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那東西慘痛的叫了一聲,用幾乎是哀求的眼神看著我,小眼睛里面,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忍。
奶跟我說過,要狠,要狠,可是面對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東西,我怎么都狠不下心來。
這會兒,我聽到另外一邊,老頭子在喊:“不好了!他們去打擾白大仙療傷了!白大仙絲毫抵抗能力都沒有!我扛著黃鬼,你快去?。?rdquo;
我心說不好,那個白衣女鬼要過來,如果她要過來的話,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看來,一時半會兒要殺死這個刺猬很難,它抵抗能力很強,我靈機一動,就把那把匕首插在刺猬身上,然后幫林暖摘下包,將刺猬丟進了林暖的背包里面。
拉上拉鏈,我拉著林暖就一路狂奔。
白衣女鬼追過來的很快,當她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非常的慌張。
“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竟然這么虐待白大仙,快,快將白大仙放下來!哎呀……造孽啊造孽啊……”
她急的很,可是她越急,我越是不急,把手往后面一伸:“你別過來啊,你敢過來一下,我就把它弄死!”
我這么一說,她馬上就不動了。
我心說這一招好使,就慢慢的拉著林暖往旁邊靠,旁邊的小路距離八里莊最近,我拽著林暖就飛快的往八里莊方向跑。
一邊跑,我一邊回頭喊著:“你別過來啊,過來我把它弄死!別過來?。?rdquo;
我急眼了,扯著嗓子喊著,我知道我這會兒相貌特別兇惡,不過也沒辦法了,對她不兇一點的話,我和林暖的小命都會交代了。
也是怪了,那女鬼真的沒有追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我把白大仙弄死,我拽著林暖就跑進了八里莊,穿了兩個巷子后,我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一邊敲門一邊沖著里面喊著:“老臭,開門!!你爺爺來了!”
老臭是我初中同學,關系很好,他一米八八的個子,總喜歡放臭屁,所以我們都叫他老臭。
外號都是我起的。
過了沒多長時間,老臭的聲音響了起來,罵罵咧咧的把門打開,一把就把我抱?。?ldquo;臥槽,四虎,大半夜的你想我了?快來快來!”
我之所以敢大半夜的來他家里,還自稱他爺爺,是因為我倆的關系實在是太好了,別說我大半夜的來他家,就是我在他家里住上十天半個月的,他都二話不說。
他看了一眼林暖,頓時傻眼了。
“臥槽,四虎,你,又換了一個?眼光不錯啊……”
他見過水云,所以見到林暖的時候稍微有點驚訝,不過驚訝隨即就過去了,在他看來,不管我的女人換多少個都是無所謂的,只要我喜歡就好。
“少廢話,進屋說。”
我拉著他進了他院子,我自己關上他家的門,然后拽著他進了他家的柴房。
進了柴房,他要拉燈,我沒讓,他才明白過來,我是攤上事兒了。
“四虎,你說吧,到底是咋了,惹上什么人了?跟我說,我去弄他。”
老臭打架是把好手,十里八鄉(xiāng)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他,而且敢下死手,初中的時候我們學校沒人敢得罪我,就是因為我和老臭關系好。
“老臭,你知道我奶是干嘛的吧?”
我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小點聲。
“你奶?我知道啊,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大仙兒啊。”
“我攤上的事兒,跟我奶奶接觸的那些東西有關,所以這次你幫不了我,不過,我必須要在你家里住一晚上,我不進堂屋,你去弄點醋和蒜來,快點兒!”
老臭見我提到我奶,嚴肅了起來,要說打架,他是從來都沒有怵頭過,可是他知道,我奶接觸的那些東西,不是單單靠打架就能擺平的。
雜貨間里面就有這些東西,他給我找了一桶醋和一鞭子蒜,我把蒜扔到地上踩了兩腳,踩碎了以后就收到一起,裝到袋子里面,然后就出門,讓老臭給我拎著醋桶,林暖給我拎著袋子,從胡同口開始一路灑蒜,一路倒醋,咕嘟嘟的灑了一路后,到了他院子里面也灑了一些。
“好了,這樣那些臟東西就找不到你家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里呆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老臭不樂意了:“臥槽,你好不容易來我這兒一次,怎么能讓你住柴房呢?走,上北屋,我讓我媳婦給你們收拾出來一間屋子,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在這里呆著。”
我知道老臭仗義,覺得讓我們住在這里委屈了我們,就打斷他話頭說:“你不懂啊老臭,雜物間最安全了,這里氣味兒混雜,外面的臟東西肯定找不到這里來,對于我們來說,這里是最好的地方了!”
老臭聽我又把臟東西搬出來了,就不吭聲了,進屋讓媳婦拿了兩床被褥和兩個枕頭,給我們在雜物間的地板上打了地鋪,他才安心離開。
打發(fā)走老臭,我才慢慢的把背包放下。
那兩個老鬼好說,有小黃人對付,我又用奶奶用過的方法隱藏起來行蹤,我十六歲的時候奶奶用過這一招,那個時候奶奶被一個兇靈纏上,她就用這招讓兇靈說什么都找不到我們的房子,等到那個兇靈怨念淺了一點后,才放手抓她。
我覺得最難對付的,是包里的那個白大仙!
林暖這會兒已經(jīng)累得夠嗆了,癱軟在地上,我一邊按住背包,不讓里面的大刺猬動彈,一邊小聲問林暖:“你跟我說實話,你為什么要抓這個大刺猬,你不知道這是個家仙嗎?”
“我,我,我不能告訴你。”
林暖一副特別為難的樣子,我早就知道她有事瞞著我,別的事情都好說,可是這種事情非同小可,出了事兒就是大事兒。
“林暖,這件事如果你再瞞著我,恐怕咱們倆,都得死。”
我感覺到大刺猬蠕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心里也著急,更著急林暖不跟我說實話。
不管我怎么問,林暖都不告訴她偷白大仙的目的,只是用特別可憐的眼光看著我,求我一定不能將白大仙放回去。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不敢將白大仙再放回去了,就今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白大仙結成了私仇,就算是我放他回去,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我讓林暖幫我把屋子里面的地面收拾干凈了,然后就拿出來我奶給我的那本書,翻了翻,終于找到了那一頁。
這本書的第三十八頁有收服家仙的方法,只不過那一段是用紅色字跡寫的,我知道上面但凡用紅色字跡寫的東西,都是說,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不要使用這種方法。
可是我先顧不上了,殺白大仙的話我根本下不去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殺死他,所以我決定還是先講他收服了再說。
林暖將地面收拾趕緊,我拿著一塊土坷垃在地上畫了一個碩大的符,然后將背包放到了符的正中央,點燃了屋子里面的燒紙,按照書上所寫,默默的念叨了好久,然后我猛地將背包打開。
這是我第一次清晰的看到白大仙,這只刺猬現(xiàn)在渾身在發(fā)抖,眼睛里面竟然流出了眼淚,身上傷勢特別重,好多地方都在流血,看來,他是沒有力氣掙扎了。
來不及多想,我咬破中指,然后用自己的血在他身上開始畫符。
在刺猬身上畫符是最難的,不過既然書上是這么寫的,我就堅持這么做,手剛剛接觸到刺猬身上,肉就被堅硬的刺勾住了,鉆心的疼痛向我襲來。
我把牙一咬,猛地一狠心,就在刺猬身上開始畫了起來。
隨著手指的移動,我手上流血越來越多,在雪白的刺猬身上畫出了一道鮮紅的色彩,特別漂亮。
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疼了,而且不但疼,我還感覺從刺猬的身體里面,慢慢的有一股邪氣沖上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