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頓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綁在身后,嘴里還塞著一塊碎布,被裝在一個大麻袋里,一個人扛著我正在狂奔,一路顛簸,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堵到了喉嚨眼,要被顛出來了,外面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在說話,另外三胖的聲音也在身后不遠(yuǎn)處響起。
“媽的,我被綁架了?”我腦子冒出這個想法,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從不去招惹什么人,怎么會被人給綁架。
“是剝皮匠家族里的人!”我一驚,冷汗頓時就出來了,上次那個人說要回去報信,還要奪回銅鏡,現(xiàn)在銅鏡被搶走了,就只剩下我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那個夢,如果真的被綁走的話,那夢里的剝皮就要變成真的了!
我嗚嗚出聲,開始掙扎起來,扛我的那個人沒想到我醒的那么快,踉蹌了幾步,就要摔倒,但緊接著另外一雙手扶住了我。
“怎么回事?”
“他娘的醒了!”
我感覺自己被手忙腳亂的扔在地上,正好硌在一個石頭上,當(dāng)時就疼得我齜牙咧嘴,我還以為兩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要放了我逃跑,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突然一個重物朝我頭部狠狠砸下來,然后一個聲音響起。
“他娘的,還不老實?等下就有你好受的!”
“快走,追上來了!”
我感覺自己又被其中一個人扛起狂奔,而頭部被砸的地方,瞬間流下一股熱流,到嘴角的時候,我舔了一下,是血。
當(dāng)時我就氣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肩上使勁掙扎起來,那人像是力氣很小,被我一晃蕩,站立不穩(wěn),又把我扔到了地上,就往我身上使勁踩了幾腳,因為嘴里塞著那碎布,我就算是想叫也叫不出來,疼得青筋暴露,“媽的,你千萬別放我出來……啊。”
又是一腳狠狠踢到腹部,我整個人彎曲的跟蝦米似的,疼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看你老不老實!”那個聲音罵罵咧咧又響起,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三胖和玲兒的聲音,越來越近,就算現(xiàn)在他們想跑也來不及了。
“快躲起來!”其中一人喊道,兩人也不知道把我拖到什么地方,然后就是一屁股坐下來,其中一個還正好坐在我臉上,坐也就算了,還好死不死的放了一個屁,韭菜味的……
“什么味道?”
“……那個今晚吃的韭菜,吃太多了……”
“別出聲,要過來了!”
我欲哭無淚,被兩人坐在下面一動不能動,而那股味在麻袋里也一直沒散去,我使勁憋住,只希望三胖和玲兒快點走過來,到時候我就暴起發(fā)難。
“你大爺?shù)?,胖爺?shù)男值芤哺覔專喼本褪菣M刀奪愛?。?rdquo;三胖那賤賤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聽著一下沒忍住,瞬間吸了一大口韭菜味的空氣。
“表哥是在這個方向!他們沒有走遠(yuǎn)!”玲兒小聲說著,我都能聽到腳步聲。
“嗚嗚”
我使勁掙扎,想喊出來,但兩人不知道用什么東西,也不管輕重,直接敲下來,將我整個人都敲懵了。
眼見兩人就要走過去,我心想再不做點什么,真的要被綁走了。
于是我沒有再掙扎,暫時迷惑兩人,待三胖和玲兒走遠(yuǎn)一段距離后,我?guī)缀跏怯帽M全身的力氣一下將其中的一個人掀翻,他猝不及防撞到了石頭上,頓時悶哼了一聲。
“誰在那?”三胖耳朵尖,這時候沒有含糊,一下轉(zhuǎn)身盯著我這個方向,慢慢走過來。
“糟了!”其中一人說道,兩人就想抬著我趕緊離開,但三胖兩步并作一步,一看到兩人,大吼一聲,“哪里跑?”
說著就像是一個肉球一樣,直接往兩人身上壓去,兩人一見這么大個黑影撞過來,沒有多想,趕緊撒手,分開往兩邊跑。
我?guī)缀跏撬查g就感覺到了很大一坨撞到身上,瞬間壓下去,幾乎將我壓扁,“死胖子,你……”
“你大爺?shù)?,有種別跑!”三胖還要去追,但兩人一發(fā)現(xiàn)不對就趕緊跑了,根本沒有停留。
“表哥!”玲兒上前解開麻袋,然后從我嘴里把那塊布扯出來。
我大吸了一口氣,朝胖子吼道,“死胖子,你還不起來,想把我壓成肉餅?。?rdquo;
他壞笑了一下,“吳空,終于把你給搶回來了!”
玲兒繼續(xù)幫我解身上的繩子,我從地上站起來,瞪著他,“媽的,那兩個人千萬不要讓我抓到。”
我心里恨得牙癢癢,不是恨他們打我,還是恨那個韭菜味的屁。
“表哥,你流血了!”玲兒看著我頭上的傷口,大驚失色,驚慌的喊道。
“沒事!”我擦了一下,一手的血,玲兒看到臉色蒼白,瞪大著雙眼,然后翻了一個白眼,直挺挺往后倒去。
“玲兒,你怎么了?”我跑過去扶起她,叫半天都沒反應(yīng)。
“那個……不會是血暈癥吧!”三胖皺著眉頭說道,我一想,好像也是這樣,玲兒剛剛看到血確實很害怕。
“快讓開,讓我來給她做人工呼吸!”三胖說著就要湊上來,我一腳踢開他,然后抱起玲兒往家走去。
路上三胖還是不死心,說讓他也抱抱,見我臉色不對勁才沒繼續(xù)說,不過卻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東西,“這是剛剛我們撿到的,應(yīng)該是兩人掉下來的!”
我將那東西收好,準(zhǔn)備回家再看,況且現(xiàn)在很黑也根本看不清什么,還騰不出手來。
到家的時候,大伯和瞎子還在堂屋等,“你們?nèi)ツ牧耍孔飞狭藳]有?”
我搖搖頭,抱著玲兒去她睡的房間,等下準(zhǔn)備給她倒點糖水。
回到堂屋的時候,大伯和瞎子還在那坐著,三胖大致描述了一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孫寡婦這回應(yīng)該是徹底死了,但是抓空兒的那個人你們真的沒看清?”大伯問道。
我將口袋里的那東西掏出來,是木質(zhì)的令牌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只有一半,上面刻著幾個古字,我根本不認(rèn)識,大伯也搖搖頭,沒認(rèn)出來。
瞎子摸了好半響才抬頭對我們說道,“這就是天門的拜山令牌!”
“拜山令牌?”我重復(fù)了一遍,一頭霧水,“天門的人也來了?那銅鏡是他們搶走的?”
大伯嘆了一口氣,“都怪我啊,本來打算白天就將它收起來的,但是一忙就忘了!”
瞎子搖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天門的,但是這令牌確實是屬于天門。”
“應(yīng)該不可能吧!綁我那兩個人好像是普通村民,沒有一點本事!”我說道。
瞎子說他也不知道,這事太過于玄乎,因為現(xiàn)在有很多勢力都在覬覦家里或者村子的什么,只是到目前,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找的是什么。
“先去睡吧!這事明天再說!”大伯說道,然后起身往外走去,我想起還沒給玲兒弄糖水,匆匆弄好后端過去時,玲兒卻是已經(jīng)醒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傻了一樣。
“怎么了?”我將糖水端給她,玲兒微微笑了一下,“沒什么,表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們說,來你家是我?guī)煾档囊馑?,他說我注定有一個劫,而且是要應(yīng)在外婆家!”
“你師傅沒告訴你到底是什么劫難,還有應(yīng)該怎么做嗎?”我問道。
她搖搖頭,“師傅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玲兒,你師門叫什么?。?rdquo;
“表哥,這個我現(xiàn)在不能說!”
“好了,那到時候再說,已經(jīng)很晚了,早點睡吧!”我?guī)退w了一層毯子,玲兒點點頭然后要我也去睡。
見玲兒躺下,我也回房,很快睡覺了,不過卻是做了一個夢。
夢里狗娃又來到了我床前,不住在那哭泣,要我快點去救他父母,不然要來不及了!
我一急,連忙說好,跟他說著說著一下就醒了,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
我也沒了睡意,想著吃過飯就去狗娃家看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向別人求助,一直找的自己,但這么多次了,再不去也說不過去。
我洗漱了一下,草草弄了一點早餐,其他人也陸續(xù)起來了,吃早餐的時候,我跟瞎子說了一下狗娃的事,他也沒說別的,就讓我去看一下也好。
我連忙問他不去嗎。
瞎子朝我睜開了他那一雙白眼,“我都教你這么多東西了,學(xué)一半都能應(yīng)付!我還有別的事,那條小溪的事還沒解決!”
三胖見我被斥責(zé),在一旁偷笑,但瞎子很快指著他,“小胖,你跟我走一趟!”
頓時我就見到三胖一臉苦瓜像,尤其被人叫做小胖,我?guī)缀跏嵌亲佣夹μ哿?,他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倒也沒拒絕。
最后是我跟玲兒去狗娃家,瞎子帶著三胖去村子那條小溪,大伯在家照顧四叔,我們稍作準(zhǔn)備就出門了。
到狗娃家的時候,他們家還是大門緊閉,附近有村民路過,一見到我們頓時上來攔住,說狗娃家不詳,不要去靠近。
我連忙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村民說,狗娃家很反常,狗娃至今還沒下葬,他父母也都是一臉冷冰冰,白天不開門,晚上卻大開,與此同時不開燈,卻是點了滿屋子的蠟燭,別人好心問還要受一頓斥責(zé),有村民曾偷偷看了一下他們家到底在干什么。
一到半夜,狗娃父母就一臉笑容走出來,好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但那偷偷觀察的村民什么也沒見到,但不久后,他家就傳出了交談的聲音,所以附近的村民都說狗娃父母不是鬼迷心竅,就是被鬼上身了。
我聽完看了狗娃家附近一眼,確實有些陰森,而且很安靜,那村民叮囑了我們一句,然后就匆匆走了,玲兒在一邊問我到底進(jìn)不進(jìn)去。
我朝她笑了一下,“沒事,大白天的不怕,我們進(jìn)去看看,不對勁就馬上退出來!”
她點點頭,兩人走到狗娃家大門前,我首先敲了一下門,但半天沒有人回應(yīng),里面也很安靜,仿佛這是一座空房一樣。
敲了半天,狗娃父母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出什么事了,于是雙手往大門一推,沒有開,大門后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擋住了。
最后沒辦法,我便開始撞,撞了幾下后一下將門給撞開,頓時就見到了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