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這個唐裝男人竟然用我的方法來對付我,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十分有效。
我想了想,然后從口袋中摸出了一萬塊錢,拿到手里,望著唐裝男人說:“這樣吧,我給你一萬塊錢,你把這塊地讓給我怎么樣?”拿錢消災(zāi),這是為臨時想到的辦法,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并且我還敢肯定這個唐裝男人會答應(yīng)我的條件,理由有三:第一,對方不會給他一萬塊錢的點穴費用。第二,沒有我的首肯,他拿不走,也不敢拿這塊地。第三,他不知我的底細(xì),道行,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客戶來得罪我,這不符合道上的規(guī)矩。
有這三點,我百分之百敢確定他不會拒絕我的請求。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表示,站在他身后的一個老頭站了出來,搶先說道:“何師傅,您千萬別答應(yīng)他,我出兩萬。”說著,他似乎怕我從中作梗,連忙對我說:“這位小哥,我也給你一萬,你把這地讓給我吧。”
我頓時有些無語,甭說是一萬了,就是十萬,這塊地我也不會放手,因為這是我補償童童的唯一辦法。
為了避免這個老頭再跟我掙搶這塊地,我將前天晚上贏的五萬塊錢,全部拿到了手中,結(jié)果,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那個老頭又搶在我前頭說:“何先生,我出六萬,六萬。”他特意強調(diào)了一下六萬,我頓時傻眼。
我沒想到這個老頭如此瘋狂,為了這塊地竟然是舍得花六萬塊錢,這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同時,我也有些擔(dān)心這個何先生經(jīng)受不住金錢的誘惑,畢竟在05的時候,這六萬塊錢,可以在城里買上小半套房子了。
事實證明我的擔(dān)心是對的,老頭一說出六萬塊錢的高價,何先生的眼角跳了一下,我知道他心動了。忽然間,也不知道他想起了個啥,接著便搖了搖頭說:“王老不瞞你說,你出的這個價格,我的確有些心動,不過,我不想有錢沒命花。”
他這話一說出來,小伙子一干人等齊刷刷的將目光瞧向了我,我知道這是何先生禍水東引的計謀。但我并不打算退縮,為了這塊地,我只得硬著頭皮說:“不錯,這塊地我志在必得。”
老頭見我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心知再無緩和的余地。當(dāng)下,他也不再苦苦哀求,直接話鋒一轉(zhuǎn),森然道:“既然小哥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干脆我也跟你直說吧,這塊地,我也是志在必得,你若強行取了去,行,你前面埋下去,后面我給你刨上來扔了。”
我見這老頭不像說笑,也不像威脅我,頓時意識到這事棘手了。放棄吧,我不甘心,可要是不放棄,這老頭沒準(zhǔn)真像他說的那樣將骸骨刨出來扔了。
在放棄與不放棄之間,我難以抉擇!
就在這個時候,何先生嘆了一口氣,說:“可惜我不會九天玄女的玄絲通脈,否則的話將泥鰍地的風(fēng)水偷盜過來,那么就可以兩全其美了。”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他這么一說,我頓時靈機一動,因為這個玄絲通脈的法術(shù)父親曾教過我,所以,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那個泥鰍地的主人,他若是一位魚肉鄉(xiāng)里,無惡不作的惡霸,那也就罷了。倘若他是一個積德行善的好人,我若這么做了是要遭報應(yīng)的,因為這個法術(shù)太過陰損,完全是一種損人利己的事情。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打探一下這個人的為人如何,再做決定。
隨后,我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泥鰍地后代的事情。老頭不知道我想干些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做了一個詳細(xì)的介紹。據(jù)他講,這個泥鰍地的后代叫做楊富貴,今年四十來歲,家境挺好,城里有幾套房子不說,還有幾個廠子,而且還在村里頭蓋了一棟小別墅。
兩字:有錢!
太特么有錢了!
就這樣的一個有錢人,他非但沒有利用手頭上的錢財為村里頭的百姓謀取福利,反倒是在村里當(dāng)起了惡霸,干起了魚肉百姓的勾當(dāng)。正好應(yīng)了那句老話,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
老頭還特意舉了一個例子,說是這姓楊的看上了村里的一個姑娘,然后以招工為名,將這姑娘弄到了自己廠子里,并且特意為她安排了一個宿舍。先是用金錢對其誘惑,未果后,又撕下偽裝,玩起了恐嚇的手段,最后干脆來個霸王硬上弓。
小姑娘一怒之下,報了警。結(jié)果,這楊富貴拿錢鋪路,愣是給這事擺平了。到最后,反倒是這個小姑娘落得個傍大款,當(dāng)小蜜的名頭。
最終,這姑娘一時想不開,投了河。
老頭說的是煞有其事,我呢,聽的是將信將疑。為了弄清楚這個楊富貴為人到底如何,我決定前去楊家村打探一番再說。
然而,還沒等我采取行動,姓何的男人卻瞧出了我的心思。他一臉震驚的望著我說:“你不是真的會玄絲通脈?”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立馬轉(zhuǎn)移了話題,接著便問:“你想去楊家村看看楊富貴的為人?”我見他已經(jīng)洞悉了我的用意,干脆承認(rèn)了下來。對于他,我不想隱瞞,雖說,現(xiàn)下,我們之間敵友未分,但這種事,我不屑瞞他,也瞞不住他。
更何況,此事一過,我還想讓他幫我從中斡旋,促成我跟老頭兩全其美的事情。
姓何的男人見我親口承認(rèn)此事,很是高興。不僅僅是他,就連老頭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笑逐顏開。
半個小時候,我跟著姓何的男人來到了老頭的家里。這時,我才知道老頭為什么這么有錢了,原來這老頭的老伴在鎮(zhèn)上被車給撞死了,賠了二十來萬。
我原本打算在他家吃個便飯,這不已經(jīng)是快到午飯的時間了么,可一看到他家門口的挽聯(lián)和門頭上的白花,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后,我在老頭家里借了一套十分破舊的衣服,再拿了一副碗筷和一個蛇皮袋。到了村口位置,我看四下無人,于是找了一個草垛,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下,塞進(jìn)那個蛇皮袋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又在草垛旁邊的地上打了幾個滾,將身上弄的臟兮兮的,然后再往臉色擦了一點泥灰,這才大步的朝楊家村走去。
可沒走兩步,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還是有些不對勁,我四下一看,檢查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在老頭家里拿的這個碗是新的。為了把這場戲演足,演真,我找了一塊小石頭將碗敲了一個豁口,再從旁邊的小樹林里找來一根木棍。
我走到旁邊的池塘,順著水中的倒影一瞧,吆喝,還挺特么像一回事的。我相信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楊家村,楊富貴肯定看不出破綻。
事實證明我的演技還是可以的,一進(jìn)村,那些小屁孩就朝我扔石子,一邊扔一邊叫:“大家看啊,要飯的來了,要飯的來了。”
那些在村口池塘邊洗衣服的小婦女們,聽到了孩子們的叫喊,回頭看了我一眼,紛紛露出了駭然之色,然后提起裝衣服的小桶就往回跑,也不管衣服洗好沒洗好,一個個的落荒而逃,好似鬼子進(jìn)村一般。
這叫我有些無語。
我沒有理會這些落荒而逃的婦女,而是徑直朝村西一個三層高的小洋樓走去,這里邊是楊富貴的家。隔著老遠(yuǎn),我就看到楊富貴家里頭在吃飯,我簡單的瞄了一眼,桌上大概坐了六七個人,有男有女。
我連忙走到他家門口,隔著鐵門,我便朝里邊喊道:“大伯,給點飯吃吧。”
聽到我的叫喊聲后,一個年紀(jì)在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放下碗筷從屋里頭走了出來,到了鐵門跟前,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了錢包,抽出一張十塊錢的鈔票往我碗里頭一放,隨即揮了揮手說:“家里頭今天做的飯不夠,你拿著這錢,去村子?xùn)|頭的小店買點東西吃吧。”
看著碗里的錢,我頓時為之一愣,心想:“咦,這個楊富貴并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啊,這不是挺好的么?給錢還挺大方的啊,難道是姓何的男人和那個老頭在聯(lián)合騙我?”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倘若他們騙我又何必跟我說那個姑娘的事情呢?這種事情在村子里頭是爆炸性的新聞,一問便知真假,他們就算想騙我,也不會做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
可要是沒騙我的話,眼前這個事情又怎么解釋?難道說楊富貴良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
就在我想事的這會功夫,眼前的男人再次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只不過,這回他給的不是十快,而是整整五張百元大鈔??吹酵肜镱^的鈔票,我不由的愣住了,這時,耳邊卻傳來了他關(guān)切的聲音:“天冷了,拿著這些錢去買些衣服吧,要不這個冬天很難熬。”
好人,真的是好人!
豈料,我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碗里頭的錢不見了,不但五張百元大鈔不見了,就連那張十元的鈔票也不見了。接著我就聽到一個如同破鑼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死乞丐,給老子滾遠(yuǎn)一點,否則我放狗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