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我已經快要死了!”
聽見這句話,我騰的一下馬上把苗苗的身體扶了起來。我張大了眼睛看著她,想要她說點什么。
苗苗卻只是雙目無神的看著我,不肯在說下去。
可能是我太過于緊張捏著苗苗肩膀的力氣有些重了,苗苗拿開了我的手,站了起來。
我跟著也站了起來,“苗苗,如果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那么你就告訴我一切,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苗苗面如死灰,極像那一顆搖搖欲墜的花朵。
“我只要我媽回來!你能幫我嗎?”
我啞口無言,我想勸苗苗,又覺得不對,想答應,卻又沒有那個本事。
“既然不能,勸我又有什么用,我已經簽了那個契約了,永遠也無法改變!”苗苗情緒一下子被點燃了,逃向了自己的房間里。
剛才她之所以會卷縮在我的懷中,會對我說那句話。都是因為她爸爸突然的到來極大的刺激了她,所以她才會本能的選擇依靠我??墒乾F在又回到了她媽媽的話題上,苗苗又恢復成那個倔強人性的小女生了。
我撇了撇嘴,重新坐在了沙發(fā)上,今晚我就睡在她家里了。雖然無法幫助到苗苗,但是至少我可以看著她,也是好的。
苗苗那個樣子勸她放下肯定是沒有用的,我必須找個法子讓她心甘情愿的放下,而這也正是我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只是希望這次許晴的悲劇不會重新降臨到苗苗的身上。
一夜無話,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發(fā)現苗苗已經離開她的家了,只留下我一個。
我笑了笑這樣也好,既然苗苗沒有出聲趕我走,那就臉皮厚一點賴在她家里了。起來簡單的洗漱一下我就做公交車去了醫(yī)院。來來回回的折騰打車,讓我本來就沒多少儲蓄的錢包更癟了。
本來我是打算在下班了以后去警察局問問苗苗爸爸的情況的,因為我知道苗苗這么痛恨她爸爸是關于她媽媽的原因的。而要想讓苗苗心中的那塊結解開,找到她爸爸了解這一切事情的真相就很有必要了。
巧合的是我到醫(yī)院休息室喝水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小護士在議論說昨晚醫(yī)院心胸科來了個本市重量級的大企業(yè)家,當時連院長都驚動了,心胸科的主任臨時抽調回來給加班做的手術,好像推入了CPU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醫(yī)院的生活本來就苦悶,這些小護士喜歡聚一起嚼舌根子也無可厚非。我喝完水想走了的,聽到另一個護士小聲的議論說:“聽說這有錢人是被自己女兒給氣得心臟病發(fā)送醫(yī)院來的。
“哦,是嗎?這些有錢人有錢就是喜歡這樣作!”
“對啊,聽說這人的女兒還是個警察!”
“你也知道這個啊,好像這個女警察還是個私生女呢,不然怎么會去當警察的?”
聽到這幾個字眼,我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的苗苗跟苗苗爸爸。這討論的兩個人身份都很一致啊。我回憶了一下,當時苗苗爸確實是那種有錢人的派頭,筆挺的修身阿瑪尼西裝,那肯定不會是山寨的。
我覺得完全吻合那幾個護士所說的,心也著急了。馬上跑過去問那幾個護士她們剛才討論的那個患者在哪間病房?
得知后,我急匆匆的就趕了過去。因為著急確認一下,我直接就推開VIP的重癥監(jiān)護室門,里面有個長得挺高貴又溫柔的女人,正坐在病房里的沙發(fā)上。我走進去后那個女人就站了起來問我,“是不是來查房的?怎么之前沒看見過你啊?”
我編了個理由對她說:“我是剛抽調的過來的醫(yī)生。”說著我拿起了助聽器拉開了隔著客廳這邊的布簾走了進去。
這女人看我身上穿的白大褂,有模有樣的,也沒多懷疑,放我進去了。
我看病床上的這中年男子果然是昨晚到過苗苗家的苗苗爸爸,小護士她們剛議論的事情原來都是真的。
我有點震驚,沒想到昨晚苗苗把她爸爸都氣得心臟病發(fā)進了醫(yī)院。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那女人就問我:“怎么了?是不是老白有什么情況?“
我這才反應過來,跟她說沒事。這女人肯定是苗苗爸又娶的老婆,長得確實很好看。
我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跟苗苗說她爸住院了,看昨晚那架勢苗苗跟她爸就是勢同水火的,可是她爸都進醫(yī)院了,總是自己的爸應該不會不至于連看一眼都不愿意吧?
我就問那個女人:“怎么他女兒沒來啊,沒通知她嗎?”
聽到我說起這個,這女人臉色就不好了,不過也不愿意多說什么,敷衍了我一句。
本來我就是要找苗苗爸了解一下他跟苗苗,苗苗媽之前的關系的,現在苗苗爸躺在了病床上,不如就問這女人可能知道的會更多。
我又說了一句,“苗苗跟我也是朋友,以前她跟她爸關系也挺好的,怎么現在連她爸住院都不來了呢?”
那女人聽見這話臉色更不好了,她不愿意提起這些的,想趕我走的。畢竟我一個外人也不方便打聽人家的家事。
我趕緊又補了一句說:“苗苗爸爸一直是希望苗苗跟自己和好的,要是苗苗能來對苗苗爸爸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的。阿姨你夾在苗苗爸爸跟苗苗之間肯定也是很不好受的吧。
我故意這樣說,就是希望這女人能自己吐出來,幸好她跟找到了知音一樣拉著我就開始絮叨。
“唉,那小丫頭太不懂事了,明知道老白心臟不好,還故意氣他,這不進了醫(yī)院連看都不來看他一眼,手機到現在都打不通!”
苗苗的手機打不通?我的心情有點緊張了。
我擔心苗苗有事,跟那女人說了句就出了病房。我趕緊掏出手機給苗苗打電話,可是苗苗的手機已經關機了聯系不上她。
這給我心急的。因為我還有工作,醫(yī)院這里也不好請假。我只能忍著等到了下班之后我趕緊回了苗苗家看她回家了沒有。
我進家門之后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我,我跑上了二樓,苗苗的房門關著的。
我以為她在里面就敲了敲門,不過門沒有鎖,我直接就打開了進去。
苗苗的閨房打扮得很精致,暖色調,什么東西都是粉紅色的。我走了進去看了一下,正好看見了苗苗化妝桌上的一張合照,不過奇怪的是合照被撕了一片。
上面有個小女孩還有一個看起來很雅致的女人,那個小女孩抱著那女人很幸福的開懷大笑。
我順手就把它拿了起來,這應該是苗苗小時候跟她媽媽的合影,至于被撕掉的那一角應該是苗苗的爸爸跟她們的合影。
小時候的苗苗很精靈古怪的模樣,不像現在這么的倔強冷淡。我把照片放了下來,無意中看見了書桌上的一本日記本。
我拿了起來,日記本是別上鎖了的。本來我是打算放下來的,不過想想這既然是苗苗寫的日記本苗苗應該對自己以前的經歷都有描述。
既然苗苗不在,我倒可以拿出來看一下。但是我真的只是關心苗苗才會看她的隱私日記的,我肯定是沒有偷窺癖的。
日記本的鎖對我簡直就是小兒科,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班上有女生寫日記,那個鎖我偷偷的解過好幾個,然后有寫得比較勁爆的內容還會把它傳給全班同學聽。
想想那個時候確實是挺幼稚的。我把那本日記本拿在手中,然后用力的把日記本兩半固定本子的那兩根凹進去的塑料鐵給它扳開,這樣日記本就能拿出來了。
待會放回去我只需要把扳起來塑料鐵給它在扳回去,完全就不會發(fā)現有人動過的痕跡。
日記本拿出來,當然馬上就拿出來看。開頭幾頁寫的是苗苗七八歲的事情,我大概看了一下就翻了過去,到十歲的時候苗苗的日記有一段空白。我趕緊翻了過去,到十二歲的時候苗苗才重新開始繼續(xù)寫日記。
上面苗苗把十歲到十一歲的那段空白全都寫了出來。為什么她會退學,為什么她十歲就要經歷媽媽離去的痛苦,為什么她會這么痛恨她爸爸,為什么她后來會選擇當警察,全都是因為十歲的2月3日那天發(fā)生了改變她一生命運的開始。
我是一字一句很細心的讀下來的,心跟被人狠狠捏著一樣,很痛。一個小小的十歲女孩正是自己一生最好的童年開始卻經歷了那樣的事情。
我合上了那本日記,本以為淚腺不發(fā)達的我鼻頭一酸,好像有要落淚的節(jié)奏。
緩了一會,我還是繼續(xù)想把這本日記看完,這是苗苗二十五歲之前的人生,我有種沖動想把它看完,想好好的看看苗苗以前的人生到底經歷得是怎么樣的。
看到了最后,果然真的記錄了最近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不過里面沒有提到她跟黑衣人簽訂靈魂契約的事情,倒是提到了我。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我沒有想到她是從游戲俱樂部見到我開始就一直在寫我的事情,很多,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