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電話聽筒放在耳邊,里面卻是一絲聲響都沒有。
瞧一眼拉緊我胳膊的湯思可還驚魂未定模樣,我對著電話聽筒喂了一聲。
這個時候,電話聽筒里才又傳來聲音,那聲音沙啞低沉聲調(diào)故意拉的很長很慢給人營造一種恐怖氣氛。
我只聽了一句就華麗麗眩暈了,把電話聽筒遞給湯思可:“韓天秦。”
回身去收拾床鋪,不出意料的聽到湯思可對著話筒咆哮:“韓天秦你個混球,嚇老娘你可樂是吧?看老娘見了你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喝干你的血把你碎尸萬段,詛咒你小弟弟尺寸一天比一天短小,擼不硬射不出陽痿早泄菊花殘滿地傷。”
這樣彪悍的湯思可我不是第一次見到,聽著湯思可的咆哮我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想到湯思可上午時候還自詡自己有一顆萌萌噠軟妹子的心,我是忍俊不禁。
韓天秦,是我和湯思可的男閨蜜,彎男小受,愛好是八卦和捉弄人,有輕微潔癖。
等我把床鋪整理好,湯思可對著電話聽筒的咆哮才算是熄了火,我聽到湯思可在和韓天秦商量著一會去哪里吃飯,看來韓天秦不作死不會死是以請吃頓飯來撫平湯思可的怒火中燒的。
湯思可在講電話,我坐到湯思可的電腦邊,移動鼠標(biāo)瀏覽最近FZ市的新聞。
網(wǎng)絡(luò)時代信息無孔不入,大到世界勢局小到柴米油鹽,只需要輕輕移動鼠標(biāo)就可以了解到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可謂是方便快捷。
FZ市今個新聞沒什么看點,只一則新聞讓我頓住了目光,讓我愣神。
FZ市流楓學(xué)院大二女生懷孕兩個月遭男友拋棄自殺,搶救無效死亡,自殺的時間是今個正午十二點鐘。
新聞里清楚的寫著那女生的名字,吳悅兒。
吳悅兒,我倒是見過幾次。之所以我對這個名字能清楚記得,是因為吳悅兒每次的出場都是來尋我的晦氣的。
說到吳悅兒來尋我晦氣的原因,還要從王浩文談起。
王浩文,紈绔官二代,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桃花滿天飛換女友如同換內(nèi)褲一樣勤。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這個學(xué)期開始就對我死纏爛打一副浪子回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姿態(tài)。
吳悅兒據(jù)說是王浩文的最后一個女友,為顯示追求我的誠意王浩文和吳悅兒分了手,也就是因為這個,吳悅兒每次見到我都是橫眉冷對惡語相向,直接把一個插足破壞別人幸福的小三大帽子義無反顧的扣在了我的頭上。
說實話,我對于王浩文也只是點頭之交,在他對我死纏爛打之前我都記不清楚他的名字,即便是他對我死纏爛打之后我也只是記清楚了他的名字和他依然不熟。
每次看到吳悅兒在我面前激動咆哮,我都是覺得漫天飛雪在眼前飄啊飄的自己比竇娥還冤。
尼瑪我和王浩文不熟好不?這算不算是無妄之災(zāi)?
不過,每次遭遇吳悅兒,我也只是一笑而過,并不和她理論什么。有什么好理論?清者自清即可,狗咬你你總不能去咬狗吧?何況,眾所周知,被所謂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是沒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惹了會更多麻煩。
卻是湯思可總是看不過去,會回?fù)魠菒們簬拙?,也是會被我很快拉走,寬慰她無需計較太多。
因為這件事,湯思可在我面前總是對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郁悶,嫌棄我膽小怕事。
用湯思可的話說,遭遇吳悅兒那樣的,就應(yīng)該先抽她幾個大嘴巴子讓她閉嘴,再扯著她頭發(fā)把她推到在地,猛踹幾腳再瀟灑離去。
對于湯思可的話我不置可否,我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陪著吳悅兒玩這幼稚游戲,根本也就沒把吳悅兒和她的王浩文當(dāng)回事好不?
“小冉,客滿居,韓天秦請客。”就在我愣神時候,湯思可已經(jīng)講完電話,向我走來。
看湯思可過來,我直接關(guān)了FZ市新聞頁面,把電腦屏幕調(diào)到湯思可剛才所看鬼片的暫停界面。
那暫停界面,剛好是一個長長黑發(fā)半遮臉頰蒼白臉色紅衣女鬼伸長指甲的索命狀,想到新聞里所講吳悅兒臨死時候穿的是一身紅衣,我就很是膈應(yīng)。
今個周日,周末離校的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回返學(xué)校,我和湯思可一起前往學(xué)校附近的客滿居,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同學(xué)。
出了校門,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韓天秦立在客滿居門口低著腦袋正在玩手機(jī),左耳的鉆石耳釘在客滿居門口燈光的反射下格外的炫目光亮。
黑色豎領(lǐng)風(fēng)衣,栗色碎發(fā),陽光俊美保持沉默的時候也算是帥哥一枚。
之所以加上一個保持沉默的時候,是因為他一開始動作,就讓你之前對他的感覺能碎的滿地都是渣。
就如同此刻,韓天秦抬頭看見我和湯思可過來,立刻就翹起了蘭花指抱怨開來,說我和湯思可是屬烏龜?shù)?,讓他在這么大冷天里站在外面等了好久。
直到湯思可一臉兇悍沖著韓天秦?fù)]了揮拳頭,韓天秦才噤聲,帶我和湯思可進(jìn)入客滿居韓天秦已經(jīng)訂好的房間。
剛剛坐定桌邊,韓天秦的八卦因子就開始泛濫。
“哎,你們聽說了吧,吳悅兒死了。”壓低聲音講話,韓天秦還故意恐慌的四處張望。
“真的?泥煤啊,好好說話,又皮癢了是不?”韓天秦這作態(tài),讓湯思可很是看不順眼,在桌子底下踹了一家韓天秦坐的椅子。
“討厭,這么兇悍小心你嫁不出去,瞧把我嚇得,心肝直跳??煽稍趺淳筒荒芎托∪綄W(xué)學(xué)?”看湯思可又要炸毛,韓天秦翹著蘭花指輕拍胸脯。
“不說拉倒,我自己看新聞。”不理睬韓天秦,湯思可從兜里掏出手機(jī)開始瀏覽網(wǎng)頁。
“看新聞多沒勁,我這就給你好好說道說道。”一把把湯思可手里的手機(jī)搶過去,韓天秦把他知道的大道小道消息一股腦全部告訴我和湯思可。
今個新聞里沒提名字的吳悅兒男友就是指的王浩文,王浩文雖說是和吳悅兒分手了,可禁不住烈男怕纏女,何況王浩文也不是烈男,兩個人還是會不時聚一下。
現(xiàn)在社會速食愛情速食性-愛屢見不鮮,這吳悅兒和王浩文早就上過床了,這不時的聚一下,自然也是勉不了再上-床什么的。
吳悅兒為了挽回王浩文跑掉的心,在她和王浩文上-床時候偷偷做了手腳,懷上了王浩文的孩子。
可王浩文現(xiàn)在是一顆紅心全撲倒我這里來了,直接給吳悅兒開了支票讓她把孩子拿掉。吳悅兒自然是不肯,王浩文最后放話,以后再和吳悅兒沒有半分關(guān)系,擼-管都不和她約-炮。
悲痛欲絕傷心過度,吳悅兒就在家割腕了,然后,一尸兩命。
吳悅兒自殺時候穿的是一襲紅色衣裙,據(jù)說是王浩文之前給的買的,自殺的時間是正午十二點鐘。
“小冉,你說吳悅兒的鬼魂會不會來找你?紅衣女鬼啊,夠拉風(fēng)。你說吳悅兒是不是也鬼片看多了,臨死時候也整一身的紅?”聽完韓天秦的話,湯思可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小眼神里滿是興奮。
面對著湯思可興奮的小眼神我不禁是語塞,這是那個整日叫囂著要罩著我的未被正名的姐姐么?
“哎哎哎,胡說什么吶,吳悅兒就算是找也只能是找王浩文,來找小冉算哪門子事情?小冉乖,不怕啊。”拿起筷子敲著桌面,韓天秦對于湯思可的無良也是看不下去。
“對對對,小冉別怕,有姐罩著你吶。鬼也沒有什么可怕,我在鬼片里看的多了去了。”湯思可被韓天秦提醒,再看我一直不講話還以為我被嚇到了,也就收住了話題。
岔開話題,湯思可和韓天秦討論起學(xué)校里的八卦,韓天秦是最善于此道的,和湯思可討論起學(xué)校里的八卦那叫一個口若懸河,學(xué)校里的大事小事韓天秦都是盡數(shù)皆知。
飯菜上來,湯思可和韓天秦的八卦討論依然持續(xù),我默默用飯,心情不太美麗。
人們被鬼片里的內(nèi)容誤導(dǎo),往往認(rèn)為午夜十二點是詭異事件最容易發(fā)生的時間,其實不然,最容易發(fā)生詭異事件的時間點,其實是每天的正午十二點。
正午十二點,是每天陽氣最旺的時刻。卻也是因為這個點是每天陽氣最旺的時刻,事有兩面,在這個點死亡的人,鬼魂化為厲鬼的幾率加大,可以說十個中間就有一個鬼魂能化為厲鬼。
而人死時候著裝紅衣可謂是更增加了鬼魂化為厲鬼的幾率,再加上吳悅兒死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隸屬于雙鬼魂,十有八九,吳悅兒能最終化身厲鬼。
想到這里,我不禁為七日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煩擾。
人死后魂魄附于骨上,到第七日遇天煞地沖,因肉-體死亡魂魄受激故而離骨而行。此時魂魄仍有意識,并知曉自己肉-體已經(jīng)死亡。因魂魄在有意識的情況下首次受天煞地沖之激感受之極,故而有尋覓被保護(hù)的意愿,故而有“頭七返魂”一說亦有“頭七后下葬”一說。
正常情況下,人死亡之后,其魂魄會在頭七時候離骨,不會糾纏活人隨后主動離去到地府輪回轉(zhuǎn)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