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不見,這小女孩一身衣服瞧起來臟兮兮的,頭發(fā)被風吹的跟個雞窩一樣,此刻臟臟的小臉上掛著明顯的淚痕。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小女孩怎么又來找我了,且還找到了子頁便利店我上班的地方。
“小姐姐,你送我回家吧,我迷路了一直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再不回去,爸爸媽媽去看我的時候找不到我會擔心的。”小女孩推門進入子頁便利店,遠遠繞過子頁便利店內(nèi)武道刻畫的陰陽八卦陣朝著我走來。
這樣的情形,讓我眼神瞇了起來。
武道所布置的陰陽八卦陣法,皆是殺陣,但凡是經(jīng)過他布置的陰陽八卦陣,低階鬼魂是皆會被盡數(shù)收入其中。
鬼魂對于危險是感應敏銳的,這段時間在子頁便利店內(nèi)外都不見鬼魂,我猜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武道所布置的這陰陽八卦陣發(fā)散出去的無形殺氣震懾住了周圍地界的游蕩的孤魂野鬼不敢再來騷擾。
這進門的小女孩雖是難掩畏懼那陰陽八卦陣的存在,卻是忍著恐懼就這樣毫不遲疑的走到我的面前。
自從奶奶在我身體內(nèi)打入的封印完全解開,我眼見的鬼魂包括陰魂,皆不再是陰陽眼半開未開時候的淺淡人影,而是它們臨死時候的實體模樣。
盡管低階鬼魂中陰魂其實是沒有實體的,可看在我眼里,它們的存在狀態(tài)如同實體樣鮮活顯現(xiàn)。
眼前小女孩是個陰魂這我確定,卻是絲毫沒有人臨死時候的普通狀態(tài),就這樣,表情動作極其自然委屈的眼神盯著我可憐兮兮。
“人鬼殊途,為何不去輪回早早投胎?說說你纏著我不放的原因吧。”我盯著眼前的小女孩,眼神冷然。
“小姐姐你別生氣啊,是小雪的不好,是小雪太想回去,小姐姐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眼前的小女孩翻來翻去講的都是讓我送她回去,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
小女孩不接我的話茬兀自帶著哭腔講著她想要達成的目的,我不知道她是傻傻分不清楚理解不了我的話語意思還是裝傻充愣故意無視,左右我是直接把這小女孩的表現(xiàn)劃分到裝傻充愣故意無視這一類。
這樣情況在我第一次也就是上次見到這小女孩時候,她就是如此表現(xiàn),今個,依然如此。
“乖,來到姐姐身邊來。”我的冷然換不來眼前小女孩的離開不再糾纏,索性我直接來了笑容,把手伸向眼前的小女孩。
“沒事,我就這樣站著就好,小雪很臟的,免得臟了小姐姐的手。”看到我伸手過去,那自稱小雪的小女孩立刻后退幾步,唯恐我的手碰到她。
“沒關(guān)系,乖了,來姐姐這邊,姐姐就考慮送不送你回家。”小女孩的警戒模樣讓我心底冷笑,卻依然也一副愛心姐姐模樣。
裝善良純真,我也很擅長裝的好不?不對,是我本身就是善良純真我這是傾情演繹本色出演。
我的靠近,逼迫的那小女孩一直后退,最后被迫退出了子頁便利店推拉玻璃門,卻固執(zhí)的依然不離開,就守在子頁便利店門外等待。
小女孩退出子頁便利店之外,我沒有繼續(xù)追趕,而是直接回返子頁便利店收銀臺。
本來已經(jīng)習慣了晚班時間修煉,卻是子頁便利店門外有這么一個小女孩委屈眼神死盯著我,讓我根本就靜不下心,不由得有些煩躁。
尼瑪這算是個什么事情,怎么感覺從這學期開始就沒安生的時候流年不利有木有?
之前和鬼魂打交道我都是隨著奶奶做幫手,外出求學也都是平靜的緊,卻是這個學期開始,紛擾不斷節(jié)奏。
知道自己不同常人,早早晚晚都是要習慣每時每刻都可能遭遇鬼魂,可我依然想把這時限延長一些,起碼能延長到我把竹簡上的內(nèi)容大成第五層之后。
望著子夜便利店外,守在門口的小女孩一直盯著我看,我真心想爆粗口,粗口都快到嗓子眼了,還是忍了下來。
左右我才歷經(jīng)吳悅兒那令人酸爽無比的眼神,必須的能在小女孩這可憐兮兮毫無殺傷力的眼神里淡定才可以。
不說是小女孩只可憐兮兮目光瞧著我,就算是她把眼珠子瞪出來,我也應該做到毫無所謂的呵呵一聲,再把她那瞪出來的眼珠子給她擱到眼眶里,交代她以后瞪人時候別那么大力。
想到這里,我瞬間無壓力不再煩躁,收斂心性開始修煉。依照著竹簡上第五卷的呼吸吐納之法,運行周天。
而我的五感在我修煉的時候,馬力全開,注意著我周圍的情況。
小女孩這一站就站到了我晚班結(jié)束的時候,一直都保持著那可憐兮兮委屈無聲控訴的眼神。
交接班之后,我也就回返學校,小女孩怯生生的跟著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到我進入學校大門,才停住了她跟隨我的腳步。
上午上課的課間休息時間,我在走廊上看到久違露面的白伶兒。
多日不見的白伶兒,已經(jīng)完全的恢復氣色和之前沒什么兩樣,和她們班的同學邊走邊聊不見有什么異樣。只看到我時候,白伶兒的眼神里是仇視。
面對白伶兒的這樣奇怪的反應,我訝然不已。
我和白伶兒無冤無仇,她這眼神里對我的仇視是怎么都解釋不通。何況,那晚上她出現(xiàn)意外之前,我還提醒她來著。
垂眸盯著地面和白伶兒擦肩而過,我不再去關(guān)注白伶兒的任何。
只是對于白伶兒瞧向我的目光我還是心里有些憋屈,這算是哪門子事情,躺槍也是應該有個限度的吧,以后我要改名為竇娥,六月飛雪就是專門為我下的。
湯思可雖說平日里大大咧咧,卻只要和我有關(guān)的事情湯思可立刻就變得心思細膩。她也是沒錯過白伶兒對我的敵意,拉著我低聲追問原因。
我很是郁悶的告訴湯思可,在我第一晚上上夜班時候曾經(jīng)見過白伶兒并曾出口提醒,其他的我真心和白伶兒沒什么怨沒什么仇。
湯思可聽完也是傻眼弄不明白白伶兒剛才那反應算怎么解釋,只安慰我說白伶兒估計是受刺激太過腦子不大正常眼睛抽了而已,讓我只管放寬心就是。
湯思可的安慰讓我唇角勾起,淺笑著點頭。
必須要放寬心啊,不然還能怎樣?我的異于常人,每時每刻都要鍛煉的就是放寬心,鉆牛角尖想不開的話我估計早就死在牛角尖里千兒八百次了。
第二節(jié)課后的大課間,白伶兒再次來到我們教室,坐在謝一鳴身旁的座位上和謝一鳴搭訕。
不知道白伶兒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對著謝一鳴講話的聲音很大幾乎能讓我們班里多數(shù)同學都能聽到,當然我也能清晰聽到白伶兒的話語。
白伶兒主動告訴謝一鳴,這段時間她隨著爸爸媽媽去了國外旅游,今個才算是回來。
“小冉,這白伶兒還真是奇葩,欲蓋彌彰啊。”湯思可壓低聲音湊到我耳畔開口發(fā)音。
我沒有回應湯思可的話,臉上面無表情,只因為隨著湯思可的靠近,白伶兒的目光也瞟向了我這邊,警告的意味很濃郁。
我知道白伶兒是在警告我什么,按照她所講的出國旅游時間,那晚上她是不應該出現(xiàn)在子頁便利店內(nèi)的,我要做的,是守口如瓶不拆穿謊言。
如此,我算是明白了白伶兒對于我莫名的仇視情緒從哪里來,無非是我好死不死剛好在她出事之前遇到了她。
又一個無妄之災啊,我揉搓著額心。如果知道事態(tài)發(fā)展到最后是被躺槍記恨上,那晚上我看到白伶兒進入子頁便利店的第一眼時候,我就應該果決的選擇自戳雙目才是正解。
對于白伶兒遭遇的事情我是自責的,所以,在白伶兒警告目光瞟過來之后,我選擇不發(fā)音冷淡態(tài)度對待湯思可湊過來的八卦,用實際行動讓白伶兒放寬心。
一個大課間時間我都如芒在背身體僵硬的坐著,任憑湯思可從最開始的平常情緒到萌噠噠眼神請求我讓我和她講話再到咆哮著要和我友盡,我都沒理湯思可一聲。
直到白伶兒終是離開我們教室,我才給湯思可解釋剛才我不回應她的原因。
湯思可的怒氣沖沖在聽完我的解釋之后瞬間消散,表示她大度原諒我,卻是我想要徹底安撫好她受傷的心靈我要請她吃冰糖葫蘆才可以。
我笑著應下,告訴湯思可中午放學去客滿居我請客賠罪。
湯思可對于我的提議立刻就出口反對,講她受傷的心靈自愈能力很強只要冰糖葫蘆一串就足可以打發(fā)。
明白湯思可是在心疼我上夜班辛苦掙錢不易要給我省錢,我唇角弧度加大,告訴湯思可奶奶已經(jīng)匯來錢,中午只管吃其他不用糾結(jié),湯思可才算是答應我的請客。
奶奶這次匯來的錢數(shù)目可觀,完全可以還清湯思可和韓天秦替我墊付的醫(yī)藥費,不過為避免湯思可和韓天秦的咆哮口水亂噴,我決定把還錢的事情拖到寒假時候再進行。
中午和湯思可還有韓天秦一起去客滿居,我終是見到了客滿居的九伯。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九伯,依然樂呵呵的拿著他那酒葫蘆和前來用餐的客人打招呼,卻是難掩疲乏,整個人如同老了幾歲。
九伯看到我和湯思可以及韓天秦的到來,笑著迎上來和我們打招呼,卻是目光在我身上多頓住了幾秒,額心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