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一次遇到的后遺癥,這次我飛快的跑到了案發(fā)地點查看,卻看到了一個腦漿四溢的男人正躺在那一棟大樓的前面,地上全部都是紅色的血液還有白色的腦漿,蔡洋見罷,馬上驚悚的拉扯著我的衣服將我拽到了一邊說道:“媽個比,你難道不怕嗎?這……這……”
“這什么這,怕什么?”我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朝著那一棟還沒有建成的大樓樓頂看了過去,果不其然,那個人影又在大樓樓頂對著我張望,不過也就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在這個工地喪生的第二個男人了,距離上一次發(fā)生命案過了才不到短短的兩天,這一次,我看警方肯定會徹底調(diào)查這工地的里里外外,而上一次也是我發(fā)現(xiàn)的,這次再讓他們看到的話,還不一定要說什么呢。
所以我馬上就拉著蔡洋離開,可當我們剛想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卻讓我停下了腳步。
“報警了沒有?媽的,怎么會這樣,兩天的功夫,連續(xù)兩條人命。”一個大約二三十歲的男人頂著一頂安全帽,皺眉對著旁邊的工友說道。
“報警了,警察正在趕過來,阿才一向謹慎,怎么會從上面掉下來,真奇怪,哎,你說會不會跟我們那邊挖到的瓶子有關(guān)?”旁邊的工友疑惑的說道。
我眼睛往旁邊瞥了一下,隨后就拉著蔡洋離開了現(xiàn)場,我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瓶子到底是什么,不過既然在這里發(fā)生了兩條人命,那么誰也不知道在這大樓建成之前,還會有誰死于非命,我敢說,明天肯定有一半以上的人不來上班,畢竟這件事情太邪了,而且在這里工作的基本都是外地民工,他們對于鬼神的信仰,那是漫無目的的。
回到公司之后,我將我看到的一切都給林主管打了一個報告,她只是點了點頭,說警方已經(jīng)通知公司,讓公司派人去處理了,這件事情讓我們不要管,還說我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把那一批鋼筋檢查清楚就好。
我很疑惑,為什么林主管那么執(zhí)著于那一批鋼筋,難道那一批鋼筋真的有什么瑕疵么?不對啊,那一份檢測報告上面寫的真真的,合格,連工廠蓋章都有,而且蔡洋說過,這一批鋼筋的工廠跟我們公司業(yè)務(wù)往來也已經(jīng)不下五年了,在這種時候出事?不太可能。
下午三點多,我和蔡洋兩個人坐在公司的休息室里面喝著咖啡,我在想下午發(fā)生的那件事,而蔡洋,則是在和他那所謂的女生發(fā)短信,突然,他放下了手機仔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葉言,你不覺得下午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兒邪么?在工地上接二連三的發(fā)生這種事情,可是公司的態(tài)度很明確,堅決不能停工,工地有工地的規(guī)矩,既然發(fā)生了人命,一定要在死者頭七之后才能繼續(xù)動工,第一個是這樣,第二個也是這樣,死后不到一天的時間,公司就下了通知讓那些人開始工作,你不覺得蹊蹺?”
我嘆了一口氣,拿起了茶幾上的咖啡杯就走到了飲水機前一邊倒水,一邊說道:“我們只是員工,他們上面做的決定,我們也管不到啊,而且你剛剛又不是沒聽那不笑死神說的話,讓我們先檢查鋼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們管,也輪不到我們管啊。”
其實這件事情我也很憋屈,明明就發(fā)生在眼前的事情,我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男人的腦漿和血液就會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呢,還是煞有其事,難道這個男人死的不甘心,想要來找我?guī)兔γ矗?/p>
我抿了一口杯中水,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頸椎有些乏力的說道:“好了,蔡洋,閑事莫管,好好回去工作吧,要不然等林主管來了,可沒我們什么好果子吃。”
蔡洋想來也是,于是我們二人馬上馬不停蹄的坐車去了那一家鋼鐵廠里面重新檢驗,但是檢驗出來的結(jié)果還是一樣,這鋼鐵根本就沒有問題,而且那工廠里面的人說了,那一張檢測報告是經(jīng)過十多個人的手才交到我們公司的,根本就不會出問題,說話的時候,還一臉怒氣的樣子,我和蔡洋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
就在我們剛出廠子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打我電話的人是警察局的,說是需要我協(xié)助一下,因為他們看了工地里面的視頻,案發(fā)當時,我和蔡洋就在旁邊。
我連忙答應(yīng)了下來,就和蔡洋回到了嘉市,等我們來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跟門口的那一名警察說我們是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他馬上就帶著我們進入了審訊室,等了五分鐘左右,阮心跟著一名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的男人進入了審訊室。
那個男人看上去非常的兇惡,但是說話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他并沒有很明顯的質(zhì)問我們?yōu)槭裁匆x開案發(fā)現(xiàn)場,只是簡單的詢問我們?yōu)槭裁匆スさ?,去了工地之后看到了什么,我和蔡洋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可當我說到在不遠處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人從那一棟樓房的天臺之上掉落下來的時候,阮心和那個男人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確定看見那個男人是從頂層掉下來的?而不是從三樓掉下來?”那個男人皺眉問道。
我確定的點了點頭:“是的,我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是從頂層掉下來,再者說,從三樓掉下來,腦漿根本不可能崩裂的那么厲害,還有血,垂直掉下,如果只是從三樓這個距離,人死不死也是一個問題,怎么可能會出那么多的血?”
那個男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再次問道:“聽說上一件案子,你和那個叫做秦帥的男人也在現(xiàn)場?當時你們?nèi)ガF(xiàn)場干什么?”
我微微一愣,馬上說道:“警察叔叔,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我當時就說過了,這是我們公司開發(fā)的樓盤,想要來看看,秦帥當時不過是正好跟著我來而已,這些阮警官都能夠作證的。”
阮心聽罷,馬上點頭說道:“是的,葉隊長,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和秦帥并沒有離開,當時的筆錄是這樣做的,而且周圍工地都有監(jiān)控,那名死者的確是被從天而降的鋼筋刺穿心臟死亡的,所以我就當場讓他們走了。”
那男人點了點頭,又刷刷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了我們的對話,然后繼續(xù)問道:“那你們?yōu)槭裁匆撸?rdquo;
我抬頭說道:“上一次你們的民警就已經(jīng)把我們當場犯人一樣詢問了,我怕這一次再看到我們,他們就直接把我們當嫌疑人抓走了,警察叔叔,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此時,阮心眉目一皺,馬上買好氣的說道:“你說什么呢?這可是我們李隊長,如果沒有嫌疑的話,我們可是不會亂抓人的。”
“呵呵,你們放心吧,這一次讓你們來,不過就是例行調(diào)查而已,不會抓你們,再說,你們也沒有殺人,不用怕的,那行吧,就到這兒了,有什么事情我們再電話聯(lián)系,今天謝謝你們二位了。”那李隊長對我們十分的客氣的說道。
“恩,只要不把我們當成犯罪嫌疑人,您說怎么配合都成,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們可以隨時打我電話,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我笑著說道,然后起身,看著阮心將審訊室大門打開,我隨即松了一口氣,還以為這一次沒二十四小時出不來呢,沒想到只是找我們來問問,這樣說來,我們那個時候就不該提前溜走。
那李隊長送我們到審訊室門口又和我們寒暄幾句,然后吩咐阮心送我們出去,這個李隊長給我的感覺是挺隨和的,但是有時候他的目光卻又是非常的犀利,所以剛剛我并沒有說謊話,該說的我都說了,只不過并沒有把我看到的那個男人說進去而已,因為我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人是鬼,是人的話還好說,如果是鬼的話,他們到時候查出并沒有這個人,我的麻煩恐怕也不會小的。
“你們不用擔心,李隊長就沒有把你們當成犯罪嫌疑人來看待,要不然,今天你們進了這警察局,就出不去了,對了,葉言,昨天回去的時候我姐說她見到你了?嘿嘿,我姐姐變漂亮了吧?本來今年生日的時候想要找你來的時候再給你一個驚喜,怎么樣?我姐姐還單身喲。”阮心笑著說道。
我楞了一下,然后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你啊你,人小鬼大,你姐姐長得那么漂亮,哪里能看得上我,早點回去吧,李隊長還在等著你呢。”
說完這句話,我的頭微微往上仰起,只見剛剛在審訊室里面的李隊長正從上往下的看著我們,那表情,似乎就像是認定了我們是嫌疑人一般,十分的詭異,而又……驚悚,當然,我并不認為驚悚這個字適合,但除了這個字眼兒,我愣是找不到其他的字眼來形容那李隊長現(xiàn)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