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后,顧錦七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在盛京的大街小巷傳開了來,君墨還在將軍府邸,陳叔遵從顧錦七的吩咐,找來了一塊錦緞,準備鋪在棋盤之上,黑白相間,陳啟熟悉顧錦七的棋風,下到這樣的和局是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走近了,他細細望去,才看到所有的黑子行程了一個不完整的字,一個殺無赦的赦字,只有半個赤字還有那一撇,下到那兒,顧錦七便喊了停。
陳啟看了君墨,眼前的偏偏公子早已是明了,他順著那一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左相府,正是太子妃的唐婉婉的娘家。似乎是恍然大悟,聽到君墨說道:“陳叔,一切自有定數(shù)。”
陳啟連忙點頭,說道:“老奴明白。”
“那就煩請陳叔給左相府休書一封,什么都不用寫,就把這盤棋子一模一樣的畫下來給相府大人,他自會明白。”君墨說完轉(zhuǎn)身回到了顧錦七的閣樓,似乎就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
宸國的天牢需要從玄青門請過,走過長長的空巷,顧錦七走在眾人之間,那一抹玄褐色走在眾將領(lǐng)中,有著異樣的氣度,除卻君洛沒腦子以為顧錦七進去之后就再也出不來,對他冷語相向,那些侍衛(wèi),多少聽過顧錦七的不少傳聞,也不敢太過放肆。
剛走過長巷,楊明義站在巷尾攔住了君洛,“老奴參見太子殿下。”他說著微微俯身擺了擺袖。
太子大步上前,急忙說道:“楊公公不用多禮,是不是父皇有什么口令,直接把他殺了?”
顧錦七站在身后,微微的蹙了蹙眉,但僅是一閃而過,楊明義看著君洛的目光有些失望,又有些疼惜和惋惜。說道:“太子殿下,這事兒畢竟牽扯太多,皇上需要自己查明,所以派老奴來帶顧將軍去面圣,到時候怎么處罰顧將軍,陛下自由定奪,太子殿下,顧將軍去見皇上的事情,皇上吩咐了不允許外傳,另外陛下讓老奴提醒殿下皇后娘娘的忌辰就快來了。”
君洛似乎想不明白皇上為什么要把顧錦七帶走,沒有把他關(guān)進大牢,讓刑部審問,而聽到楊明義說道前皇后的忌辰,他才緩和了下來。
“顧將軍,跟老奴去見陛下吧。”說完轉(zhuǎn)身,顧錦七看了君洛一眼,他有些微愣,顧錦七面容平靜,跟隨著楊明義離去。
許久之后,君洛也帶著侍衛(wèi)出了皇宮,楊明義看了一眼身后的顧錦七,說道:“陛下很生氣。”
顧錦七站在大明宮門口,看著君洛已經(jīng)走到了宮門口,有些失神的回道:“這樣的太子殿下,怎能治理天下?陛下心痛那是必然。”
“顧將軍,這話也就是老奴聽聽了,皇上要聽了,非治你罪不可!”
顧錦七看著楊明義薄唇微微勾起,說道:“小七自有分寸。”楊明義看著已經(jīng)到了含元殿,笑著說道:“進去吧。”
顧錦七沉思了片刻,有些壯士斷腕的沉沉舒了一口氣,邁步進了含元殿,君炎坐在案幾旁,靜靜的泛著奏折。時不時微微的咳嗽,顧錦七有些恍惚,這個統(tǒng)治了宸國數(shù)十年的帝王,也抵不過塵世的紛擾折磨。
若是這個人走了,他又要隨誰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