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了包廂門口,那個鬼孩子就追了上來,可我開了幾次門無果,門竟然被反鎖了??粗砗⒆右徊讲降谋平?,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我使勁的敲著門,大聲喊著:“泥了溝子,快點給我開門!”屋內(nèi)半天不見動靜。
鬼孩子并沒有繼續(xù)靠近我,他好像是害怕我一樣,站在兩米外的地方癡癡的笑著。這時候蝎子帶著宋明和一個女人上樓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什么。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還能夠看到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蝎子讓我倍感親切。鬼孩子不敢靠近我,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慢慢的靠近著正在上樓的蝎子。
“蝎子,快把鑰匙給我,門鎖死了!”我喊著。
蝎子點了點頭,伸手去解腰間的鑰匙,可鑰匙還沒解下來他就停下了。“等會,苗姐辦事呢,現(xiàn)在不好打擾!”蝎子說完,回頭和宋明說:“宋老板,要不咱們先到下面卡臺坐會?”
“不用了,等一會就行了,苗姐有分寸!”宋明說完,‘吧唧’親了一口懷中的女人,惹的女人一陣嬌羞。
我這心里都要急死了,現(xiàn)在要是蝎子和宋明他們走了,還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這苗姐和倪遠(yuǎn)超在里面到底在干啥?。?/p>
鬼孩子還在不停的笑著,這笑的有些陰森,我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不知道這個鬼孩子有何企圖。
“哥們,你這是干啥?咱就等一會,我們也不能吃了你,你沒必要這么躲著我們吧?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宋明,這是紅姐!”蝎子看到我的樣子有些誤會了,他好像并不能看見這個鬼孩子。
這宋明從見到我開始,他的臉上就掛著讓我不明意味的笑意,眼神還在鬼孩子站著的位置停留了一會。
我心里疑惑,感覺他好像能看見鬼孩子,他沒有一點驚慌的情緒,就那樣的笑著,這笑容讓我很不舒服,或者說是心悸。
我咽了口唾沫,正準(zhǔn)備再次踢門的時候,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苗姐的臉上還帶著酒醉似的紅暈,一邊開門一邊整理著身后被壓的有些褶皺的衣服。
“苗姐完事啦?我把宋明給你帶過來了,你們聊!”蝎子說完轉(zhuǎn)身下樓了。
宋明拍了拍女人的翹臀,笑著迎了上來:“苗姐,好久不見!”
苗姐見了宋明,笑著說:“宋老板,您可是個大忙人,最近這是在哪兒發(fā)財呢?今天要不是我找到鬼牙來,你算是想不起來還有我這個苗姐嘍!”
“苗姐您可別開我玩笑了,怎么,找我有事?”
“有點小事,咱們進屋聊!”苗姐說著,打開包廂門示意讓宋明先進。宋明笑著點頭,欣然應(yīng)邀。
那個鬼孩子就跟在宋明的身后,我看的清清楚楚,鬼孩子在看向苗姐的時候,眼神中明顯是帶著憤怒的,還帶著些許畏懼,就像他也不敢靠近我一樣,下意識的離的苗姐遠(yuǎn)遠(yuǎn)的。
看到這種情況,我一把推開苗姐,搶先一步進入屋中。屋中彌漫著一種體液和酒精、煙草味混合的味道,有些刺鼻。倪遠(yuǎn)超正倚在沙發(fā)上抽著煙,見我進屋連忙坐正了身子。
“曉寶子,來一根?”倪遠(yuǎn)超扔過來一根玉溪,是苗姐給他的。
苗姐和宋明已經(jīng)進屋了,不明意味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說:“給你倆介紹一下,這就是宋明,你們有啥事現(xiàn)在可以問了!”
倪遠(yuǎn)超挪了挪屁股,示意讓宋明坐下。我的注意力卻一直在宋明身后那個鬼孩子身上,沒錯,鬼孩子和宋明一起進屋了,正瞪著往外溢著鮮血的眼珠子看著我,見我也在看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苗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倪遠(yuǎn)超身上。
鬼孩子咧開嘴,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直接走向了倪遠(yuǎn)超。我想要提醒一下倪遠(yuǎn)超,可是看著那鬼孩子的笑臉,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曉寶子,你咋地了?又犯病了?”倪遠(yuǎn)超說著,站起來就要過來,他這一站起來,那個鬼孩子瞬間和倪遠(yuǎn)超合為了一體,消失了,是的,鬼孩子消失了。
倪遠(yuǎn)超只是哆嗦了一下便恢復(fù)了正常!我見到這樣場景,睜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到底是咋地了?說話??!”倪遠(yuǎn)超皺著眉頭問我。
我搖頭長出一口氣,見倪遠(yuǎn)超沒有什么不適,就想著先不告訴他,等一會問完事情,直接去潘龍龍的住所,有啥事到那時候再解決也不遲!我想著,轉(zhuǎn)頭看向宋明:“宋老板,今天請你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宋明點了點頭,說:“兄弟請說,要是方便說的我肯定告訴你!”
“知道玉金魚么?”
宋明在聽到玉金魚的時候,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見他這樣的表情,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知道玉金魚的事情!我心中一喜,繼續(xù)道:“知道馮哥是誰么?”
宋明詫異的神色一瞬而過,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兄弟,你要是問一些別的事情還可以,你問的這些我不知道!”
“不能說?不敢說?”
“不想說!我先走了,樓下還有朋友,苗姐,一起下去喝一杯?”宋明摟著女人,笑瞇瞇的對著苗姐說。
苗姐搖了搖頭,婉拒了宋明的邀請。目送宋明出屋,我的心里有些發(fā)堵,不過我也找不到發(fā)作的理由,因為宋明沒有義務(wù)告訴我這些。
宋明已經(jīng)出屋了,倪遠(yuǎn)超還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我問:“泥了溝子,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倪遠(yuǎn)超撇嘴搖頭:“沒有??!咋地了?為啥這么問?”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親眼看到了那個鬼孩子上了倪遠(yuǎn)超的身,他怎么會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這不符合邏輯啊!
“曉寶子,你咋神神叨叨的?咱們還是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讓宋明開口吧!”倪遠(yuǎn)超說完,掐滅了煙頭,正色說道。
“研究啥啊,像上次一樣用針管子扎猴扒子那樣,我就不信他不開口!”我滿不在乎的說完,再次仔細(xì)打量起了倪遠(yuǎn)超。
“你個狗玩意又憋著什么壞呢?別這樣看著我,心里發(fā)毛!”倪遠(yuǎn)超后退了兩步,一臉戒備。
我們?nèi)齻€來酒吧開了個包廂,也沒唱歌也沒到舞池里面跳舞,就為了等宋明??蛇@宋明來了剛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苗姐看著我倆說鬧,感覺有些無聊。
“在這里呆著怪無聊的,走吧!你倆今晚上去我那里住,家里沒人!正好我自己在家也害怕!”
我和倪遠(yuǎn)超一口同聲的說:“不行!”
“家里地方大,住旅店怪浪費的!走吧!”苗姐說完,直接拉起了倪遠(yuǎn)超的胳膊。倪遠(yuǎn)超半推半就的就跟著苗姐走了。
說實話,剛一開始見到苗姐的時候心里確實有些膈應(yīng),因為她那陰陽怪氣的脾氣??墒墙裉煲徽爝@個苗姐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由的心里也產(chǎn)生了一種好感,就像一個姐姐一樣的好感。
只是對于她和倪遠(yuǎn)超走的這么近,我的心里怨念還是頗深的,若她的年紀(jì)可以年輕個十多歲,我自然拍手贊成,可是這苗姐太老了,和倪遠(yuǎn)超走的太近了不好。
……
苗姐的家里確實很大,兩室一廳,南北通透的,而且是剛剛裝修過的,很氣派。不過一進屋子,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雖然不重,但是卻清晰的傳入我的鼻腔。
“咋這么大的味?”我揉了揉鼻子,邊換謝邊說。
苗姐微微一笑:“剛裝修過,大冬天的也沒法開窗戶,把客廳的窗戶開一下吧,放一會就好了!你倆隨便坐著,我做點宵夜,一晚上沒吃飯,光喝酒了!”苗姐說著就在廚房里忙乎開了。
我打開窗子,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后開始四處參觀了起來,當(dāng)我看到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的時候,我一下就懵了。
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男的是麒麟典當(dāng)行的朝奉,不過這朝奉照相的時候要年輕許多,一身中山裝,很精神。看到朝奉的照片倒是沒什么,關(guān)鍵照片里面的小男孩和鬼孩子一模一樣,那天真的笑容早已經(jīng)印在我的腦海里,我是不會看錯的。
“泥了溝子,你過來!”我指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說。
倪遠(yuǎn)超放下手中的花瓶,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他看到墻上的全家福的時候,明顯有些驚訝。
“這孩子……還有朝奉……”倪遠(yuǎn)超指著全家福,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隨后他去拉我的衣服,這一拉,手閃電般的抽回:“曉寶子,你身上什么東西?咋這么燙?”
我翻開衣角看了一眼,衣服里面什么都沒有,我說:“別大驚小怪的,先說這全家福的事!”
這時候苗姐已經(jīng)從廚房里面出來了,端著一盤蒸餃,蒸餃的褶皺處還往外冒著金黃色的油,看起來很有食欲。
我抓起一個蒸餃就要吃,倪遠(yuǎn)超拿起筷子直接打在了我的手背上:“洗手去!”
我仇視的看了一眼倪遠(yuǎn)超,轉(zhuǎn)身往洗手間里面走去,誰知道苗姐連忙攔住了我:“去廚房洗,洗手間里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