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打一耙的事以前聽說過,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給遇見了,我氣得直咬牙,我張嘴罵了句,“少給我來這套,我看你們就是合伙的一群人,車上的鄉(xiāng)親們,都看看自己兜里的錢丟了沒,這他娘的就是一群合伙的扒手!”
我這一說,車廂里的其他人也趕緊著摸自己的錢,還別說,這一摸還真有幾個大媽大嬸的丟了錢,這一時間,都給慌了神,都把那矛頭給對準了那幾個人。
這場面一亂,帶頭兒的那個漢子就變了臉色,一聽我這話就給惱了,“小崽子,你他媽說什么呢,說誰是扒手,媽的,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這!”
這一句話,我還沒張嘴,這陳漢彪突地一下子就給沖過去了,一拳就把帶頭的那漢子給掄在地上,“你他娘的說弄死誰,你他媽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試試!”
陳漢彪這一出手,那人后面的幾個也跟著要動手,不過相比起陳漢彪那身板,那幾個人就跟個小雞子似的,這還沒出手呢就被陳漢彪轟開了一片,一時間,這車廂里幾乎是亂了套,我趕緊著喊,“彪哥,彪哥先別打了,別打了,咱不鬧事,先找錢!”
我趕緊著連拉帶拽的攔住了陳漢彪,還別說,陳漢彪這要是放在以前,那絕對是一員悍將,那漢子塊頭兒也不小,可是跟陳漢彪一動起手來,那就是個渣渣。
陳漢彪按著一手按著那個人,張嘴就罵,“娘的,錢放哪了,趕緊他娘的給我拿出來!”
那個帶頭漢子趴在地上死鴨子嘴硬,“誰他娘的拿你們錢了,小子你行,敢他娘的跟我動手,你等著,咱們等著瞧!”
這人一嘴硬,陳漢彪上去就是兩腳,這憨子下手也沒個輕重,這兩腳全朝著臉上招呼過去了,這兩腳下去,那漢子的臉都給踢歪了,“娘的,你再給我老子嘴硬個,他媽的,不交出錢了,你彪爺就打出你屎來!”
陳漢彪還想著動手,這時候車上的乘務員總算是趕過來了,趕緊著維持秩序協(xié)調著,經(jīng)過這一詢問,這節(jié)車廂里丟錢的人還真有幾個,丟的雖然不多,但丟錢的一群人,也都把苗頭兒指向了那幾個人。
這事兒鬧得可是沒法收拾了,那帶頭兒的漢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誰偷錢了,不信咱們就搜搜身,哥幾個就在這站著,你要是搜出來了,我他娘的立馬從火車上跳下去,你這要搜不出來……等到了下一個站點兒咱們就一塊兒下車,今天這事兒,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
“搜就搜……娘的,湊出來了,你彪爺親手把你扔出去!”陳漢彪哼了句,伸手就去抓那個人的衣服,這連扒帶拽的,里外兜都摸了個遍,也就一把的零花錢。
陳漢彪這時候傻了眼,我趕緊攔住他,說著其他的人我來搜吧,陳漢彪應了,我這挨個的也是搜了一遍,怪不得那漢子這么有恃無恐的樣子,我這一遍兒摸過去,還真沒出幾個錢兒來。
這時候,我感覺這事兒可是棘手了,臉色頓時也給沉了下來,盧旭慶過來湊到我耳邊兒說了一句,“哥們兒,別搜了,恐怕是碰到地頭蛇了,這錢恐怕早就給轉移出去了!”
我聽的點了點頭,這事兒現(xiàn)在可是有點兒燙手了,不管咋樣,我沒搜出錢了,也就沒有什么證據(jù),這抓賊拿臟,沒有那個贓物我還真拿他沒轍,更可氣的是,這幾個恐怕還是地頭蛇,這一來二去,錢沒給找回來,恐怕還得惹一身的騷氣。
這時候,不光是我黑著臉,旁邊幾個大嬸大媽也是哭鬧著,說這是留著過年的血汗錢啊,這要是沒了,孩子的學費沒了,后半年也不用過了。
這因為幾個扒手,整個車廂里都是亂糟糟的一片,這合伙的扒手作案,一車的人,我還就不信真是一個的沒瞅見,我盯著車廂掃了一眼,“各位……如果哪位剛才見到了什么,希望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都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想想別人,再想想自己,忙了大半年,這錢咱們不能喂了狗啊,咱們別漲了那小偷的志氣了,誰站出來說句話,我的錢我分給他一半兒。”
我這話一說出來,火車里還真起了幾分騷動,我掃過那一群人,還別說,還真有幾個人眼色有點兒不對勁兒,這其中還不乏白天說的很開的人,這躲躲閃閃的目光看著我瞄過去,趕緊著就低了頭,愣了半天,我一臉懇切的望著那幾個人,可是到最后也沒一個人站出來。
我朝著那幾個人湊過去幾步,那眼神在明顯不過了,可我一過去,那幾個人反倒把腦袋低的更深了,我心里猛地揪的一下子,哎,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本來我以為著將心比心,人間自有溫情在呢,可是現(xiàn)在看來……還真他娘的是瞎了眼,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不礙自己的事兒,連個屁都不放,說來其實也怨不得人家不管這閑事兒,怕惹麻煩,可我心里總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別扭。
也就這時候,火車正好了到了站點兒,吱扭扭的慢慢停了下來,那幾個找事兒的斜著眼,“咋樣,錢沒搜出來吧,人你們也沒找著吧,咱爺們說話,可是一口吐沫一個坑,說過的話可不能當了放屁,走吧,咱們下去吧!”
陳漢彪騰地一下子就給擋在了前面,“下去就下去,誰怕誰啊,你彪爺一個照樣干你們一票,走!”
陳漢彪是個直脾氣,他這一說話我趕緊著拉住他,那個盧旭慶也是趕緊過來攔住他,“大兄弟,別沖動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下了火車可就上了他們的當了!”
我也趕緊著說,“彪哥,你別管了,這事兒我來說,大不了那錢咱就不要了,沒事兒,咱們還有呢!”
那幾個人還在那指指點點的叨念著,我橫過去一眼,“錢在誰手里誰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花了救命的錢可是生兒子沒屁眼的!”
“別的我也不說了,錢丟了我認栽,我兄弟動手了,我也道歉,這錢……我不要啦!”
我這話一說出來,火車上的人也都愣了幾分,那錢不少,要是換個別人絕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我知道,這錢九成還在這火車上,可是這人們一開始下車,這錢九成是沒著落了,一個個搜身,這不可能,也不現(xiàn)實,最重要的是,我沒時間在這為幾個錢兒磨嘰什么,我要去柳州是為了辦正事。是為了去救小花旦兒她們娘倆,這其中孰重孰輕,我可是分的清楚。
那幾個人當然是不依不饒的還在那叫罵著,我感覺出陳漢彪喘著粗氣就要沖出去了,趕緊著把他攔在后面,低聲說了句,“別忘了咱們是來干什么的,別惹事!”
這話一說,陳漢彪也像是硬咽下了一口氣兒,一旁的盧旭慶也是嘆了口氣,“媽的,這破事兒,真他媽晦氣!”
說到底這錢還是我的,我都不說什么了,別人也就更不管了,盧旭慶拍了拍我肩頭兒,“兄弟,我在這有點兒,要不先接濟你點兒!”我心里也是一陣感動,這盧旭慶人還不錯,別的不論,就憑這挺身而出的一下子,就證明……這是個值得一交的人。
我搖了搖頭,“算了吧,我這還有,湊合著應該能夠呢!”
這期間本來有人是要下火車的,可是我們堵在著過道上,正好是堵著門口,一群乘客雖然是有點兒怨言,但看我們劍拔弩張的也就沒怎么吭聲,我這一退步,這人們就開始三三兩兩的往下走了。
那幾個人還是罵罵咧咧的不依不饒,乘務員在那也是趕緊著勸著,這三三兩兩的人下去了,那幾個人的叫罵聲也漸漸的平息了,那個帶頭兒的放了句狠話,“這次咱們就到這……以后走這條道的時候,咱們走著瞧??!”
這一句狠話兒,看意思這幾個是要下車了,可就在他們剛要下車的時候,火車外面,忽然啪的一聲響亮亮的聲音,這聲音可是打死我我都忘不了。
啪的一聲,緊接著火車外面哎呦就是一嗓子,瞬間外面就陷入了一片混亂,我一頭朝著窗戶湊了過去,眼瞅著就愣了下,一片的票子在半空中飄飄灑灑,跟雪花兒似的往下落,地上一個人正滾在地上,外面的人有人喊著,這就是那個小偷兒,就是他……
陳漢彪朝著窗戶,騰一下子就給竄了出去,“娘的,看你彪爺不打出你屎來!”
這說著陳漢彪那大耳光子就給甩了過去,啪啪啪的耳光子,那人在那嗷嗷的喊著求饒,火車上的那幾個人臉色瞬間就不對了,撒腿就讓火車外跑。
我順著窗子也給跳了出去,可我沒管那一地的錢和那群小偷,順著人群,我沒頭沒腦的望著,邙山打鬼鞭,邙山打鬼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