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像是網(wǎng)絡(luò)上的恐怖照片,是一張女人的臉,還有一些殘缺不齊的肢體,地面是呈現(xiàn)龜裂狀態(tài)的,周圍也全部都被修圖修成了黑色,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女人的臉,有些詭異,看了兩三秒之后,這女人的眼睛突然眨巴了一下,幸好我反應(yīng)過來,這尼瑪可能是GIF格式的,要不然,我還真的就往那方面去想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女人眼睛一睜一閉的,我莫名的覺得好笑,當(dāng)即就從那一份郵件里面將這一張圖保存在了桌面之上,可是當(dāng)時我并沒有想到,我這個郵箱,是不支持發(fā)送GIF圖片的,以至于后來,發(fā)生了那些慘不忍睹的事情。
關(guān)了電腦之后,我慵懶的伸了一個攔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是烈日當(dāng)頭了,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去醫(yī)院里面接了秦帥,正好回去上班,晚上的時候大家聚一聚,吃一頓就好。
我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卻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我放在墻角的那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的拉鏈被人打開了,我清楚的記得,在我離開的時候,這雙肩包的拉鏈?zhǔn)峭耆P(guān)閉的,而且……這個包里面……放著的,可是當(dāng)初陳熊給我的那一個盒子啊。
這樣想著,我馬上快步走到墻角將我的雙肩包拿了起來,里面卻空空如也,我心中猛地一沉,可哪知拿開房門就看見那姜家小女孩正拿著我的那個盒子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見我出來,她將盒子一直在往我手上遞來,當(dāng)我接過盒子之后,她木訥的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姜無心……站住……”我破口而出的喊道。
可是那個小女孩卻一直都沒有回頭,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客廳的茶幾之上又把玩起了我送給她的那一只風(fēng)箏。
我一直都在懷疑,當(dāng)天我昏迷之后,那兩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姜家小姑娘,因?yàn)槁暽浅O?,但我并不能確定,所以今天才會突然開口叫她,不過好像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我遇到她的時候是在聚龍村旁邊,她不會說話,也不懂的人情世故,又怎么可能那么順暢的和那個女人交流呢。
就這樣,我搖了搖頭,隨手將那個盒子放回了手中的雙肩包之內(nèi)就轉(zhuǎn)身出門了,來到醫(yī)院之后,我見秦帥還在床上休息,就沒有去叫他,而是走到走廊上面打了一個電話給蔡洋,知會他如果林主管問起來,就說我去工廠查那些鋼筋了,反正我去不去工廠,結(jié)論都是這個,無所謂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秦帥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此時,他額頭上的汗珠如水一般流下,而且汗珠之中竟還帶有一些紅色的液體,我想可能是尸毒還沒有排干凈的原因吧。
等秦帥起來之后,我馬上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可是他卻說身子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有些無力,困乏,當(dāng)然,他告訴我,這些都是正?,F(xiàn)象,別說他,就連他爹中了這個尸毒,都能九死一生了,更何況他的身子本就不怎么樣,所以恢復(fù)起來有些吃力。
而后,我?guī)颓貛涋k理了一下出院手續(xù)就將他接回了家中,當(dāng)他看到琚新宇正樂淘淘的在哪兒玩電腦的時候,馬上十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他沒有說話,就只是靜靜地坐在了一邊。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了再跟你說,你昏迷的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一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去上班,你們?nèi)齻€人互相照顧一下。”我在秦帥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秦帥點(diǎn)了點(diǎn)頭,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看了一眼手表,而后說道:“我下午五點(diǎn)下班,五點(diǎn)半左右就能到家,你現(xiàn)在洗個澡,有什么事情跟琚新宇說,別跟他客氣,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我拿起手邊的雙肩包就離開了家中,回公司的時候林主管不在,所以周圍那些同事對于我遲到的事情并不看重,玩電腦的玩電腦,吃零食的吃零食,難得一次主管不在,他們還不得撒開了歡,但只有一個人卻一直坐在電腦桌面前默默不語,那個人就是蔡洋。
今天的他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讓人感覺有些無精打采的,如果我不知道這小子的脾性,想必連我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自閉癥患者。
“嘿,你小子怎么了?怎么無精打采的?小心林主管回來扣你工資。”我笑著拍了一下蔡洋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
可哪成想,這貨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要被嚇傻了,只見他面如土灰,雙眼微微往里面凹了進(jìn)去,還有那兩腮的皮肉,也早已萎縮,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哪里還是一個人,這簡直……就像是電視劇里面那些被狐貍金吸干了精血的男人啊。
“喂,蔡洋,你到底怎么了?別嚇唬我,蔡洋,喂,聽到我說話了沒有?”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我和蔡洋的距離還是挺近的,如果他想要攻擊我的話,我完全就不可能有防御的機(jī)會。
“叫什么叫?還沒死呢,昨晚沒睡好,早上起來沒刮胡子就出來了,用得著你這樣嗎?活見鬼了?”下一刻,蔡洋則是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對著我說道。
我從林主管的辦公室里面拿了一面鏡子出來,然后將鏡子擺在了蔡洋的面前,一臉驚訝的問道:“你自己看看你的樣子,媽的,我這可不就是見了鬼了么?”
“不是挺好的么,你昨天晚上沒睡好眼花了吧?我那么帥的一個男人,怎么會是鬼?嗯,雖然胡子沒刮干凈,還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哎,你說我走大叔范好不好?”蔡洋一邊照著金子,一邊摸著自己的胡須自戀的說道。
而我的冷汗卻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怎么會這樣,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的確是一個尖嘴猴腮,滿面黑氣的蔡洋,可是鏡子里面的蔡洋,卻和平時無異,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還是,這其中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對他說我要去工地走一趟,他說他也要去,不過我看他這個臉色,還是勸他留在了公司,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工地,此時,那些工人們正圍成一圈議論著什么,他們說的很小聲,我只能走近了才能聽到。
“你看這個瓶子能賣多錢?我給你們說,這可是死人的東西,肯定值錢,到時候咱兄弟幾個人平分了,還搬什么磚?出去各個都是百萬富翁啊。”其中一個年紀(jì)大約在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突然大聲說道。
我眉目一皺,快步撥開了人群上前一看,乖乖,果然是一只青花瓷瓶,它的大小和一般的瓷瓶沒有什么區(qū)別,周身圍繞著藍(lán)色的花紋,看上去十分的好看,看著那些人臉上的貪婪神情,我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來,他們會把這么名貴的瓶子還給我么,而我又該怎么跟他們說,這個青花瓷瓶,我要拿走呢。
“哥幾個,怎么著,你們有什么門路么?咱們明天就去把他賣了,賣來的錢平分一下,大家說怎么樣?”那男人笑著起哄道。
緊接著,我做了本世紀(jì)最不明智的舉動,那就是上前一步,直接將那個青花瓷瓶握在了手中,并且指著那些人瞪大了眼睛責(zé)備道:“這個瓶子并不是你們的,就算要給,也該給本市的文物部門,而且這一塊地是我們公司開發(fā)的,你們并沒有資格把它帶走。”
他們見我這樣,馬上二話不說想要上前搶走我手中的青花瓷瓶,我靈機(jī)一動,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個電話,并且馬上按下了110這三個鍵盤大聲的吼道:“你們敢動一下,我馬上報警,這青花瓷瓶你們也別想要了,公司平日里對你們也不薄,這工地連續(xù)幾天出了人命,你們難道想出第三件嗎?我知道你們都是鄉(xiāng)下來的,想要賺錢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也不是這個賺法,賺取死人的錢,你們真的能心安理得么?”
“快把瓶子還給我們,你算是哪跟蔥,竟然也教訓(xùn)起我們來了?這瓶子是我們挖出來的,就是我們的,報警,哼,你報一個試試,在警察沒來之前,我估摸著你就變成肉泥了。”剛剛那個起哄的男人陰笑著對我說道。
聽罷,我暗道不好,這周圍的那些人都存著起哄的心理,如果有一個人來出頭了,他們哪里還會管的上我報不報警,肯定腦子里面想著先把我就地正法了再說。
緊接著,我猛地跨上了眼前的一個小桌子,并且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右手則是將那青花瓷瓶高高的舉起大聲吼道:“你們給我聽著,這個瓶子是你們挖出來的,并不是你們的東西,如果你們要占為己有,那么就是犯了法,做了犯法的事情,你們能心安理得花這些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