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念聰走后,我轉(zhuǎn)頭朝周如他們問道:“黃斌去哪了?他怎么沒過來。”
周如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他打完比賽去忙事業(yè)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閑。”
哦?忙事業(yè)?那小子一看就是一副二世祖紈绔的樣子,忙著去禍害女孩的事業(yè)還差不多。
“那個大叔說話好有氣勢,我都不敢搭話。”鐘憶見王念聰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才柔聲說道。
我笑著說道:“別人怎么說也是一個董事,沒點氣勢怎么能管得住手下。”
要是你們聽到那個大叔的打一百遍理論,就不是氣勢是鄙視了。
周如笑著看了鐘憶一眼,說道:“這下你可解放了,那個人終于不會再纏著你了。”
鐘憶笑著點點頭,隨后又立馬蹙起眉頭朝周如嗔道:“你以后不要再給我做這莫名其妙的決定了,還要遇到了王桐和余木,不然你叫我怎么辦?”
周如聽罷好像挺覺得不好意思,這為閨蜜自作主張的事情也多虧是有一副好脾氣的鐘憶,換成其他的女孩估計就要開始撕逼了。
周如反身抱著鐘憶,說道:“哎呀,事情不都已經(jīng)過去了嘛,不要再介意了好不好,我下次保準(zhǔn)不會了。”
只看見周如胸前碩大的胸器緊緊的擠壓在鐘憶身上,來回摩擦抖動,看得我和余木雙眼發(fā)直。
“咦,你們兩個怎么了?怎么臉這么紅?”周如疑惑德的問道。
“大胸脯,啊不對,光真毒,這早上的太陽好毒。”我尷尬的說道。
我立馬用胳膊肘頂了頂余木,余木立馬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附和道:“是啊!太陽好曬,曬得我們臉都紅了。”
周如皺著眉頭說道:“盡瞎扯,這大早上陰天哪有什么太陽。”
隨后周如便不再理我們兩個,說道:“小憶憶,下午去看楓葉好不好,學(xué)校的楓樹林現(xiàn)在正紅著呢,好漂亮。”
鐘憶點點頭,隨即看了我和余木一眼。
周如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們兩個來嗎?”
余木立即像一只挖到骨頭的狗,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我們來。”
我暗道一聲沒出息,隨即嘆了口氣,說道:“楓樹林那么大,又錯綜復(fù)雜,要是有人起了歹心,我們兩個純情小郎君就危險了。”
鐘憶捂嘴偷笑,周如沒好氣的說道:“切,算了吧你還起歹心,想找我和小憶憶一起去看楓樹林的人多著呢,至少那個黃斌就是一個,你們別來。”
我立即打了個哈哈,說道:“開個玩笑而已嘛,下午我們來,我們來。”
討論了下午的行程之后,我們起身返回了學(xué)校。
楓樹林在學(xué)校的最北處,每當(dāng)這個時節(jié)就有一大群癡男傻女跑到那里去搔首弄姿,卿卿我我,加上樹木叢生,楓葉滿滿,不失為一個有情調(diào)又有分為的野戰(zhàn)圣地。
下午吃過中飯,早早就和余木跑到這里來等候,漫山紅遍,層林盡染。微風(fēng)習(xí)習(xí),空氣濕潤而寒冷,楓葉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鉆,這種味道最是好聞。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見到遠(yuǎn)處的鐘憶朝這里走來了,鐘憶穿著一件文藝大方的米色風(fēng)衣,腰帶將不足一握的柳腰輕輕束起,腿上穿著黑色的褲襪,腳上套著淡黃色雪地靴,白色圍巾的兩端放在背后,風(fēng)一吹便輕輕晃動,臉上笑意盈盈,梨渦隱隱現(xiàn)現(xiàn),連這最燦爛妖艷的楓葉也失去了顏色。
“周如呢?”還沒等我開口,余木就急切的朝著鐘憶問道。
我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就聽見鐘憶說道:“周如過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回家換衣服去了…她叫我先過來,別讓你們等久了。”
說罷余木臉上出現(xiàn)一絲失望的神情,盡收我眼底,我朝鐘憶問道:“周如的宿舍在哪?”
鐘憶說道:“和我一個宿舍啊,三區(qū)一棟204,怎么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深意的目光看向余木。
“啊…她摔了一跤等下走路怕是有些不方便,我去接她吧。”余木立即醒悟,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那我們先進去看看?來這里兩年了我一次都沒來過這里呢。”我說道,這倒是實話,一條單身狗沒事跑這里來玩干啥。
鐘憶點點頭,風(fēng)吹得她臉蛋紅撲撲的,煞是惹人憐愛。
腳踩著地上層層的楓葉吱呀作響,鐘憶臉上像是有一點點憂愁。
秋風(fēng)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你怎么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我朝鐘憶問道。
鐘憶搖搖頭,說道:“沒呢,每次看到楓葉就是這個樣子。”
難道鐘憶這小妞與楓葉還有什么不解之情?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看到楓葉也是這個樣子。”
鐘憶好奇的將目光投到我這里,問道:“是什么樣子?”
我目光深邃而悠遠(yuǎn),話音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楓葉飄落的夜晚:“那天,正是我滿四歲的日子,我跑到我家那里的楓葉林玩,爬到了那個最高的地方,那個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鐘憶眼中閃現(xiàn)出了一絲奇異的光芒,說道:“你怕到最高的地方干什么?”
我又嘆了一口氣,憤憤說道:“我鄰居小哥騙我說你找到最高的楓樹上的最高處就能摘到一個楓樹果實,吃了就能力大無窮,飛天遁地,比孫悟空還厲害,然后我爬上去什么都沒看到,結(jié)果下不來了,躲在樹上哭,一晚上都沒回去,我爸媽急得要命,還打了110,最后我爸找到我把我抓回去吊起來打了一天一夜。”
鐘憶捂著嘴巴咯咯笑個不停,說道:“你小時候倒真是膽子大。”
我慚愧的說道:“這種年少輕狂,熱血沸騰的往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那你和楓葉有什么故事沒?”我問道。
“我啊?”鐘憶輕輕回道,隨即走到一片矮矮的楓樹旁邊,用手摘了其中一片,撫摸著那片楓葉的紋路,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然后接著說道:“我與楓葉沒什么故事,倒是別人送過我一片楓葉。”
“別人送你楓葉?”我疑惑道。
鐘憶點點頭,說道:“那是小時候啦,那個男孩子送過我一片楓葉和另一個東西之后我就再也沒和他見過面啦。”
原來又是她青梅竹馬,我搖搖頭,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讓鐘憶念念不忘,這熊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年紀(jì)小小就把人家小姑娘的心給泡走了,鐘憶這對待青梅竹馬的感情也可以說是世間罕有了…
只聽見鐘憶摸著那片楓葉柔聲說道:“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
“好詩,好詩??!”我拍手贊道。
“這不是我寫的啦,只是覺得寫的很好,突然就想念了。”鐘憶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腦筋急轉(zhuǎn),思考著我要說些什么才能夠與鐘憶相互照應(yīng),一起裝逼一起飛。
經(jīng)過短暫的兩三秒,我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首可與鐘憶這首相媲美的好詩。
只見我輕走兩三步,也學(xué)鐘憶一樣摸到一片楓葉上面露憂傷,騷氣內(nèi)斂,緩緩開口道:“一片兩片三四片。”
我又摸到另一片楓葉:“五片六片七八片。”
再望著鐘憶手中的那片楓葉:“九片十片十一片。”
最后騷手一指旁邊的楓葉堆:“落入?yún)仓薪圆灰姡?rdquo;
“怎么樣,鐘憶社長,我這首詩與你意境相近,對仗工整,相互呼應(yīng),絕了啊絕了。”我搖頭晃腦自我陶醉道。
鐘憶又笑了,說道:“你這人臉皮真的太厚了,我還想文藝一下,被你弄得一點興致都沒了,你太搞笑了。”
我微微一笑,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