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停車場,可見度不及一米的巨大空間,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知道方向的出口被蹲守著,其余的能出去的地方因為陌生的環(huán)境完全沒有頭緒。
空曠,寂靜,除了用氣聲說話之外,稍微出現(xiàn)一點的聲音都會被無限的放大,被放大之后,危險一定會接踵而至。
好幾次想打開交流器的開關(guān),想聽聽夏懿空的聲音讓煩躁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可是幾次抬起的手被我一次次的放了下來,打開通訊器,通過聲音的定位就會暴露我和御姐所在的位置,所以通訊器在沒有確定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不能打開。
從御姐被狙擊開始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刻鐘了,這一刻鐘內(nèi),除了地下車庫流通的空氣生以及御姐痛苦的呼吸聲之外,什么都沒有。
安靜,詭異的安靜,越是這種安靜,越是覺得自己的后背無比的冰冷。
那是死神在背后看著我的感覺,就想上一次被蘇云用手槍頂住額頭一樣。
對方初步估計人數(shù)在兩人,或者更多,這是一場五對五的戰(zhàn)斗,按照我和夏懿空被分開的情況推測,十名玩家的落地點應(yīng)該是隨機分布的……只是我的運氣不好,掉進了對面的人群中。
不過……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么對面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確定好友軍和敵軍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面會聚集的這么快?
還有……他們怎么檢測到的我和御姐的存在?夏懿空不是說了手表的檢測功能在這場游戲失效了么?
莫非是夏懿空陷害我?
不……
不可能。
我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已經(jīng)做過檢測了,親自確認了手表的失效,還有夏懿空先前對我的擔(dān)心,應(yīng)該不可能是陷害我。
想到到漆黑中的那名消失的狙擊手,還有出口一直守株待兔的狙擊手,對方有兩名遠程火力壓制住了這里,再加上他們的作戰(zhàn)明顯是有計劃的……
明白了。
兩天的時間并不是讓玩家放松的,而是讓玩家有著充足的聯(lián)系隊友之間的準備時間,還有,既然我,夏懿空,還有御姐能攜帶交流器,為什么對方不會呢?
確定隊友的存在的話……
應(yīng)該是對方存在著高檔的裝備,能夠檢測出隊友的位置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這里聚集的地方人員,至少存在三名,否則讓兩名狙擊手蹲守,剩余三名去對付其余四個玩家……
不可能,如果是去監(jiān)視……
太浪費。
兩名蹲守,已經(jīng)將近半個小時沒有多余的動作,那么只能說明一件事。
第三,或者第四,第五名敵對玩家正在趕過來,他們的計劃是……
“各個擊破……這可難辦了啊……”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必須得想個辦法從這里突破出去,否則被包圍的話真的死定了……”
現(xiàn)在沒有任何辦法,能拯救自己的只有我和御姐兩個人……
不。
只有御姐,御姐是搭檔,有著戰(zhàn)斗的本能,而我,什么都沒有,1000金幣,買了兩個交流器只有200金幣,也只能買一把小刀了吧……
小刀?
我愣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目光忍不住瞟到了佩戴在手腕上的已經(jīng)停止檢測功能的手表上,一個計劃突然鉆進了腦袋里。
“御姐,你還能動么。”我看向御姐,她臉上有些冷汗,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我有一個計劃……你愿意相信我么?”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可能會陷入危險中,不確定因素很多……”
她依然點頭,臉上帶著倔強的味道。
從對她改變了態(tài)度之后,御姐的表情豐富了很多了。
我看著她倔強的面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一下,臉上帶著一些苦澀。
“你的表情要是更豐富一點就好了……那么,聽我說吧……”
……
羅伯斯接到了通訊之后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趕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他站在入口處的旁邊,對著掛在耳朵上的通訊器說道。
“五號已經(jīng)就緒,再次確定一下,對方?jīng)]有遠程打擊手段?”
“沒有,已經(jīng)試探過了。”
“對方有幾個人?”
“兩個左右,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一個二十出頭的男青年,小女孩兒已經(jīng)受傷了,右腿中彈。”
“了解,也就是兩個玩家了?”羅伯斯臉上帶著輕松地微笑。“這場游戲竟然被限制了消費金幣在500以下,否則光靠二號一個人兌換一個夜視儀就能輕易的解決他們了吧。”
對方?jīng)]有遠程擊打能力,還是一名小女孩兒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很輕松。
羅伯斯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把銀白色金屬質(zhì)感的全套戴在手上,對著通訊器說道。
“掩護我,我進入了。”
“了解,二號在停車場東部位置,他會保護你。”
“OK。”
羅伯斯回應(yīng)一聲,走進了地下停車庫中。
沒走幾步,羅伯斯的臉上就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停車場很空曠,空曠到發(fā)出一點點的聲音都能聽得到,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
耳邊總有一些很小聲的男性的話語聲嘟囔著,聲音很虛弱,感覺就像是……
腎虛。
羅伯斯譏笑一聲,轉(zhuǎn)頭把目光落在了一個方向。
“在那邊么……”
……
我抱著身子,身體一直在劇烈的顫抖著,因為害怕,聲音也微微的發(fā)顫,想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卻發(fā)現(xiàn)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我和她在一起,我們倆被傳入到了一個停車場的位置……”雙手抓著通訊器小聲的求救道。“快來救救我們……停車場的出口已經(jīng)被敵對玩家封鎖了,對方有狙擊手,她受傷了……”
“恩,現(xiàn)在還很安全,對方貌似沒有進入的準備,可能也在顧忌我和她吧……可是我們只是新人,沒有什么攻擊手段,只是對方對我們不了解,不敢輕取妄動吧,你們什么時候來接我們……”
“什么?!”我驚叫出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的繼續(xù)說道。“你說手表的檢測系統(tǒng)失效了?怎么可能?那你們怎么找到我們?!”
“該死的,你最好不要騙我,我要親自看看手表的功能!”
說完,我抱住了胸口,想讓自己劇烈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
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只能祈禱御姐不要出事了……我把目光看向了約七八米之外的某根石柱那兒,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那里。
御姐安靜的躲在石柱后面,一只手拿著我的手表,她身邊的石柱上,一把小刀被釘在石縫中,她的交流器被懸掛在小刀上。
小刀上,聲音被調(diào)到最大的交流器中不斷地傳出著我的聲音,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談一樣,不過御姐知道,根本沒有和什么人交談,只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而在最后一句。
“我要親自看看手表的功能!”
聲音剛落下,御姐按下了手表的屏幕,屏幕一瞬間亮了起來。
漆黑的停車庫,這一點光芒簡直就是標靶的存在,尤其是黑暗中還存在著一名狙擊手,以及一名已經(jīng)移動過去的狩獵者。
“砰!”震耳欲聾的子彈出膛聲呼嘯而出!
“啪!”子彈地中地面的聲音。
聽到這兩聲聲音,我的心臟抖動了一下,似乎漏掉了一拍。
不過,我很激動。
賭對了。
狙擊手都是喜歡瞄準胸口以上的位置開槍的,黑暗中的那名狙擊手也不例外,從第一顆子彈貼著我的臉頰釘在石柱上就能看出。
而御姐舉著手表的高度差不多和我‘抬起手臂看時間’的高度類似……
第一步,賭贏了。
該第二步計劃……
耳邊,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這個停車庫中,我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聆聽者腳步聲的方向。
沒錯……是朝御姐那個方向奔跑過去了……
只要他打開燈的話,你那么這場較量就是我們贏了。
御姐是有特殊能力的,她的能力是‘操縱影子’,把自己的影子轉(zhuǎn)換成為鋒利的觸手進行攻擊,當(dāng)時蘇云對對御姐的觸手沒有任何辦法。
而要讓御姐的能力生效,也就是說產(chǎn)生她的影子的話必須要有光線。
可是。
停車庫很漆黑,光線幾乎沒有,別說影子了,就是人都看不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要產(chǎn)生影子的辦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
狙擊槍擊空,通訊器中傳來了二號不滿的咒罵聲。
“好運的小子。”
羅伯斯暗笑一聲,安慰道。
“你已經(jīng)做的不錯了,伙計,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說完,掛斷通訊器,羅伯斯不在隱蔽自己的腳步聲,加快了一點自己的步伐。
他聽到了,聽到了那個方向剛才說話的男青年哭泣的聲音。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怕死……嗚嗚嗚……”
懦弱的家伙。
羅伯斯心中對這個男青年產(chǎn)生了極低的評價。這個評價的產(chǎn)生,也讓羅伯斯心中的警惕感變得更加的輕微了。
他很快就來到了聲音的地方,順手打開了帽子上的聚光燈。
他看到了一個只有十四五歲的,腿部受傷的小女孩兒一臉面無表情的抬著頭看著他。
沒有發(fā)現(xiàn)武器,兩只手握著手表也暴露在視野內(nèi),確認沒有任何威脅……
只是……為什么只有一個人?
羅伯斯的雙眼一凝,看到了掛在墻壁上的小刀和一枚交流器,那枚交流器還在傳遞著很微弱的哭泣聲。
被戲耍了?
該死!
“撲哧……”
羅伯斯聽到了一聲刺透的聲音,還有,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弄爛了一樣。
胸口很疼,心臟很疼。
羅伯斯低頭看了看,依然是哪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兒抬著頭看著她,雙手抱著手表,身邊沒有任何武器……
只是……
腳下那是什么?
影子為什么在扭動?
燈光照射在御姐的身上,御姐踮起腳拖著受傷的右腿吃力的取下了交流器,腳下的影子觸手依然插在這個壯碩的美國男人的心臟中,讓他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成功了么?”
御姐點了點頭。
“他的身體很壯,你也沒有貫穿他的身體,對方的狙擊手應(yīng)該察覺不到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搜索一下他的身體,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部帶回來,再熄滅燈光,把他的尸體用手表吸收了回來。”
御姐又點了點頭。
伸出兩只手開始在這具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上摸索著,等到所有的東西都被取走之后,她關(guān)掉了燈光,把手表按在了尸體爛掉的心臟上。
“呼……”黑色的漩渦出現(xiàn)了,卷走尸體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就連地上的鮮血都被吸收的一干二凈。
“好了,回來吧。”
……
“二號,五號在做什么?”高樓上的狙擊手不滿的對著通訊器吼道。
“雷達上,五號的標記已經(jīng)五分鐘沒有動過了,那個混蛋把通訊器也給關(guān)閉了。”
“好像在調(diào)戲那個小女孩兒,一號。”二號回答道。他的狙擊鏡中,五號的身體也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保持著微微彎曲的姿勢一動不動的。
“沒有任何異常,請放心……他關(guān)掉了燈,我看不清了,轉(zhuǎn)換成雷達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