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里劉三告訴我,說王老爺子得知我昨晚現(xiàn)身金碧輝煌后,十分震怒,摔碎了他最為喜愛的元青花,當(dāng)場責(zé)令王家一干人等,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我找出來。為此,王家連夜召開了家族會議,最后研究決定,利用公安部門這一次統(tǒng)一行動的機會,大肆搜捕我的藏身之處。
說白了,假公濟私,這是大家族慣用的伎倆。
但是,對我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當(dāng)過兵,而且是在國際性大都市上海廝混了幾年,也曾配合過公安部門,參加過此類的統(tǒng)一行動。所以,我知道這里頭的厲害。
得知這個消息后,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立即離開這個城市,以免落入王家的手中??赊D(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劉三在王家的地位雖說不低,但這種機密的事情,他怎么會知道?再說了,我和他的關(guān)系,王老爺子又不是不知道,以他老人家的智慧,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么?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我斷定這是王家布置的一出引蛇出洞的把戲。
他們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劉三,再由劉三轉(zhuǎn)訴給我。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肯定會想辦法離開本市,而離開本市的方法,只有三種,一是火車站,二是汽車站,三是出租車。
王家只要在火車站,汽車站,以及出城的收費站,布下天羅地網(wǎng)即可,一旦我想外逃,勢必會主動撞上槍口。這樣一來,王家根本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將我拿下。
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劉三賣友求榮。
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劉三這人我了解,他是那種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人。說母豬上樹我信,說劉三會出賣我,打死我都不信。
不但我不信,就連馬建峰也不相信,他一聽說這事,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接著便說:“柳如風(fēng),你別想多了,劉三不是那種人。”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馬建峰又說:“既然警察要統(tǒng)一行動,那么賓館不能住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對于馬建峰這個提議,一開始我還有些心動,這不是統(tǒng)一行動了么,賓館,旅店,洗浴中心都是在檢查的范圍內(nèi),去他那里住上幾天也好。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王家既然能夠得知我昨天晚上在金碧輝煌出現(xiàn)過,那他們肯定也知道我跟什么人接觸過。我如果就這么跟著馬建峰去了他的住處,沒準(zhǔn)會被王家的人逮個正著。
我想了想,還是覺先回童童家里再說。
隨后,我謝絕了馬建峰的好意,在門口的手機店里買了一張手機卡換上,將號碼丟給了他,這才攔了一輛車,直奔童童的家里。
在路上,我給童童打了一個電話,她很是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吃完飯后,我睡了一覺,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八點,我才醒了過來。
考慮到這個統(tǒng)一行動一般會堅持兩到三天,我決定利用這個時間給童童的公公選個好地。
第一站,我依舊選擇了山上。
我原本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可沒想到翻過一個山頭,就叫我瞧見一塊上等的風(fēng)水寶地:蜈蚣地。
這可是一個福應(yīng)無窮的寶地啊,看到這塊地,我喜出望外,連忙就走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打東邊走來一群人,大概有五個左右,為首的是一個身著唐裝,手持羅盤,年紀(jì)約莫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看到這個男人,再一看他手中的羅盤,我頓時意識到這個男人也是沖這個蜈蚣地來的。
果然未出我所料,他一來到現(xiàn)場,便指著那塊地對身后的人說:“你們看,就是這塊地,這是上等的蜈蚣地,葬在這塊地里頭,我保證你們家大富大貴。”
身后的那幫人聽聞此言,個個笑琢眼開,連聲稱謝。我一看這架勢,心知不好,連忙走到正穴的位置,伸開雙臂將他們攔了下來。穿唐裝的男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皺著眉頭說:“小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這塊地是我先找到的,你來搶,還好意思問我是什么意思,我到是要問問你是個什么意思?”
穿唐裝的男人尚未開口說話,站在他身后的那幾個人卻是蹦跶了出來。特別是其中一個年紀(jì)在二十歲上下的小伙子,他上來就推了我一把,接著便說:“少特么跟我廢話,這明明是一塊荒地,憑什么說是你的?”
他這一開口,旁邊幾人紛紛附和:“對,憑什么說是你的,這明明就是塊荒地。”
“識相的話,趕緊滾蛋,免得我對你不客氣。”
……
我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囂張和叫罵,而是將目光鎖定在那個穿唐裝的男人身上,我想聽聽他怎么說。這個男人看我沒有說話,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揮手制止了這些人的叫罵,然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想怎么樣?”
“你從新給他們找地方吧。”我直接了當(dāng)?shù)慕o了他答案。在我想來,這塊地是無主之地,是我先找到的,那么理當(dāng)歸我所有。
然而,這一次,我卻想差了。穿唐裝的男人態(tài)度比我還強壓,直接揮揮手說:“不行,方圓數(shù)十里地,我都找過了,除了這個蜈蚣地以外,剩下的一個泥鰍地已經(jīng)葬了墳頭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要么,死扛到底。要么,敲上他一筆錢,從新找地。
重新找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前頭他已經(jīng)說了這方圓數(shù)十里,除了這個青龍抱穴以外,剩下的只有一個泥鰍地了,而且這上面已經(jīng)葬了墳頭。
所以說,重新找地根本不在我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莫要說我現(xiàn)在沒那個時間,就算是有,我也未必會將這個蜈蚣地拱手相讓。一來,這是一塊富佑后人的寶地。二來,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我先看到的東西,為啥要讓給他。
我不想讓,穿唐裝的男人也不想讓,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幾個人忍不住了,依舊是那個年輕的小伙子第一個跳了出來,他一把就將我推到了旁邊,惡狠狠的說:“小子,識相的話,乘早混蛋,免得老子動粗。”
我沒有理會小伙子的威脅,淡淡的望了一眼穿唐裝的男人,問道:“你怎么說?”
小伙子及其家人的態(tài)度,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這個穿唐裝男人的看法,他才是真正的拍板人。
然而,他的表現(xiàn)卻令我十分失望,因為從他口中說出了三個字:你走吧!
原本我還抱著和談的打算,將這塊地弄到手,現(xiàn)下見這位穿唐裝的男人如此不講江湖道義,我也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當(dāng)下,我微微一笑,說:“既然大叔不愿就此放手那就算了,這塊地,我讓給你們。”這話一出口,小伙子及其家人,頓時喜上眉梢,露出比逛窯子還開心的笑容。唯獨那位穿唐裝的男人皺起了眉頭,我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接著便說:“不過呢……”
我這一拖音,小伙子及其家人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就連穿唐裝的男人也不禁為之側(cè)目,我見戲份已經(jīng)演足,然后用腳踢了踢珠形沙的位置,說:“這東西不錯,趕明個我來把它挖走,讓蜈蚣玩別的去吧。”
穿唐裝的男人聞言臉色大變,伸手指著我說:“你……你……”你了個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但我知道他想說你好狠。
其實,這不能怪我狠,要怪就怪他自己把事做絕了。這塊地,本來就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他動手來搶,已經(jīng)是不對了,再仗勢欺人就更加可惡。
所以,我才想出挖走珠形沙,讓這個蜈蚣地變?yōu)闅煹氐摹?/p>
為什么說挖走一個珠形沙,就會變成殺師地呢?
因為這塊地是直出蜈蚣形。直出蜈蚣形前有珠形砂,似一個小圓金星,在江西喝形中稱之為蜈蚣吐珠形,或者是蜈蚣守珠形。有了這個珠形砂,蜈蚣身上發(fā)出是曜氣,罡陽煞氣就會被蛻掉,所以點穴的地師不會有事。
可要是將這珠形砂挖掉的話,那么點這個穴的地師是必死無疑。通俗一點來講,蜈蚣地前有珠形砂,那蜈蚣吞珠,守珠,耍去了,沒空去吃人。倘若沒有呢?對不起,這個蜈蚣只怕是要開口吞咬點穴的地師了。
不過,我并不會這么做。
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就是要警告他,讓他知難而退。
事實證明,我這一手的確是把他唬住了,他愣是半天沒有說話。不但他沒有說話,就連跟在他身后的那幾個人也沒有說話,甚至連脾氣最為暴躁的小伙子,也一臉疑惑的望著穿唐裝的男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唐裝男人的最終決定,包括我也一樣。只不過,我跟小伙子他們不同,他們是一臉緊張,且有些忐忑不安心情。而我則是信心十足,我不相信這個唐裝男人會傻到不要性命去奪下這塊蜈蚣地。
然而,事情卻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唐裝男在短暫的沉吟之后,望著我冷笑一聲說:“既然我得不到這塊地,那么你也別想用它,否則的話,我同樣會挖走珠形砂。”
我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