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的是令人非常震驚的一幕,以至于老婆呆坐在地上,已經(jīng)不會動了。對于女人來說,遭遇了那么多,還能清醒著,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就不要指望她會阻止眼前的這件事兒了。
老劉哥坐在地板的中央,而此時豆豆正在吸他身上的膿包。
我操!我殺人的心都有,“你們在干什么!”我沖上去就要踢老劉哥,卻被四眼一把抓住。
我反手就是一拳,打的四眼眼冒金星,“娘的,這算什么意思!”
四眼捂著臉,“你就不能看看!”
“看你媽個X,難道豆豆還是在吸奶不成!”
四眼死死的拽了我不放手,我拼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罵老劉哥,“媽的,你死了!”
老劉哥坐在地板上閉著眼紋絲不動,好像真的死過去了一樣。
“方言,你聽我說,再等等,看見沒,你到底有沒有老劉哥身上的變化!”
“看個屁,他不就那身臘肉嗎,這能看嘛——”我頓了頓,手上的動作不再那么大了。
此時豆豆的嘴松開了老劉哥,咯咯咯的笑著,可是老劉哥身上,剛剛被女兒吮吸的膿包,竟然已經(jīng)愈合了。
我眨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這,這是怎么回事!”
“你以為豆豆是肚子餓了?她正在救老劉哥。”
這是很神奇的一幕,豆豆吮吸過的地方,竟然傷口愈合長出了新肉。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震驚,轉(zhuǎn)過頭去問四眼,“你剛剛讓我等得就是這個?”
四眼點點頭,“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雙胞靈胎!”
我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突然起來“新生事物”,還是那句話,我一個工廠里的技術(shù)員,怎么可能知道這種東西。
“我就說是啊——生二胎,靠,當初怎么沒想到。”四眼摸摸腦袋,臉上笑嘻嘻的說道,“雙胞靈胎對于人鬼兩界,都是即兇險,又價值連城的寶貝。”
“什么意思?”我完全聽不懂。
“單胎為魔,雙胎為靈,意思就是說,豆豆如果是獨女,她就會籠皮鬼收了去,然后提高自己的能力,但如果你生的是雙胎,她就會擁有法力,成為打鬼的法器。”
這樣的解釋,我不是很滿意,先不說是魔是靈,怎么聽起來豆豆都像是個工具,還有一個問題,我問道,“豆豆現(xiàn)在不就是獨生女嗎,什么時候變雙胎了!”
“你傻呀!”四眼敲敲我的腦袋,“你又要當爸爸啦!”
“???”
四眼指指我老婆,我頓時反應過來,“我的老婆已經(jīng)懷孕了?!”
我仔細回憶,慢慢的捋清楚一個邏輯,我和老婆商量說要生二胎,當天晚上,不僅說了而且做了,當時,其實我的老婆已經(jīng)受孕成功了?
我嘗試著問四眼,我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四眼點點頭,“沒錯,雙胞靈胎非常神奇,老大的法力,是隨著老二的長大而增強的。”
“你的意思是說,從受孕那刻起就算?”
四眼點點頭,“是的,這就是為什么豆豆直到今天才會施展法力,逼退籠皮鬼。因為老二在你老婆的肚子慢慢長大,她時刻都在醞釀著力量!”
我咂咂舌,算起來不過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豆豆居然“咯咯咯”的笑,就能把那只籠皮鬼嚇的屁股尿流,如果再大點,那還了得。
搞了半天,一直期待已久的大BOSS是豆豆?!
但是不對啊,如果說頭一晚,豆豆被鬼附身,是因為老婆剛剛受孕,法力還不夠,那么籠皮鬼自始自終插進來算什么名堂呢?按照四眼所說,只要豆豆是獨女才對它有利,懷上了二胎反而會制服它,它有足夠的機會置我們于死地,為什么要“養(yǎng)虎為患”呢?
我剛要開口,卻別四眼打斷了,“你還有什么問題,待會再問,籠皮鬼自作虐,現(xiàn)在輪到我們收拾它了。”他指指豆豆。
此刻,豆豆已經(jīng)不再咯咯咯的笑了,她扭著脖子盯著一個方向,紋絲不動,就和剛剛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頓時慌了起來,“這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用問嗎,她已經(jīng)知道籠皮鬼躲在哪了,現(xiàn)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去找到它,然后——打鬼!”
我頓悟,又明白了一件事兒,豆豆從醫(yī)院回來,一直盯著CT室的那個老頭,不久老頭就死了,因為豆豆能看見鬼,只不過當時法力不夠,只能看,不能打,所以幫不上忙。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強大了,不僅能夠發(fā)現(xiàn)鬼在哪,還能揍它丫的,那還等什么。
我躍躍欲試,猛的一下又蔫了,“要不還是算了!”
“啊!”四眼瞪大著眼珠,“你說什么呢!”
“你看啊,我們都安全回來了,老婆的二胎也懷上了,既然豆豆有了逼退籠皮鬼的能力,咱們是不是就不要自找麻煩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不就得了!”
四眼差點沒撕了我,“你傻呀,你以為那只鬼會放過你!”
我愣了一愣,是哦,已經(jīng)被逼上梁山了,雖然我還不知道那只鬼在整個過程中,謀劃著什么,但事已如此,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走,帶著我的豆豆,這回再也不用擔心四眼不靠譜了。我有了這么個活生生的法器,還怕個毛啊。
打鬼小分隊,出發(fā)!
我看向老婆和老劉哥。他們倆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沒準還是累贅,還不如就在家待著。
我和四眼抱著豆豆下了樓。為了方便,我還借了鄰居家的一輛車。三人坐上車,開出了小區(qū)。到了路邊,我又去了趟超市,買了些水、干糧和煙,順帶再操了兩把匕首。雖然打鬼可能用不上,但備著總比沒有好。”
回到車里,四眼已然擺好了姿勢,把豆豆抱在手里。此刻,她正盯著東邊。我踩下油門,開上了馬路。
我朝西邊走,豆豆的腦袋轉(zhuǎn)向了正前方,這說明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
現(xiàn)在她就像一個GPS導航系統(tǒng),不停的糾正我們行車的路線。我開始以為,她會把我們帶到老劉哥的那座老宅里。但路程剛開了一半,便轉(zhuǎn)向了。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
我的心里即興奮又有些擔憂,興奮的是,有了豆豆,我這個當?shù)慕K于揚眉吐氣,不那么窩囊了;擔憂的是,她又會把我們帶到那個全新的地方呢。
車繼續(xù)開,我還在不停的腦補,如果再大一點豆豆身上還會出現(xiàn)什么奇跡呢。我已經(jīng)見識到她能夠看到鬼;能夠通過笑聲逼退籠皮鬼;看到她瞬間讓老劉哥身上的膿包痊愈;還會有什么驚喜等著我呢。
“往左,往左!”四眼擺擺手,我拐進一條小路。
里面很黑,這條路我從來沒走過。我打著路燈,兩旁樹影婆娑,頓時一股子陰森詭異之氣襲來。我這才反應過來,娘的,豆豆肯定不會把我們帶到什么好地方,而且我們是來——打鬼!
果然,又過了幾十米,豆豆的眼睛開始看著側(cè)前方,并且搖動腦袋的幅度越來越大,這說明,我們離它越來越近。
終于,我們看到了前方路邊上一扇黑漆漆的、緊鎖的鐵門。鐵門上有座小燈,幽幽的閃著藍光。
我深呼一口氣,讓自己情緒鎮(zhèn)定。
四眼拍拍我,“緊張了?”
我心說廢話,只要是個正常人,來這都緊張,更何況還是半夜。
四眼不以為然,“我倒不覺得意外,鬼就應該待這種地方,畢竟它也是要吃東西的!”
我原本就心里發(fā)毛了,被此言一激,頓時渾身一抖,猛的踩下剎車。
車瞬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