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無法冷靜下來。
事到如今,一直覺得自己總是陷入到了一團(tuán)泥潭之中,一直覺得自己總是被人蒙在鼓里,也一直覺得自己似乎非常不了解那個和我關(guān)系特別特別要好的前隊長。
我或許作為一名隊長非常的不合格,也非常的不盡責(zé)。
僅僅在夏懿空消失后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忘記了她的聲音和聲影。
可是……
我還是無法冷靜下來,當(dāng)看到了A00001號的夏懿空的ID和編碼出現(xiàn)在管理層的界面上。
排名第一的游戲管理層,也是游戲中除了‘他’之外最強(qiáng)的人物。
我似乎想起了夏懿空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喊出的她的技能的名字。
‘無視一切’。
最高級別的技能,最高級別的自信,也是最高級別的稱號和實力。
她當(dāng)之無愧,也當(dāng)之有愧。
她……
一直在欺騙著我。
她沒有死,她只是在假死。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身體恍惚的仿佛要摔倒。
可是我還是盡力的搖晃著回到了公寓中。
其余人都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御姐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著呆看著天空。
我覺得我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傾瀉出來,沒有人會知道我現(xiàn)在的心情到底有多復(fù)雜。
已經(jīng)死去的人沒有死。
原本是隊長的人物變成了管理層。
最強(qiáng)的她一直在演戲,演著一個羸弱的角色。
她在欺騙我,在欺騙自己的隊友。
她帶著目的和我們接觸。
我感覺非常不好,我抱住了御姐。
御姐迷茫的看著我。
“御姐……”
御姐摸著我的腦袋,輕輕的拍著。
“我是不是應(yīng)該生氣?大大的發(fā)一次脾氣?”
御姐不知所措起來,她看出了我眼睛中的怒火,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我會有這么大的怒火。
我想發(fā)泄。
御姐輕輕的拍打著我的后背。
“我知道,你想讓我冷靜下來……但是……但是……”
我又忽然想哭。
一想到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騙局,我就覺得自己的一生只是一場小丑戲。
本來以為逃離了黑暗的童年,本來以為遇到夏懿空她會帶我走向我希望的世界,本來以為失去了夏懿空我會變得強(qiáng)壯強(qiáng)大起來,我會帶著自己的小隊爭取成為最強(qiáng),我會成為最強(qiáng)站在‘他’的面前提出自己的愿望。
可是……可是……
一切仿佛在一瞬間變得虛弱無力了起來,就好比泡沫一樣的瞬間崩潰起來。
我的心臟承受不住。
我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拿出了手機(jī)給所有的隊員們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回來集合。
向梓玲說她剛出去,正在和朋友玩呢。
我少有的對她發(fā)了脾氣,她老老實實的回來了。
直到最后一個秦白薇到達(dá)之后,我看著在座所有的隊員,想了一下先把那個神秘男人對我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被選為了種子隊伍,每天都會有任務(wù)執(zhí)行,每隔五天都會和別的小隊進(jìn)行殲滅戰(zhàn)……”
“嘶……”一開口就是勁爆消息,盧世超一口氣,楊佳慧不解種子隊伍的意思,秦白薇和李默然皺著眉頭,向梓玲直接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是最能了解所謂種子隊伍的意思是什么。
種子隊伍是強(qiáng)大隊伍的代稱,但……也是死亡的開端。
每一局游戲都是殲滅模式,這代表著每一局都會,必定會有人死亡。
想要活下來必須把對面殺死。
而想要讓整個隊伍都活下來……
她看向了我,她立刻明白了我的壓力來源。
但是。
我又說出了另一個消息,讓她,乃至除了李佳慧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失聲尖叫起來。
“另外……直說了吧……夏懿空沒死。”
“什么?!?。?rdquo;
盧世超直接跳了起來。
向梓玲狐疑的看著我的眼神,但我的眼神除了鎮(zhèn)定之外,就只有一種燃燒的感覺。
“夏懿空……她是游戲的管理人員。”爆炸性的話接踵而至,直接把現(xiàn)場炸的沉默了。
安靜,非常的安靜。
直到很久以后,盧世超才顫抖著嘴唇開口了。
“老……老大……你在騙我們的吧……我們都親眼看到了……”
看到了,夏懿空被打成歲末,看到了夏懿空和綠巨人同歸于盡了,看到了……
都看到了。
是啊,都看到了。
可是……
我沒有說話,把自己的手表放在了桌子上。手表界面清楚地顯示著。
A00001號夏懿空的ID是亮著的,顯示在管理員的稱號之下。
排名第一,最強(qiáng)的管理員。
盧世超閉嘴了。
“然后,你打算怎么辦?埋怨她欺騙你?”向梓玲沉默了一會兒后也開口了。
我沒有回答她,她繼續(xù)說道。
“不管怎么說,夏懿空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小隊的不是么……或許我才來沒多久,可是從那次僵尸圍城到巨人城,我覺得她一直在矜矜業(yè)業(yè)的,雖然我早有預(yù)感她在計劃著什么,我也沒有想到她的計劃酒精是什么……可是,我覺得她是一個好領(lǐng)導(dǎo),至少,她沒有讓我們……玩家,出現(xiàn)死亡。”向梓玲說道我們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她注意到了秦白薇的眼神變了變,她把我們改成了玩家兩個字。
向梓玲很聰明,她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的芥蒂是什么,她也知道跟我說道理不可能讓我改變想法,所以她選擇了直接進(jìn)攻我。
“你覺得你和夏懿空比起來,你能比她強(qiáng)多少?難道只是因為她沒有死,她是管理員,她隱藏著什么就把她所有的功勞和苦勞掩蓋?難道你覺得一個高高在上的管理員只是為了好玩盯著懲罰來到我們小隊里面只是戲弄我們?難道……”
“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默然突然叫了出來。
向梓玲緩和了一下自己激動地情緒,坐了下來把頭扭向一邊,嘟囔了一句。“你只不過是忘不了她而已,你只不過是……”她咬著嘴唇,沒有再說話了。
“向梓玲,你靜一靜。”李默然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帶著詢問。“羅立空,我們不說別的,你就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行。”
我點頭。
“第一,你真的覺得夏懿空在做著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么?”
我搖頭。
“第二,你愿意選擇相信她,還是選擇懷疑她?”
我沉默了。
李默然沒有等我回答,直接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如果……我說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信么?”李默然想起了那天,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的全身是血的夏懿空,看到了強(qiáng)大的夏懿空被懲罰弄得疲憊不堪的,也聽到了夏懿空親口說出的,不要告訴別人。
我沉默不語,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們。
我知道的,他們都選擇了相信自己原來的隊長,畢竟,他們和夏懿空接觸的時間更長,比我更了解夏懿空的為人。
而向梓玲選擇了相信自己的感覺,楊佳慧壓根兒就沒見過夏懿空,所以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
或許,除開所有的一切,夏懿空一定是一個合格的隊長和朋友吧,至少這個時候都在為她說話。
突然地,沒有來得覺得很寂寞。
當(dāng)了那么久的隊長……哪怕他們有一個人昧心的支持一下我的憤怒也好。
我閉上了眼睛,癱在了沙發(fā)上。
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直到很久以后,我也不知道我的大腦中做出了什么決定。
我睜開了眼睛,怒火已經(jīng)消失,或者說隱藏了起來。
“現(xiàn)在……我們討論一下明天的任務(wù)吧……”
聽到我的話,李默然和向梓玲同時嘆了一聲。
她們直到我選擇了逃避這個問題,逃避自己的感情和認(rèn)知。
但是,她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說是不對夏懿空生氣是不可能的。
至親也會因為謊言吵架,能做到不吵架的只有圣人。
而,圣人……那是根本不存在的生物。
只要是生物,都會被情緒操控著。
“那么……我去搜集資料了。”李默然站了起來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