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沒事沒事,我們先回去吧,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了。”秦帥反應過來,當即對著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子就詢問剛剛幫我們做筆錄的警察能不能先離開,說實話,我心里多多少少還有些擔心琚新宇的狀況,畢竟看管她的,不過是一個姑娘,就算她再離開,面對的始終是一個魂魄。
那警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沒好氣的說道:“再等等,或許一會兒還要跟我們回警察局做筆錄,你們兩個是案件的目擊者,哪有那么快就能走的?”
“不是,我們不過是目擊者,電話地址都給你們了,筆錄也在這里做了,憑什么不讓我們走?我們又不是兇手。”我眉目一皺,隨即說道。
這警察的口氣很明顯的是在懷疑我們兩個殺害了那個工人,可事實證明,他是被樓上掉下來的鋼筋給砸死的,跟我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看這廝想破案是想瘋了吧?
不遠處,阮心皺眉沖著我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塊白色的濕巾,看樣子,剛剛那一幕給她帶來的惡心感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呢。
“唔,怎么了?吵什么呢?”阮心走到了我們的面前,做出一陣發(fā)嘔的樣子,她的臉色現(xiàn)在極其蒼白,估計是剛剛吐的多了,身體乏力的緣故。
我馬上上前一步,指著剛剛那個把我們當成殺人嫌疑犯的那個警察怒氣沖沖的說道:“他說我們還不能走,憑什么不能走?口氣好一點也就罷了,可是他的口氣就好像是我兩殺了那個人一樣。”
阮心一聽,隨即質(zhì)問我面前的那個警察道:“是啊,又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筆錄都做好了,應該沒什么事情了呀。”
我雖然不了解警方辦案的程序,但按照常理來說,我們不是犯罪嫌疑人,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所以應該沒有我們的事兒,做完筆錄就能離開的。
后來這個警察見阮心都出來問了,也就把我們給放了,還說最近這段時間我們不能離開嘉市,要積極配合警方辦案,我也就白了他一眼就回去了。
但當我坐上出租車之后,打開車門往外一看,一個四肢不全的男人正在那一棟還未建成的高樓之中沖著我揮手,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臉上都是血液,嘴巴就好像是一彎鐮刀一樣,朝上面裂開,他在說什么……不,應該是在嘲笑我們沒有能力吧。
這件事情我沒有給秦帥說,怕他又要回去,天知道他也不是什么魂魄都能看得見的,這要回去,我面對的東西和他面對的東西可是截然不同的,到時候受罪的人還是我。
回到家里,一切如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寧靜,那小女孩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正把玩著我先前送給她的那一只風箏,而秦帥進門之后就直接進入了琚新宇的房間,甚至他都沒有讓我進去,而是將我和那小姑娘關在了客廳里面。
“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新宇有沒有醒過?”我坐在沙發(fā)之上,拿起了一張昨天的報紙就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問著身邊的小姑娘。
很顯然的,我已經(jīng)忘記她還不會說話的這個事實,這么一問,我當即愣了一下,而后又將報紙放下,對著那個小女孩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但是你聽著,我不知道你從哪里來,也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姜家是什么,但這是在我家,一切你都要聽我的,不能亂跑,也不能胡亂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畢竟這里是大城市,左鄰右里的都在,晚上不要再發(fā)出奇怪的叫聲,如果可以,我這幾天會帶你去看看醫(yī)生,盡量把你這不會說話的毛病看好。”
“嗚嗚嗚嗚……嗚嗚……”那小姑娘對著我點了點頭,而后又從茶幾上面拿了一杯水遞給了我讓我喝下去。
我嘆了一口氣,接過茶水想都沒想就咕嚕一下喝了下去,突然,我腹痛難忍,再仔細一看,這茶水的顏色竟然是偏紅的,我瞥了一下腦袋看著那小姑娘,只見她天真無邪的對我笑著。
天知道這天晚上我上了多少次廁所,拉出來的東西都是稀的,而且每一次上完廁所之后,我的臉色就會變得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里作用,我總覺得鏡子里面的那個自己,并不是我。
由于我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我總不可能讓那個小姑娘睡在客廳,所以早早的就將自己的房間鋪好,讓她入住,而我自己,則是在客廳和廁所之間不斷的狂奔,直到兩點多的時候,我見秦帥還沒有從琚新宇的房間里面出來,當即就狐疑的將耳朵靠在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可奇怪的是,我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而且這呼吸聲并不是從房間里面?zhèn)鞒鰜淼模?hellip;…像從我身后傳來。
我大膽的轉(zhuǎn)身一看,卻什么都沒有看到,望著窗外的月色,我緩緩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被我掛在客廳之中爺爺?shù)募堷S,當即就將早先準備好的被子鋪在了沙發(fā)之上,整個人就躺在沙發(fā)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記得很清楚,我睡覺的時候是把燈全部關上的,而且周圍的門窗也全都關的嚴嚴實實的,我這兒是三樓,而且治安非常差,誰讓這里的房租便宜呢,就在上個月,住在我們對門的一個女人就被盜竊了三次,還好那小偷來的時候女人不在,要不然,真的要被劫財劫色了。
在不知不覺之后,我緩緩地睡了過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總是覺得耳邊有人在吹起,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沒辦法,我只能再將日光燈打開,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琚新宇的房門被緩緩地打開,秦帥捂著自己的手臂從里面走了出來,走出來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見秦帥出來,我馬上上前扶住了他,并且詢問道:“秦帥,你這傷怎么回事?是新宇弄得?”
秦帥面無血色的搖了搖頭:“不是,本來我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把那女鬼給引出來,花了三個小時在那個房間布下了陣法,可是就在剛剛聚陰收陽的時候,卻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中斷了,莫名其妙的左臂就被它抓了一下,更可惡的是,我盡然沒有看到那個襲擊我的人。”
聽罷,我也沒多說,直接從衛(wèi)生間里面拿出了一個急救箱就給秦帥包扎了一下,他的手臂有五條手指印,而且這五條手指印就像是血泡一樣,不斷的往外擴散,我用小針頭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血泡給戳破,可是從里面流出來的盡不是水,而是真的血液,還有些粘稠,看上去非常的惡心。
“不要用這么驚愕的表情看著我,我……我中了尸毒,估計沒用了,這手……要廢……”秦帥滿頭是汗的對著我緊緊地說道。
我眉目一皺,馬上就將秦帥拉了起來并且甩門就去了醫(yī)院,我就不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毒是醫(yī)學解決不了的,西醫(yī)不行我們就中醫(yī),中醫(yī)還不行,老子給他去請巫醫(yī),秦帥是靠著這一雙手吃飯的,沒有了右手,他以后還能干什么?
我拉著秦帥走到了樓下,可這個時候,他卻怎么都不肯跟著我走了,還拿出一把小刀試著將自己的皮肉劃開,將里面的血液全部擠出來,然后呼吸不勻的對著我喘息道:“我跟你說,去醫(yī)院沒用的,尸毒醫(yī)院根本解不了,送我去最近的藥店,買一點七星草,還有鬼藥,我涂一點上去,希望明天會好起來。”
聽罷,我馬上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讓司機師傅帶著我們來到了最近的藥店,可現(xiàn)在都幾點了?哪里還有什么藥店是開著的,我們跑了十幾家,幾乎都把嘉市的藥店都跑遍了,敲門敲的我手都開始紅了,可就沒有一家藥店是開門做生意的。
秦帥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臂,而后全身顫抖的說道:“送……呃……送我去城南路七百三十五號,那邊有個藥店或許還開著,快點,再晚一點,我的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你他媽的怎么不早說?媽的,真要你的手斷了才肯罷休么?給老子在車上睡一會兒,司機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城南路七百三十五號。”我咬牙切齒的對著秦帥說完,馬上又急急忙忙的坐到了副駕駛座之內(nèi)給了司機一百塊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