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惡鬼從四面八方涌來,老道士現(xiàn)在入定了一般,除了嘴上在動發(fā)出聲音,其他地方全部都是一動不動。我現(xiàn)在不僅要保護自己的安全,還得保護老道士的安全。
拍魂尺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了裂紋,現(xiàn)在裂紋越來越明顯,我很擔(dān)心,這次下來拍魂尺會不會斷掉。這把拍魂尺,可是表姑爺留給我的遺物,我當(dāng)然不希望它出啥問題。
就這樣,拍魂尺都已經(jīng)有裂紋,我還是覺得不夠用,從帆布包里把自己的那把銅錢劍也拿了出來。這個時候,真恨不得多生幾只手,把包里面的那些家伙都拿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越來越覺得壓力變大。老道士依舊沒什么動靜,那些惡鬼忽然就像瘋了一般的朝著我這邊撲。我雙手不斷的舞動著,銅錢劍和拍魂尺不知道把多少鬼魂打散,但是剩下的不知懼怕一般的仍舊像我這邊撲來。
剛才還冷的發(fā)抖,這會兒已經(jīng)熱的渾身濕透,汗珠成線般的從頭上往下滴,估計撐不了多久,我就會因為缺水而虛脫。
雖然很累,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停手。一旦停手,我和老道士倆人,都會被這群惡鬼淹沒,撕成碎片。
就在我撐到極限之時,老道士的眼睛終于睜開了,這讓我一陣欣喜,頓時又來了力氣。把兩只撲向老道士身前的惡鬼拍開。
只見老道士從褡褳中取出一張符紙,右手食指和中指把那符紙接著,快速翻轉(zhuǎn)兩圈,那符紙立刻冒起火焰。
火焰剛剛升起,那群剛要撲上去的鬼瞬間停下,呆滯的目光中現(xiàn)在充滿了畏懼。老道士沒管那些,右手燃燒著的符紙,從上往下在那銅錢劍上一抹而過,那黑漆漆的銅錢劍,瞬間變得通紅,就好像被放在火力烤紅了一般。
“淡然,躲我背后。”老道士朝著我大喝一聲,我想也沒想,急忙就跑到老道士背后蹲了下來。
我剛蹲下來,緊接著老道士嘴里又響起那快速而又復(fù)雜的咒語。寥寥幾句過后,老道士大喝一聲“開”,只見那銅錢劍頓時散開,一百零八個銅錢四面八方分散開去。
幾乎每一個銅錢都咋在一只惡鬼身上,接下來就是一陣鬼哭狼嚎。那砸在惡鬼身上的銅錢,瞬間開始燃燒,連帶著那惡鬼一起燃燒。一時之間,樹林周圍充滿了火光。
“道長,這火,不會把林子給燒掉吧?”看著那熊熊烈火,我有些擔(dān)心的朝著老道士問道。
這樹林很大,而且樹林那邊就是胖子他們村,如果把樹林給燒了,我和老道士倆人可是沒辦法救火。要是火勢蔓延開來,胖子他們的那個村子,很有可能也一起被燒掉。
“放心吧,這火只對惡鬼有效,對于花草樹木毫無損傷。哎,可惜啊。”老道士說著話,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有些痛心疾首。
我有些好奇,這些惡鬼,燒掉之后老道士可惜什么:“道長,這些惡鬼有什么可惜的,燒掉之后,還可以少一些危害人間。”
老道士瞪了我一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拍著胸口說道:“我哪兒是可惜那惡鬼,我是可惜我那銅錢劍,那些銅錢可是康熙年間的啊,都是古董,就這樣沒了。”
聽了老道士的話,我更是驚了一跳,沒想到,老道士這銅錢劍中的銅錢,竟然有上百年的歷史,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如果是我的,燒掉之后我也會可惜的痛心疾首。我那把銅錢劍,雖然說也是表姑爺家祖?zhèn)鞯?,可是上面的字也不過是“道光通寶”。
對于老道士的遭遇,我除了給他個同情的眼神之外,什么也幫不上。剛才那情景,如果不是老道士后招厲害,我估計就喪命于此了。算起來,老道士都能算得上我的救命恩人。
好一會兒之后,等到老道士安定下來,我才開口問道:“道長,為什么這邊會有這么多惡鬼,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鬼魂是被人控制的,村子里常年氣溫不正常,很有可能也和這些東西有關(guān)。”老道士的話,又讓我嚇了一大跳。
這些鬼魂竟然是被人控制的,那么控制這些鬼魂的那個人,也簡直太強悍了吧。這可是上百只鬼魂啊,竟然能那么輕而易舉的就控制。
“那他為什么要控制這些鬼魂?”我還是有些不解。
“這就得問村子里晚上那個盜尸賊了,他應(yīng)該知道。”老道士說完話,站了起來,把褡褳搭在肩膀上回過頭來說道,“走吧,這些惡鬼處理掉了,那鬼打墻自然也沒了。眼看天要亮了,回去睡一會兒,等白天我?guī)闳フ夷莻€人。”
說完話,老道士也沒理我,邁步就往樹林外面走。我也是一愣,老道士竟然說要帶我去找那個人,難不成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才第一天到這村子里,難道這和在省城里最后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有關(guān)?
正在我想的時候,老道士已經(jīng)走了老遠,我趕緊從帆布包里掏出手電筒,朝著老道士那邊趕了過去。
回到村子的時候,村里面的電已經(jīng)來了,起事的那家哭聲更加慘烈。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陳鑫他爸的聲音,看來陳鑫他爸還在那邊沒有回家,也不知道三婆回去了沒有。
胖子家的門還是我們走的時候那樣,也就是說胖子整晚都沒有出來,整晚也沒有人進過胖子家。我和老道士進了房間之后,胖子還真呼呼大睡。
看到胖子這樣,我真的想扇他一巴掌。我和老道士剛才可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到他竟然還能睡這么踏實。
躺在床上后,我連脫衣服的勁兒都沒了,也不知道剛才是怎么跟在老道士身后爬回來的。勉強的支起身子,把衣服脫掉之后,蓋上被子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都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中午。剛起床,就看見胖子他爸媽在門外給胖子交代這什么。我出來之后,胖子他爸媽跟我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兩句,就直接又朝著昨晚起事的那家走去。
“胖子,發(fā)生了啥事兒?”我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朝著胖子問道。
“淡然,出事兒了,我新城哥的尸體丟了。”胖子說話時候,聲音壓的很低,好像生怕別人聽見一般,這也正好把胖子內(nèi)心的恐懼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聽到胖子的話,我完全清醒了過來,又想起昨天晚上過鬼門關(guān)那事兒。要不是老道士厲害,我估計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想到老道士,我轉(zhuǎn)前轉(zhuǎn)后看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看見他人,于是問胖子。胖子指了指那邊的廁所,說老道士起身之后就去了廁所,這有好一會兒了,還沒有出來。
正當(dāng)我和胖子都懷疑老道士掉進糞坑,要不要去救他的時候,他從廁所里面提著褲子出來了。
“道長,吃飯了。”胖子看見老道士出來,朝著他大喊了一聲,正準(zhǔn)備進屋去把他媽給我們準(zhǔn)備的飯菜端上桌來。
但是老道士聽到這話可不是味兒,他剛剛從廁所里面出來,胖子竟然說他吃飯了,就開口罵了兩句“小兔崽子”之類的。要不是老道士罵出來,我和胖子都想不到這一出,經(jīng)他這一罵,我和胖子倆人都沒心沒肺的開始大笑起來。
這一笑,再加上明媚的陽光,把昨晚的陰霾一掃而空。一時之間,內(nèi)心又充滿了斗志。
吃完飯之后,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老道士,他昨天晚上說要帶我去見那個盜尸的人,我在等他發(fā)話。可是老道士竟然像和我賭氣一般,無視我的目光。胖子在一旁,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老道士,眼里充滿了疑惑。
無奈之下,我只好率先開口:“道長,昨天晚上三婆讓我去見他,讓把你也帶上,你看我們是先去見三婆,還是先去……”
“先去見那個三婆吧。”這回,老道士沒有等我把話說完,直接就開口給出了答案。
既然老道士都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我雖然很想知道那個盜尸體的人是誰,現(xiàn)在也只能去見完三婆再說。
聽說去見三婆,胖子有些退縮,這么多年從小形成的對三婆的恐懼,讓他有些不敢去見三婆。這也很好理解,再說他家離三婆家也不遠,我和老道士完全可以自己過去。
到了三婆家門前,老道士對我點了點頭,我才去敲門。敲門的時候,我站在門的側(cè)面,昨天晚上那味道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可不想讓那味道再給沖到。
那破舊的大門咯吱咯吱的開了,三婆看見我和旁邊的老道士,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
說完話后,三婆轉(zhuǎn)過身往里面走,我和老道士跟在三婆的身后,進了這古老的房子。這次,三婆并沒有關(guān)門,外面的陽光從門里照進來,讓里面的光線變得強了許多。
“三婆,你這回叫我們來,可是有什么話要說?”我見三婆和老道士進屋坐下之后,又是互相打量。如果不是知道他倆身份,我都懷疑他倆相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