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窩在被窩里玩電腦的湯思可看到我剛離開宿舍又再一次回返,目光從電腦上移開問我是否是要加入暖床大軍中的一員,我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就匆忙打開了我的柜子。
我從裝著吊死鬼攤位上物件的布袋里拿出命契仔細(xì)看,命契上面清清楚楚顯示著三個指印,命契上的指印并不曾消失。
如此,小男孩陰魂丟失不見的原因,不是小男孩陰魂魂飛魄散了,而是屬于澹臺璃告訴我的,命契上貨物被人拘禁無法脫身抑或是被人抹去了其腦海里有關(guān)主人的印記。
是哪個拘禁了小男孩陰魂,還是哪個抹去了小男孩陰魂腦海里有關(guān)主人的印記?望著手里的命契,我不禁是緊皺了額心。
“小冉你急急忙忙干嘛吶,沒聽到姐在叫你嗎。想欺上造反啊你。”湯思可窩在被窩里沖著我發(fā)音。
“呃,有點冷,回來換條厚點的圍巾。”湯思可的開口發(fā)音讓我回神,我把命契再次塞回到布袋里面,從柜子里取出一條圍巾鎖好柜子。
“我說小冉,外面那么冷,暖床多有前途啊。別出去了,陪姐暖床吧,姐姐被窩里熱乎著吶剛好分你一半地方。”湯思可抱著她的電腦朝著她床鋪靠墻的位置挪一下,把她床鋪外側(cè)的地方空出來。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這是要色誘小冉啊,鄙視你。小冉別去,到我被窩里來,我穿三點式服侍你。”同樣在被窩里窩著的莉莉接了湯思可的話茬,沖著我拋幾個媚眼過來。
“我去,節(jié)操啊大媽,都要三點式了還好意思鄙視我。小冉來我這兒,姐姐裸著服侍你。”湯思可等莉莉的話音剛落,就出口反擊。
對于宿舍里這無節(jié)操無下限的對話,我早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笑著應(yīng)和幾句換了圍巾,我背著背包再次離開宿舍。
背包里的桃木鏢和實心桃木珠子我還不曾全部刻印一遍,加上我還有問題要問澹臺璃,我是沒發(fā)在宿舍里耽擱時間的。
出了女生宿舍樓,我再次撥打了澹臺璃的電話,告訴他命契上的指印還在。
“澹臺璃,你說會是哪個拘禁了貨物,或者是抹除了貨物腦海里對主人的印記?”我明知道澹臺璃回答不上來我這問題還是抱怨發(fā)問,只感自己這段時間點背的有些過了頭。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抹除印記這事很少人能做到,即便是能做到也會嫌棄過于麻煩還不如直接去另捉個鬼魂來的省事。不過……”澹臺璃的話在不過之后戛然而止。
“不過什么?澹臺璃你講話別半吐半咽的好不,關(guān)鍵時候你大喘氣個啥啊。”我對于澹臺璃不過之后熄了音不禁是挑高了眉梢。
“不過一切皆有可能啊美女,看你如此煩擾,不如大爺我去陪陪你成不,免費三陪不過你要請我六塊錢的麻辣燙才成。”澹臺璃又是習(xí)慣的人格分裂作態(tài)出現(xiàn)。
“麻辣燙你妹。”這樣的澹臺璃反應(yīng),讓我果斷掛上電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時運不濟啊我,背著背包去往大教室,我懷著無比郁悶的心情去把背包里沒有刻印完的桃木鏢和實心桃木珠子給完工了。
縮在大教室角落里,我終于把背包里所有的桃木鏢和實心桃木珠子給刻印完全。后仰了身體,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一個下午的一直低頭刻印,讓我是哪哪都覺得僵硬。
卻是我這懶腰伸了一半,就頓住了動作。
謝一鳴?!他什么時候坐在了我不遠處,我竟是專注刻印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大教室座位有二十幾排,每排座位中間隔著一個走廊。
偌大的大教室此刻只零星五六個人,我坐在大教室的最后一排,遠離教室門靠墻的最里面,謝一鳴也坐在大教室最后一排,是靠門那側(cè)座位緊鄰走廊的第一個位置。
我的頓住動作望了過去,謝一鳴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視線從他面前的書本上移開迎上我的目光,沖著我面帶淺淡笑容的點了點頭。
謝一鳴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我沒有預(yù)料到的,這會兒又臉上帶著淺淡笑容更是出乎我的意料,讓我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傻愣愣的也條件反射點了點頭。
接下來,謝一鳴就收拾了他的東西兀自離開,卻是臉色的笑容增大不少。
一直到謝一鳴身影從我視線中消失,我才從傻愣狀態(tài)中抽身。摸了摸額頭我確定我沒有發(fā)燒,怎么我就看到謝一鳴剛才那么大的笑容?幻覺,果決幻覺。
收拾背包離開大教室我回返寢室,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剛才遭遇謝一鳴時候的情形。
還沒走到宿舍,遠遠的我就聽到湯思可正在咆哮。我快走幾步打開宿舍的門,看到湯思可剛好掛斷了宿舍座機電話。
“怎么了這是?”看湯思可氣鼓鼓的表情,我把背包扔在床上問她。
“韓天秦這個傻缺,剛才又嚇我。你看你看我剛看到這里韓天秦就打電話來了,尼瑪下次不管哪個再用座機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接。”湯思可一聽到我的問詢,就開始控訴韓天秦的惡行。
我順著湯思可手指的電腦屏幕方向望去,定格的電腦屏幕上是一雙血紅的眼睛,不禁是啞然失笑每次韓天秦都能剛好卡在點子上。
“對了小冉,韓天秦讓我告訴你吳喜兒提前放出來了,今個下午的事情。”湯思可抱著電腦繼續(xù)窩進被窩。
“嗯,知道了。”湯思可提供的訊息讓我皺了下眉頭,心里有些沉重。
說好的一個禮拜今個就被放出來了,接下來吳喜兒會有什么動作一切都是未知,我只能是小心防范著完全處于被動局面。
“最好是吳喜兒待在局子里這幾天狂犬病治愈了,要不還是個麻煩。”湯思可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嘟囔著。
坐在床上我把玩著手機,并沒有再接湯思可的話茬。吳喜兒是個大麻煩我清楚知道,只能說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然吶?
有句老話說的很準(zhǔn),說曹操曹操到。正在我心心念著吳喜兒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接通之后,竟然就是吳喜兒打來的。
電話里,吳喜兒倒是沒有如同那天在學(xué)校門口那樣,飛揚跋扈口德不留半分,只是很平靜的語氣告訴我要和我單獨見上一面。
聽到吳喜兒的話我本來是準(zhǔn)備直接拒絕,卻是吳喜兒直接補充說,如果我不出去和她單獨見上一面,她就直接來我宿舍找我,不隔天的繼續(xù)鬧我個雞犬不寧。
這樣的吳喜兒,即便是平靜語氣也是不掩強勢作風(fēng),讓我是吐槽無力。
聽到吳喜兒的揚言要不隔天的直接到宿舍找我繼續(xù)糾纏不清,我決定出去見吳喜兒一次,早晚都是要直面遭遇,且看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盡管我現(xiàn)在主要修習(xí)的是竹簡上的內(nèi)容,奶奶教我的本事都是陰邏門的粗淺功夫,卻是被逼到這份上我是想做縮頭烏龜都沒有機會,我也不能選擇去做縮頭烏龜平白的丟了份子。
挎了背包出門,湯思可問我誰來的電話去哪里,我隨便扯了個謊湯思可就不疑有他交代我早去早回。
剛才和吳喜兒通話一直都是她在講,我這邊只講了一個喂字和一個好字,并不擔(dān)心湯思可會聽到什么,也不想湯思可擔(dān)心我更是不會主動告訴湯思可剛才是吳喜兒來的電話我要和吳喜兒見面。
打的去往吳喜兒約定地點的路上,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望著車窗外疾駛而過的風(fēng)景,我只感煩擾無限。
吳喜兒約定的見面地點是FZ市的曙光公園,那是我誅殺吳悅兒鬼魂的地方,也是胎盤失去蹤跡我昏厥當(dāng)場的地方。
當(dāng)吳喜兒提到見面的地點選在了FZ市的曙光公園,我是心里一通的膈應(yīng)。
不管我想不想和吳喜兒見面,出租車終是到達了FZ市的曙光公園,下了車付了車資,我就朝著吳喜兒所提到的方位走去,一路上提高警惕關(guān)注四周的環(huán)境。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昏黑,F(xiàn)Z市曙光公園內(nèi)不見行人,昏黃的路燈已經(jīng)亮起,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
四周靜寂無聲,只有我的不甚堅定的腳步踩在厚厚積雪上面,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一路前行,依然見不到一個行人,貌似這偌大的FZ市曙光公園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終是到達了吳喜兒約定的見面地點,我卻是并沒有看到吳喜兒的身影。四周并沒有異常,我心緒稍安。
等了十幾分鐘吳喜兒還沒有來,我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吳喜兒撥打電話。尼瑪放鴿子也不選個合適的地方不選個好天氣,這寒冬臘月天氣,北風(fēng)吹雪花飄,讓我在四面通風(fēng)的地方等人,實在是讓我不喜。
正在這個時候,陰冷的氣息從我的四面八方迫近席卷而來,我卻是目所能及處并沒有看到有任何的鬼魂出現(xiàn),但我確定,這氣息是大量鬼魂聚攏才能夠產(chǎn)生的如此濃郁的陰氣。
我立在原地不動,手心緊緊的攥著實心桃木珠子,精神緊繃全身戒備只等接下來會出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