǔn)確的說,那是反射月光的光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里有人在往這邊看。
“這里……難道是個什么基地?”
我聯(lián)想到老大在北京拿一個醫(yī)院當(dāng)基地改造人的事兒,這里和那邊的情況似乎很相似。
“聰明,最近有人在周口附近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臟東西,我們就懷疑這里有個特殊的基地,這兩天我在這里找了好幾圈,終于找到了這里,看來是沒錯了。”
他指著那棟小樓說道。
我心說生產(chǎn)臟東西?這里算什么?你不知道北京都有這樣的地方吧。
不過我沒有跟他說出來,看著他,等他下一步動作。
“林暖跟我說你身后好,我跟你說一下你接下來的任務(wù),你想辦法進入到這棟小樓里面,這里面肯定有一個符陣,用來練就臟東西的,你把那個符陣中間的鎮(zhèn)陣之寶偷出來??赡苁且话鸭舻?,也可能是一把匕首,也可能是一個戒指之類的東西??傊兀莻€老物件。”
他說完后,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讓我好好干的意思。
我笑了。
“您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您呢?”
“我?我在外面給你把風(fēng)啊,一旦你出點什么問題,我負責(zé)營救你啊。”
眼鏡說的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樣子,我笑的更厲害了。這小子把我當(dāng)蠢驢呢?
“那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給你把風(fēng)。”
我雙手一插兜,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四虎是個仗義的人,但前提是別人對我好,我才會對別人仗義。如果別人一上來就明白著想坑我,我一定會讓他死得非常慘。
雷公他們就是明顯的例子。
見我笑了,眼鏡卻不笑了。
“碧落向我推薦的你,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就幫你化解你的災(zāi)難。”
眼鏡這句話說到了我心坎去了,第一他提到了碧姐的名字,第二,他說道我最近有災(zāi)難。
見我明顯 愣了一下,他就笑了:“怎么樣?幫幫我吧?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見他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只能答應(yīng)。
不管他能不能幫我化解我的災(zāi)難,單憑他把碧姐的名號抬出來,這個忙我都得幫。
因為這幾天我隱隱的感覺,上次我之所以能這么輕松的將那兩個高個子兄弟搞定,同時還順利逃出來沒有受到一絲阻攔,很可能是和碧姐有關(guān)系。
碧姐的那個傷,絕對不像是桌子角碰的,倒像是那晚打架受的傷!
我點點頭,往那棟樓上走。
這棟樓特別安靜,里面一丁點都不像是有人的跡象,一樓有個玻璃碎了,我從玻璃里面鉆了進去。
一進入這棟樓,我就明顯感覺到,這棟樓在緩緩的震動著。
那種震動雖說不明顯,不過我還是感覺了出來,就像是有一個力氣特別大的人在輕輕的推著這棟小樓,讓小樓有晃動,但是還能保持住這棟小樓不倒。
我進入的這間屋子是個教室,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后,我推開教室的門,慢慢的往樓中心地帶走去。
樓里面靜的很,破舊的桌椅,骯臟的地板,無一不向我展示著這棟小樓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用過了。
一樓樓梯正對面豎著一面鏡子,上面斑駁陸離,已經(jīng)看不太清楚了,我一步一步的網(wǎng)上走,沒有刻意將腳步放緩,也沒有刻意不發(fā)出聲音。
上到二樓的時候,我的鼻子聞到了很難聞的氣味。
那應(yīng)該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很刺鼻,我看到東側(cè)走廊盡頭,有一絲光亮。
眼鏡讓我尋找一個符陣,看來有可能那東西就在有亮光的地方。
我慢慢的靠近有亮光的屋子,走廊里面很暗,不過我視力很好,發(fā)現(xiàn)二樓的屋子結(jié)構(gòu)很是獨特。而且,我越往里走,福爾馬林味道越濃。
我從小膽子大,在這么陰森的環(huán)境里面竟然也覺得有點怵頭,這完全是生理反應(yīng)。
二樓教室的結(jié)構(gòu)很是獨特,整個樓道里面沒有門,只有最盡頭的一個門,而且這里福爾馬林的味道特別重,我很是懷疑這里是干什么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走廊盡頭,那個閃著光亮的門依舊閃爍著,光亮從屋子里面?zhèn)鞒鰜?,幽幽的發(fā)著綠光。
我這時手心已經(jīng)出汗了,氛圍讓我緊張起來,輕輕推了一下教室的門,門沒開。
門是從里面鎖住的。
我不由自主的往回看了一眼,沒人。
再次用力推門,這一次,門松動了,閃出一道裂縫。
里面沒有鎖,難道說,門是用重物頂住了?
我再次加大力度,里面發(fā)出咯吱一聲,門開了,裂開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可里面的光亮,卻突然消失了!
隨之撲面而來的,是更加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
我心里有點害怕,這種味道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不過還是忍住了,慢慢的走了進去。
屋子里面很黑,剛才的亮光消失了,我左手拿著匕首,右手已經(jīng)伸到了腰間,如果真的有危險過來的話,隨時準(zhǔn)備抽出奶的手臂。
這是一間特別大的屋子,黑暗里面,我看到了好幾個類似大桌子一樣的東西,我慢慢的靠了過去,低頭觀察著,想看看那是什么東西。
一低頭,我看到一個蒼白的人腦袋。
我心里猛地就一顫,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哪里是什么桌子!分明就是一個大池子!里面裝滿了福爾馬林,福爾馬林里面泡著的,分明就是人的尸體?。?/p>
一股嘔吐的感覺襲來,我控制住了,覺得身后似乎有人在看著我,猛地回頭,卻什么都沒有。
前面還有好幾個池子,不用說,里面泡的,都是人的尸體,密密麻麻的泡著。
我有種想離開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眼鏡委托我找的那個東西,我不好意思離開,我就是這樣性格的人,答應(yīng)別人的事情沒做到之前,我不會放棄。
不過這個屋子里面似乎沒有眼鏡說的那個東西,我扭頭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突然就聽到身后發(fā)出了‘滴答’一聲。
那聲音一響,我猛地就扭頭,身后空無一物。
我頭皮有點發(fā)麻,鄉(xiāng)村的那種恐怖我經(jīng)歷的多了,可是面對如此多的泡在福爾馬林里面的尸體,我也犯怵,趕緊轉(zhuǎn)過身,打算開門出去。
手剛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身后再次響起了‘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而且,那聲音是連串的!
直覺告訴我,身后有好幾個東西!
我感覺到身后一陣風(fēng)攻擊我的時候,猛地就往后踹了一腳,這一腳剛踹出去,就感覺到踹到了軟綿綿的東西上面。
一扭頭,一個面色發(fā)青的尸體抱住了我的右腿,猛地就要往上啃??!
我心里罵了一聲,趕緊抽回右腿,那東西明顯就是剛才從福爾馬林里面爬出來的,渾身濕漉漉的,粘在我腿上了好多富爾納林,惡心的要死。
我又踹了他一腳,他往后退了幾步,他身后的幾個尸體也都沒有再跟上來,我趕緊開門。
咯吱一聲,我發(fā)現(xiàn)自己把門把手?jǐn)Q下來了,門,壞了。
門把手壞了,門就無法打開了。
我稍微一愣神,就聽到身后‘撲通撲通’的聲音不絕于耳,我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媽的,身后五六個大池子里面的尸體,全部站起來了?。?/p>
我扭頭看了一下那個壯觀場景,簡直太壯觀了,這群東西有的沒有腦袋,有的沒有手腳,有的是半截身子,都從里面慢慢的爬出來,往我身邊爬。
我不能再等了,別說和他們打了,就是看他們一眼,我都覺得惡心的慌,我猛地用身體撞擊了一下鐵門,鐵門松動了一下。
已經(jīng)有一個尸體抓住我的腳了,我情急之下再次撞擊鐵門,鐵門終于倒了下來。
我順勢往外翻滾著,一出門,我更呆住了。
尼瑪走廊里現(xiàn)在慢慢的全部都是尸體!!
眼看走廊不能再走了,我扭頭就看到旁邊的窗戶,我一跳就跳到了窗戶口,剛想往下跳,就聽到下面的一個聲音高喊:“四虎,那東西就在三樓!必須要拿到陣眼上的寶貝!否則,這些尸體就出門禍害人了!”
我嘴里罵了一句國罵,我他媽不知道他們會禍害人啊,可是尼瑪他們現(xiàn)在要禍害我??!
我稍微一遲鈍的功夫,身后一個鐵爪一樣的東西猛地就抓住了我的腳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