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剛走到門口,前方突然有跑動聲音傳過來,那些人追上來了!
我們都是一驚,趕緊退回到那房間。
“快,先躲起來!”金叔低聲說了一句,然后躲在了那些木頭傀儡后面。
我找了一頭木馬,整個人藏身在背后,沒有多久就有聲音傳過來,似乎是兩個人的對話。
“都是一群廢物,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看緊點,竟讓人潛進(jìn)來了!”
“是是是,等下我一定狠狠責(zé)罰他們!”
“還是上次那個瞎子?”
“不,好像不是,是另外的人!”
“無論是誰,敢破壞三門的好事,不惜一切代價殺了!”
……
我心中巨震,三門的人怎么這么殘暴,動不動就要殺人,還有他們說的那個瞎子肯定是同一個人了,他之前果然是潛進(jìn)來過!
兩人說著就要走出房間時,突然玲兒那個方向傳來了一聲悶響,在這安靜的地方清晰可辨。
“糟了!”
我心咯噔一下,兩人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果然一個聲音隨后響起,“誰,誰在那?”
“應(yīng)該是老鼠吧!這些東西著實麻煩的很!”
“抓緊找人清理一下,一只老鼠也不要留!”
兩人說著,聲音一下消失,似乎是離開了,我長舒一口氣,看著玲兒那方向,不知發(fā)生 了什么事,以前玲兒從不會這么粗心的。
我剛想起身,在燭火下,突然看到了地上兩個跳動的影子。
是剛剛那兩個人!
我頭皮一下炸起,他們根本就沒走,是在詐我們出來。
我臉色蒼白,想通知三胖和金叔他們不要動時,一陣窸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三胖從他藏身的地方站了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兩個人的聲音又響起,“果然是有人!”
見狀,我也沒有了繼續(xù)隱藏的想法,從原地站出來,金叔也同樣站起來,看著那兩人。
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些三門之人,這兩人卻是完全穿著一身道袍,頭上還是發(fā)髻,真的像修道之人,而且面色也很平和,如果不是之前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我根本不會想到兩人的歹毒心腸。
“看到人還不少嘛!”其中一人嗤笑道,“你們是什么人?在這干什么?”
我看著他,眼球一轉(zhuǎn),便說道,“是你們嘴里的那瞎子誆騙我們進(jìn)來的,我們都是村子里的村民,那瞎子說有寶藏出世,所以我們才跟他來的!”
我趕緊說道,同時給金叔和三胖打了個眼色,死瞎子擺了我這么次,這次就算我還你的,聽剛才兩人的話,他們對瞎子也沒有什么好印象,那么我也不介意落井下石。
“瞎子?哼,看樣子他還是不死心!”那人冷哼一聲,有些惱怒,似乎是瞎子曾經(jīng)壞了他們什么大事。
“不管你們和他有什么恩怨,我們都不想?yún)⑴c進(jìn)來,只想快點離開這里!”我又說道,那人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你當(dāng)這里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都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要強(qiáng)留我們不成?”金叔有些微怒。
“從今晚便開始封谷,三天后才會重新開放,所以你們想出去也沒辦法!”
“三天?”聽到這個,我想起了四叔體內(nèi)的尸蟲,他根本堅持不了那么久的,到時候我們一回去,肯定早就尸蟲侵腦了。
“哼,你說封就封?這山谷又不是你們的!”我瞪著他說道。
“沒錯,不是我們的,但是現(xiàn)在這卻是我們說了算!”那人很霸氣的指著地面說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我看了一眼金叔,當(dāng)下得盡快找到一個辦法出去,四叔等不了那么久。
“三門的人未免太霸道了些吧!”金叔冷哼一聲,走了過來。
“今時不同往日,三門費了這么大工夫才找到這,這次絕不可能有半點閃失!”那人語氣很硬,不容置疑。
我也有些急了,看樣子,他是非得把我們留在這里了,“那你將尸蟲蟲母給我!”
“蟲母?”他驚疑道,然后轉(zhuǎn)頭小聲問著他旁邊的那個人,兩人都有些不解,似乎根本不知道蟲母的事。
“他是剝皮匠一族的人!”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們都轉(zhuǎn)頭看去,是最先看到的那個山羊胡,不知何時他竟是到了門口。
“長老!”兩人都俯首作揖,很是尊敬。
“你們?nèi)ッΠ桑?rdquo;山羊胡揮一下手,兩人點頭稱是,什么都沒有說就走出了房間。
“沒想到你們還是偷偷進(jìn)來了!”山羊胡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走到房間里,伸手撫摸著那些傀儡,頗有些懷念。
“誰偷偷進(jìn)來了?我們是光明正大走進(jìn)來的!”三胖理直氣壯的說道。
“哼,如果真光明正大的話,你們也不會用紙鶴來探路了!”
我一窒,山羊胡認(rèn)出我來了,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們到底想怎樣?我們可是對你們要挖的那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說道。
山羊胡轉(zhuǎn)頭瞥了我一眼,“剝皮匠一族的小家伙,你不是要蟲母嗎?如果我用蟲母來跟你做個交易呢?”
聽到這話,我都嚇了一跳,三門的長老跟自己做交易?
三胖當(dāng)時就跳出來想阻止,但是山羊胡瞪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手上一個手印轉(zhuǎn)瞬即逝,三胖立刻摸著喉嚨,仿佛是要窒息一般,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小子,亂插話,沒大沒小,難道是沒家教嗎?”山羊胡冷冷說著,金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這話正好說在金叔的痛處上,三胖剛出生時就離婚了,所以三胖是他一個人撫養(yǎng)長大的,從小就缺乏母愛。
“你說誰沒家教!”金叔當(dāng)時就一臉鐵青,從包里翻出兩個皺巴巴但是已經(jīng)折好的紙人出來,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氣就是一吹,那兩個紙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沒有多久,兩個一米多高的紙人威風(fēng)凜凜出現(xiàn)在房間里。
“去!”金叔一揮手,兩個紙人瞬間往山羊胡撲過去。
“紙扎術(shù)?雕蟲小技!”山羊胡胡子一甩,還是有些凝重,從腰間取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鞭,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在燭火下都反射著一層毫光,此外,還有隱隱的一股腥臭味散發(fā)出來。
他拿著長鞭就是一抽,空氣里傳來幾聲“啪啪”,我心下緊張的很,紙人畢竟是紙做的,被這一抽還不得一下抽散?
我看著金叔,他同樣有些慎重,但沒有退縮,直接咬破手指在手心畫著什么,然后對著紙人就是一聲大喝,嘴里念念有詞,幾乎是瞬間,那紙人頓時迎風(fēng)而大,在長鞭抽過來的時候體型幾乎是變大了一倍,比我還高,快要頂?shù)筋^頂?shù)耐帘诹?,一左一右,兩只紙胳膊一下抓住了長鞭,山羊胡使勁抽了一下都沒動。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紙人也太厲害了吧!
“嗚嗚”三胖看著我,顯得有些痛苦,我連忙跑過去,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山羊胡施的什么法。
“沒想到還有幾分本事,難怪敢偷偷潛進(jìn)來!”山羊胡還是很從容,將長鞭一抖,整條鞭子一下繃緊,變得筆直,成為了一根黑棍,他就是一戳,直接往右邊那個紙人戳去,一旦被戳中,必定會是一個大洞。
這鞭法神乎其神,我都不知道是鞭子本身的厲害還是瞎子的高明,那黑棍要戳到紙人時,突然又變,瞬間松弛下來,然后如靈蛇一樣,就纏上了紙人。
山羊胡嘿嘿一笑,就是一拉。
“刺啦”
紙人頓時被撕成兩截,倒在地上,就像是沒了氣的氣球,一下萎靡,變成了最初皺巴巴的模樣。
“還要來嗎?”山羊胡斜撇著金叔,語氣很是嘲諷,金叔哪里受得了這般輕視,一咬牙,直接將鮮血灑在了剩下的那個紙人身上,然后催動就往山羊胡身上撞過去。
“看樣子是要拼命了?。?rdquo;山羊胡再次一笑,收回長鞭,然后猛的一揮。
“啪啪”
爆鳴聲幾乎是響起在我頭頂,那長鞭如蛟龍如水,很是自然,沒有技巧也沒有用別的招,就仿佛是一個四五歲的小朋友揮鞭一樣,直接往紙人身上抽去。
“金叔,快躲開??!”我喊道,金叔頭上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汗,他沒有回應(yīng)我,而那紙人也沒有動,我一下意識到不對勁,是山羊胡偷偷動了手腳。
“啪”
長鞭頓時抽在了紙人身上,將其碎成兩半。
“你什么時候動的手腳?”金叔看著地上的幾截廢紙問道,有些頹然。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跟三門的道術(shù)比起來,你這種只是小孩玩意!”山羊胡將長鞭圍在腰上轉(zhuǎn)而看著我,“怎么樣,現(xiàn)在考慮好了沒有?是不是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尸蟲是你指使別人下的?”
他摸了一下胡子,“當(dāng)然不是,不過這尸蟲本來是要給你下的!”
我一驚,難不成還是下錯了對象?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答應(yīng)這個交易便會知道!”
我看著山羊胡,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們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我自己的身份,而且一直在打自己的注意。
我在猶豫,看了一眼金叔,他似乎還在為紙人神傷,根本就沒抬起頭,三胖也還捂住喉嚨說不出話來,“你先把他的術(shù)給解了!”
我指著三胖說了一句,山羊胡倒是很干脆解了術(shù),三胖在一旁氣喘吁吁,瞪著他,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我腦袋里亂成一團(tuán),怎么理都理不通,“對了,玲兒!她應(yīng)該是猜到什么。”
想到這,我趕緊在房間里找玲兒,但是一圈下來,竟是沒看到她,我這才想起,金叔與山羊胡爭斗了這么久,玲兒都沒有出現(xiàn),而且最開始也是她弄出來的聲音,人跑哪去了?
我跑到她藏身的地方一看,頓時愣在原地,玲兒不見了!
仿佛是憑空蒸發(fā)一樣,整個房間里沒有一點痕跡,而且她也沒有走出去,怎么會不見了?
見我著急的樣子,山羊胡和金叔都反應(yīng)過來,問我怎么了。
“玲兒不見了。”我話音剛落,突然整個房間一陣抖動,仿佛是地震了一樣,我看著山羊胡,他也有些疑惑,正在這時,三胖突然喊道,“活……這些傀儡都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