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坤,為什么放學(xué)不回家?”葉戈問道。
穆坤滿臉通紅的指了指糖果屋:“這就是我的家。”
這時,忽然從糖果屋里沖出一個謝頂?shù)闹心昴腥耍钢吕ご蠛埃?ldquo;夭壽的損仔!你特么又在偷懶……”
穆坤的臉上立刻顯出驚懼的神色,慌慌張張的應(yīng)了一聲,對葉戈說道:“葉戈老師,不好意思,我要工作了!”
“那是誰?”葉戈指了指那個中年男人。
“我……爸……”穆坤答了一句,立刻拉上了頭套。
這當(dāng)?shù)膶ψ约簝鹤拥姆Q呼很奇葩嘛!葉戈轉(zhuǎn)身走向那個中年男人。
“先生需要的點什么?”中年男人看到葉戈氣度不凡,身邊還跟著兩個可以直接入畫的大美女,立刻換上了一臉諂媚的笑容。
“我不是來買糖果的,我是穆坤的班主任,我叫葉戈。”葉戈指指正在散發(fā)廣告的穆坤,問道:“今天正好在這里碰到穆坤,也算是巧了。本來我打算近期對他做一次家訪的。”
謝頂男人一聽葉戈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殺死自己寶貴時間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葉戈老師是吧,實在不好意思,穆坤這小子并不是我的孩子,我對他也不了解,家訪什么的可以免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便吧!”
說完,謝頂男人轉(zhuǎn)頭回到了店鋪,只剩下葉戈滿臉凌亂。這什么情況這是?穆坤說是謝頂男是他爸,他爸說穆坤不是他的孩子,不會是充話費送的吧……
“明天再和這孩子談?wù)劙?,如果我們留在這里,對他的影響并不太好!”
在蘇瑤的勸說之下,三人離開了這里。在他們的身后,穆坤死死盯著蘇瑤的身影,眼中有晶瑩的東西滑落下來,沾在了維尼熊的毛絨上。
…………
“葉戈老師,以前我家是和穆坤家住隔壁的,不過后來他的父親病死,母親改嫁,他就搬走了。再后來我們又在一個班級里成為同學(xué)……”
“不過我們兩個性格不同,沒什么共同語言,所以沒有來往的。他的情況,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
黃海忠不好意思的看著葉戈:“要不,我去問一下?”
“不用了!”葉戈搖搖頭:“你現(xiàn)在的事情也很多,先照顧好你的父親!”
黃海忠用力的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一邊上學(xué)一邊照顧住院的父親,每天累得像死狗。可是葉戈告訴他,這就是生活對他的磨礪,挺過去,就是一片燦爛的晴天。
“還有,學(xué)習(xí)方面的事情也不要落下,不管你將來想做什么,這是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多知道一些,總歸沒有害處的!”
揮手讓黃海忠離開,葉戈摸著下巴思考起來。原來那個中年謝頂男人是穆坤的繼父,難怪昨天兩人之間的表現(xiàn)那么奇怪……
夕陽斜下,葉戈和商紫鈺、蘇瑤、露琪亞、方文山以及李晶晶,說說笑笑的離開辦公室。
“總有一種吃斷頭飯的感覺……”商紫鈺笑瞇瞇的取笑葉戈。按說目睹了葉戈那天火中救人的超人表演,她應(yīng)該對葉戈滿是尊重才對,不過葉戈的平易和隨和,讓人很難把他當(dāng)成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對他言談笑語的一如往昔。
葉戈笑笑:“主要是大家給面子!謝謝了!”
“停,我說過,看你的表現(xiàn)再說!”商紫鈺一臉壞笑。
“就是,我可還沒答應(yīng)……”李晶晶也加入調(diào)戲葉戈的隊伍。
“肥牛隨便吃……”
葉戈笑著連連作揖。下午蘇瑤對他說,七班的成績這么差,除了學(xué)生自己不努力之外,跟學(xué)生們一直接受視屏教學(xué)也有關(guān)系,畢竟老師在現(xiàn)場講課,可以和學(xué)生充分的互動,而視屏教學(xué)就顯得有些干巴巴了。
所以葉戈邀請幾位談得來的老師,去給七班的學(xué)生現(xiàn)場上課,并且拍著胸膛說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于是,幾個人決定好好的敲葉戈一頓,放了學(xué),就一起殺向飯店了。
放學(xué)時候的學(xué)校,是一天中最熱鬧最擁擠的時候。學(xué)生們?nèi)宄扇旱南蛐iT口走去,黃海忠想著醫(yī)院的父親,走的比較快,當(dāng)他來到學(xué)校大門的時候,看到自己要坐的公交車,急忙加快腳步,卻一不小心,踩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的腳。
“哎呦……”女孩夸張的尖叫一聲,瞪著黃海忠:“你特么沒長眼睛?。?rdquo;
被人爆了粗口,如果是一個月前的黃海忠,這時候早就一個耳光揮過去了。不過這個時候的黃海忠,早沒了暴躁的脾氣,他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那女孩大約是看到黃海忠態(tài)度比較老實,就越發(fā)的囂張起來。
“沒事?你讓我踩一腳試試……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黃海忠皺起了眉,父親一個人在醫(yī)院,他哪有時間和這個女孩糾纏,有些不耐的說道:“我現(xiàn)在有急事,你到底想怎樣就快點說出來!”
女孩把鞋子指指黃海忠的腳,一臉傲嬌的說道:“讓我踩一腳,這事就算了!”
“無聊!”黃海忠心里惱怒起來,冷冷的看了女孩一眼,轉(zhuǎn)身就想走。
女孩忽然看到幾個熟人,立刻尖聲喊了起來:“阿秋,有人欺負(fù)我!”
“誰特么這么不長眼,想死??!”后面罵罵咧咧的來了幾個男生,看到轉(zhuǎn)過頭的黃海忠,不禁愣住了。
“忠哥……”其中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陪出一臉討好的笑:“最近怎么沒見你去桌球廳?”
黃海忠一看認(rèn)識,這小子叫李秋生,高三部的,酷愛玩桌球,不過外面的桌球廳大都被一些小混混當(dāng)成聚會場所,這小子在那里經(jīng)常被人欺負(fù),不過后來黃海忠?guī)退f過幾句話,倒是再沒人欺負(fù)過他。
因為不在一個年級部,所以李秋生也不知道黃海忠最近改邪歸正的事情,對黃海忠熱絡(luò)的不得了,掏出煙遞了過去。
“忠哥抽煙!”
“戒了!”黃海忠擺擺手。
“忠哥你逗我!”李秋生當(dāng)然不信,看到黃海忠拒絕的果斷,忽然一拍腦袋。
“艸,我知道了,忠哥這是生我氣了!”
李秋生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女孩,表情變得兇狠起來:“麻辣個巴子的,你特么知道剛才自己對誰說話!這是忠哥啊……跟好多老大稱兄道弟的忠哥,你特么敢跟他大聲說話……快道歉!”
叫來的幫手反而幫著對方,還逼著自己向人道歉,那女孩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可是她還真是怕了李秋生這幾個男生,委委屈屈的咬著嘴唇看著黃海忠,正要道歉,黃海忠擺了擺手。
“算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對在先,你走吧!”
女孩感激的看了一眼黃海忠,忍著淚水轉(zhuǎn)身就跑。
李秋生摸著下巴嘿嘿怪笑起來:“忠哥是不是看上她了,這事包在兄弟身上……”
他的話未說完,黃海忠忽然面色一變,一把推在李秋生的身上,拔腿就跑。
李秋生冷不防被黃海忠推得倒退幾步,正滿腦子納悶?zāi)?,就聽到很多學(xué)生慌亂的喊了起來:“砍人啦……”
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手里拎著一把雪亮的殺豬刀,跨過綠化帶,大步?jīng)_向了剛放學(xué)的學(xué)生們。臨到一群學(xué)生近前,他毫不遲疑的揮舞起了刀子,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猝不及防,被一刀砍在肩膀上,立刻倒了下去。
其他學(xué)生一看,立刻四下逃竄,行兇的男人拎著滴血的刀子追趕起來。
這次倒霉的,是那個剛才被黃海忠踩了腳的女生,她正好就在附近,見到有人行兇轉(zhuǎn)身想跑,卻被那男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腿軟,勉強(qiáng)跑了兩步,那個男人就到了她的身后,揮著刀子,向她的后背砍去。
那女孩恰在此刻回頭,見到雪亮的刀光如匹練一般砍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
眼看刀光已經(jīng)到了她的頭頂,忽然一道黑影從側(cè)面撲上來,一把抱住了行兇的男人,把刀子帶向一旁,拯救了這個女孩。
“還特么說沒看上她呢……都特么這么玩命了……”李秋生呲著牙吐槽,因為救了那個女孩的,正是黃海忠。
“快特么跑?。?rdquo;黃海忠抱著這個男人,臉紅脖子粗的向嚇傻了女孩喊道。
那女孩如夢初醒,跌跌撞撞的跑到一邊。這時,黃海忠已經(jīng)被那個男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黃海忠在以前拿打架當(dāng)成了家常便飯,街頭上混混的亂斗也打過一些,按說一般人絕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個行兇的男人,卻好像發(fā)怒的公牛一樣力大無窮,只是彎腰用力一甩,從后面抱住他的黃海忠就被他甩的從頭頂飛過去,身體平平的砸在了地上。
黃海忠被摔了個七暈八素,一時難以動彈。那個行兇的男人雙目兇光畢露,高高舉起刀子,向著躺在地上的黃海忠砍去……
一道矯健的身影橫空躍出,兩腳風(fēng)車一樣的連環(huán)踢出,一腳不落的踢在這個男人的胸口,踢得他連連倒退,口中怒吼連連。
黑影這才翩然落地,雙手抄兜,玉樹臨風(fēng)的瀟灑身影被夕陽沐浴上了一層光輝……
“林楓……居然是林楓……好帥啊……”
花癡的女生們激動的叫了起來,林楓傲然看著那個拿刀的男人,伸出一根食指,向著對方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