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就出在這,那個精氣沒死絕,附在了那截樹干上,剛開始幾年虛弱沒事兒,現(xiàn)在修養(yǎng)了幾年又成了氣候,他本體是啥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附上了樹干,那就是依樹而活,短時間是不能離那根椽子太遠,所以啊,那個妖精就藏在那個屋子里。”何真人道。
“您說的倒是在理,可是不該啊,小光跟老嬸兒看起來都挺正常的,怎么會藏一個妖精在家里呢?”爺爺?shù)馈?/p>
“因為那妖精是個女的,那個宋小光眼窩深陷發(fā)黑,這是被妖精吸元氣呢,你說小光一大小伙兒,二三十歲了沒找到媳婦兒,這好不容易有個女的當媳婦兒,他們還管的是不是妖精?”何真人道。
爺爺頓時就語塞了,那年頭找媳婦兒確實是頭等大事,雖然不要房要車,但是起碼要有的東西吃,可是要說宋小光在家里藏一個女妖怪,這事兒也真的是邪乎,怎么自己從來就沒聽說過什么呢?爺爺跟馬真人告別以后,又跑去問了宋小光的鄰居,可是鄰居也不知道宋小光那個里屋里到底藏的是什么,不過鄰居說,從去年開始,小光就變的不一樣了,爺爺問不一樣在哪里。鄰居就說以前小光忙完地里的活,經(jīng)常出來跟大家嘮嗑,可是現(xiàn)在除了下地干活兒之外,這小子從來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爺爺聽完一琢磨,看來何真人對這件事兒的推測真的是八九不離十,宋小光家里要真的是藏個女人的話,憋了幾十年了,正是干柴烈火的時候,還不天天在屋里把床都給晃踏了?
可是這娘倆要是不承認的話,這事兒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畢竟爺爺跟何真人雖然可以管這件事兒,但是身份比較尷尬,爺爺就希望但愿那個老嬸兒能知道事情的輕重,當天晚上,爺爺心系知青鄭文遠,就老早的找到了何真人倆人暈上了,不一會兒,牛棚里真的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那個老嬸兒,而是宋小光。
爺爺悄悄的對何真人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表示佩服何真人的神機妙算,宋小光剛來的時候還比較拘謹,三個人干掉了那瓶白酒,何真人就說話了,道:“小光,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屋子里的是個女人吧?”
宋小光說道:“不敢瞞您,您也猜出來了。實際上今天你一過去,她也就知道了。”
“我說小光,你膽子也真大,還真敢???!你不知道那是一妖精?”爺爺馬上問道。
“開始怕,現(xiàn)在不怕了,她也沒害我不是,何況她對我老娘孝順?我宋小光能找這么一媳婦兒,還想啥?”宋小光道。
“你這是被妖精迷了心智了,哪有人跟妖精上炕的,你以為這是聊齋吶?”爺爺罵道,說完,看了看何真人,卻被何真人給制止了,何真人問宋小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說說看。”
宋小光借著酒意,站起來對著何真人就是幾個大響頭道:“何老神仙,我也不瞞你,今天我來就是我媳婦兒讓我來的,她知道您法力高深不是您的對手,讓我來求饒呢,她說傷了那個鄭文遠是她不對,可是也是那個鄭文遠登徒子在先,她現(xiàn)在愿意把鄭文遠的魂魄給放出來,而且保證就算她不是人,也是化成了人形的,以后就本分的當我媳婦兒,孝順老娘,絕對不害人。”
宋小光說完這句話也不再說話,而是眼巴巴的看著何真人,何真人抽著旱煙吧嗒吧嗒的也不說話,末了,問我爺爺?shù)溃?ldquo;更臣,這事兒你怎么看?”
爺爺擺手道:“我這人懂啥?這事兒您老人家拿主意就行。”
何真人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何真人嘆氣道:“小光,說說你媳婦兒的來歷吧,她是怎么躲過這天劫的?”
宋小光道:“因為那次雷劈樹,劈的就是不是她,是我丈母娘,那個是玉兔精,當時雷劈樹的時候,算是丈母娘硬抗下了,藏了一絲生機在那截斷木里,后來陰差陽錯的被我扛回去當了椽子,之后我老是做夢,夢到一個女的在哭,剛開始我也嚇的不行,以為是撞了邪了,后來發(fā)現(xiàn)她也沒害我的意思,就去問她,她就把實情告訴了,還說要是我害怕,就把那跟椽子送出去找個地方埋了,以后這根被劈成黑色的斷木一定能枯木逢春,要是她不害怕,現(xiàn)在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愿意給我當媳婦兒侍奉我,我一看這姑娘雖然哭的稀里嘩啦的,可是模樣長的那真要一個俊俏,就動了心思,所以后來這事兒。。”
宋小光說到這里的時候臉蛋兒憋的通紅,爺爺笑罵道:“要不說色膽包天色膽包天的,你看人姑娘長的好,就把人給睡了是不是?”
宋小光這時候慌忙說道:“隊長,何神仙,我知道人跟妖精在一塊不對,可是珍珠她很孝順我娘,對我也好,今天我出來的時候我媳婦兒還哭著對我說,我要害死她了。”
“此話怎講?”何真人再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
“她說,哎呀這話不好意思,你讓我咋說嘛。”宋小光說到這里的時候吞吞吐吐的。
“讓你說你就說,大老爺們兒你墨跡個啥?!”爺爺罵道。
“昨天你們?nèi)ノ壹依镆姷搅宋?,我媳婦兒說我眼窩塌陷一看就是陽氣虧損,何神仙肯定會想著是她吸了我的元氣害我,會去收了她,可是何神仙,您這真的是冤枉她了啊,我知道我身子最近虧,可是這不怪她,完全是我自找的,您說我這憋了二三十年了,就不知道女人是啥樣子,這好不容易有了媳婦兒,是我索求無度傷了身,平時里就是我下了地就纏著她,她也有勸我要節(jié)制,您千萬別誤會她。”宋小光急切的說道。
說完爺爺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一下宋小光的腦袋笑罵道:“你他娘的咋不累死在床上呢?”
何真人也是白了宋小光一眼,讓宋小光伸出手腕把了下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什么的,終于是點頭道:“看來你也所言非虛,這樣,走去你家一趟,我需要見見她,什么年代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要是真的她如同你所言,我不介意成就你們一段姻緣。”
宋小光一聽,自然是滿心歡喜,帶著我爺爺和何真人來到了家里,這才第一次見到了宋小光的媳婦兒,初次一見,差點把爺爺?shù)难壑樽咏o瞪出來了,這個據(jù)宋小光所說叫白珍珠的姑娘,竟然長的這么俊俏,怪不得宋小光都不舍得下床索求無度搞的腎氣虧損呢,這長的可跟仙女似的。
看到爺爺跟何真人來,這姑娘一身白衣,趕緊上茶道萬福,跟古代的那些大家閨秀一樣講究個禮節(jié),何真人咳嗽了一聲,沉聲道:“你既然說不害人,那個知青鄭文遠,你為啥要拘他魂魄?”
“這事我承認是我做的不對,可是那個人也忒的不要臉,那天晚上我聽到有人砍樹,過去看看,就看到那個人開始先是在樹邊如廁,之后砍樹,我念在那是我家人葬身之地,就想攔他,可是他看到半夜只有我一個弱女子在,竟然想圖謀不軌,我這沒辦法才出手傷了他,也沒敢害他性命,今天就已經(jīng)把他魂魄放回,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已經(jīng)醒來了。”白珍珠說道。
“他娘的,這龜兒子,膽子也忒大了!”爺爺拍了一下桌子罵道,想到鄭文遠要對這個白珍珠欲行不軌,竟然還真的有點擔心。
何真人制止了爺爺,說道:“那事兒暫且不說,我看你把家里布置的整整齊齊,這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看來你也沒害人之心,我也不說什么人妖殊途的話,愿意成全你,可是你畢竟是妖,我想著成全你,可是卻害怕你現(xiàn)在是知道我在所以才弄虛作假,我年紀大了,萬一我不在了你出來為禍,沒人能收拾的了你,所以雖然我現(xiàn)在愿意成全你,但是有個條件。”
“您但說無妨。”白珍珠說道。
“我這邊有一道黃符,燒成灰順水喝下,只要你有了害人之心,必然會被這黃符符咒燒了五臟六腑而死。你要是愿意喝下,那就喝下。”何真人拿出一道黃符對著白珍珠說道。
“我愿意。”白珍珠根本就沒有猶豫就說道。
何真人用碗裝了半碗水,雙手掐訣,那道符無火自燃,灰燼丟入水中,白珍珠捧起碗一口喝下,何真人這才放了心,笑道:“那小光,恭喜你找到個好媳婦兒,不過床笫之事,還是要克制,你不年輕啦。”
這兩口子瞬間都被羞的雙臉通紅,大晚上的,他們倆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多做停留,搞定這件事兒就告了辭,出了門兒之后爺爺還在嘖嘴巴,只說這白珍珠的長相真是俊俏,宋小光這狗日的真有福氣之類的。
“怎么著?看著羨慕,我也給你找個妖精?”何真人笑罵道。
“那我不敢,就算我不敢,你弟妹還不生吃了我?”爺爺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