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告訴你,其實我們師徒,也是嶗山派的傳人,想必你不難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莊八千微笑著說道。
“啊?原來你們都是一伙兒的???!”
我震驚地后退兩步,一臉謹慎地問。
“呵呵!左先生誤會了,我們師徒雖然和那麻鎮(zhèn)玄是同宗,卻不同脈,麻鎮(zhèn)玄是卸嶺師,我們則是正統(tǒng)嶗山派傳人,此次我們師徒來到這里,正是為了警告麻鎮(zhèn)玄,不讓他再為非作歹,然而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麻鎮(zhèn)玄并不在此,而是云游他方。”
莊八千頓了頓,接著說:“我?guī)煾杆愕阶笙壬鷷行╇y處,所以特意留下來幫忙,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讓我陪著你,對付麻鎮(zhèn)玄的兩個徒弟!”
“莊老弟不必這么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和那鎮(zhèn)玄道人并非一路人,只是同宗卻不同脈,沒必要將他的過錯攬在身上,這樣做,豈不是玷污了嶗山派的聲譽?”
我皺了皺眉頭,抱拳一禮。
“那麻鎮(zhèn)玄的徒弟有兩個是親傳,黑鴉和明雀,黑鴉是男,三十歲左右,自小跟隨麻鎮(zhèn)玄修習秘術,一身的詭異道法,那黑狗就是黑鴉所養(yǎng),說起來,并非那黑狗有什么靈智,而是它體內有著兩道魂魄,每個身體內都可以裝下兩個三魂七魄,那黑狗的本身魂魄再加上一個黑狗精的魂魄,所以會顯得比人都聰明幾倍,實則是黑鴉搞的鬼!”
莊八千冷聲說道:“對于你們兩派的宿怨,我?guī)煾敢仓獣?,但他老人家說這種宿怨,必須由你們兩派自行解決,旁人無法插手,所以也希望左先生能夠諒解。”
“嗯,茅山派與嶗山派若不是因為這點糾葛,本無間隙,同為道教的重要門派,對于卜老前輩……還請莊老弟日后轉告,我不會因為與鎮(zhèn)玄道人的宿怨,而牽扯到兩派正統(tǒng)的關系,但若是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還望貴派能夠見諒才是!”
我點了點頭,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是自然,無論麻鎮(zhèn)玄日后的下場如何,都是他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莊八千心領神會地應承了一聲,緊接著說:“麻鎮(zhèn)玄另外一個親傳弟子明雀是女,她本是鬼仙轉世,道行極高,而且善于使用蠱惑人心之媚術,讓人防不勝防,左先生若是遇到她,千萬不可大意,其他的卸嶺力士雖然沒什么道行,但還是有些本事,起碼那身蠻力,絕非普通人可比,而且個個被黑鴉與明雀訓練得狠毒無情,如果不懂道門術數(shù),而強行阻止他們,恐怕會自討苦吃??!”
說著,莊八千有意無意地掃了一樣文物監(jiān)察隊的幾個人。
“既然莊兄弟肯幫忙,又有宗一在,兩派秘術高人,就不怕阻止不了那鎮(zhèn)玄道人的弟子逞強!”
張昱堂也會及時接話頭子,當即微笑著將我和莊八千吹噓了一番。
“莊老弟,這七節(jié)火棍……”
我拿出破棍子,不好意思地問。
“呵呵……”
莊八千當即失笑,說:“左先生不要懷疑,這棍子的確能制服那黑狗,而且能將它體內的精魂打散,讓它無法再被黑鴉所用,其實這棍子并不是什么木棍,而是骨杖……由于生前作惡,遂被五雷轟頂而死,我?guī)煾溉∠铝怂募构牵统闪诉@根破棍子,至于是什么獸的脊骨,我不方便說出來,左先生用的時候,自然會知曉,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否則便是泄露天機。”
“原來這是骨杖,難怪會節(jié)節(jié)有序,而且入手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來,嗯,總不會是傳說中異獸的脊骨就是了,呵呵!”
我苦笑著搖頭。
“哈哈哈!那當然不是,傳說豈可當真,現(xiàn)實中當然也沒有,這骨杖原本也沒有什么神秘之處……嗯,想必時間拖的夠久了,他們也應該知道我們師徒來到這里,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們,阻止他們掘墓,我?guī)煾缚催^此地的地形,此山西南三里之外,有一條暗龍脈,坐此脈者,必有帝王之相,一般地師很難發(fā)現(xiàn),所以推斷那里必然有一個千年古墓!”
莊八千笑過,隨即緊皺眉頭,說。
“西南兩百米,果然不假,看來我這么多年的地質研究,也沒有白學,昱堂,我們快趕到龍脈所在!”
老爺子扶了扶眼鏡,自信地笑道。
“好!不過老爺子和月心留下,那里太危險,有我們幾個足矣!”
張昱堂冷靜之極地安排道。
“不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龍脈,我還沒有親眼看看呢,再說里面是哪朝哪代的帝王之墓,我也還不知道,你想讓我死不瞑目???”
老爺子撅著嘴,像個小孩子似的反駁。
“呃……可是……”
張昱堂遲疑了一下,卻不知如何說下去。
“張隊,我保證看好老爺子,就讓我們也去吧,你不是常夸我聰明的嗎?怎么這會兒用不到我了?”
蘇月心撅著嘴,和老爺子一樣撒起了嬌。
“好吧!但你們不能近前,只能在遠山觀望,否則我就立刻取消你們監(jiān)察隊隊員的資格!”
張昱堂似乎不被他們的嬌氣所動,而是理智的將他們隔在危險范圍之外,如此,也算讓老爺子完成心愿,而不會造成其他的變故。
“好!”
老爺子和蘇月心相視一笑,活像兩個騙糖吃的小娃娃。
“那這誅邪之物,是否現(xiàn)在就還給你?”
我拿著骨杖,遞到莊八千的面前。
“不了,我?guī)煾赣H手將此物交給左先生,就是想讓左先生親自解決這件事,雖然我跟著去,卻不插手你們自己的恩怨,只是從旁協(xié)助,以正我們嶗山派之清譽!”
莊八千笑著將骨杖推到我面前。
“設備和一切物資都還原封不動,我們直接趕過去,走吧!”
張昱堂吩咐一句,我們眾人當即跟在他的身后,快步向山下行去,天色,早已大亮,雖然陽光是那么的溫暖,明亮,但我內心,卻是充滿了說不盡,說不清的滋味兒。
三個多小時后,我們來到龍脈所在的位置,果然如莊八千所說,地勢龍盤虎踞,且若隱若現(xiàn),或許黑鴉他們正是憑著即將顯現(xiàn)出來的龍脈地勢,而判斷出下面有著帝王大墓的吧,自古龍脈多變,位置也在慢慢的移動,倘若不這樣,那龍脈就是死脈,毫無用處,所以有的龍脈只能借幾十年的龍氣,有的僅僅借十幾年而已。
當然,上等的龍脈,還輪不到普通人,那些精通堪輿之術的地師,早已將天下龍脈摸了個遍,點一個龍脈,便能富貴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天下之人,自然蜂擁而至,所以風水地師,是眾多術師之中,最為吃香的之一,但也是遭受天譴最厲害的一門師承。
古人傳下一句“五弊三缺”,實則就是單指風水地師,只因風水地師泄露天機太多,故而不能享有應該有的人道倫常,總是會有一些缺憾。
當然,茅山派也有此類禁忌,比如“孤、夭、貧”,古傳的禮數(shù),茅山弟子在拜師之時,修習術法之前,務必要盲抓這三種其一,也就是師父將三個碗倒扣,每個碗中,皆有一字,弟子抓到什么,便要一輩子應下這種命運,比如孤,孤獨之意,可富貴可享有常人應該有的壽命,最終壽終正寢,然而卻要孤獨一生,一生都不能娶妻生子,俗稱絕后,所謂夭,便是夭折,不能享有全部壽命。
而貧,便是貧窮之意,不能留隔夜錢,今天賺多少錢,不能留到明天半文,還有就是身上的衣服也必須是破衣服,一般抓到貧的,師父會用火將弟子的衣服燒一個破洞,俗稱破衣,貧還算不錯,可以娶妻生子,只是不能過富足的生活而已。
天地自有制衡之理,萬事萬物,得一分,便會失去另一分,此乃天地循環(huán)之道也。
前面是一片密林,樹木不是很高,但卻非常稠密,似乎地氣太旺,一般植被壓不住,所以周而復始的更替。
“老爺子和月心上對面那個山頭,我們幾個前去看看!”
張昱堂指著對面百十米外的一座小山頭,說完,向我們幾個招呼:“我們走!”
目送著老爺子和蘇月心前往另一個山頭,我們一行六人,徑直鉆進了密林之中,郁郁蔥蔥的林子,給人一種清新的氣息。
“莊老弟,你說那黑狗會不會再出來?還有,你先前為什么說那黑狗不敢面對你們?難道是你們嶗山派的人,那黑狗都忌憚嗎?”
我想了想,向莊八千追問道。
“呵呵!那黑狗體內的精魂是以嶗山秘術打進去的,另外我們嶗山派自有修習的法門,所以各派多有不同,或許是那黑狗能夠辨識,在森林中那會兒,我?guī)煾冈鞠胱プ∧侵缓诠?,誰料它竟然比兔子跑的還快,所以我料想它對我們有著幾分忌憚,應該源自于此,至于它還會不會出現(xiàn),我倒是想不到,不瞞左先生,其實我……其實我并沒有什么道行……”
莊八千說到最后,突然臉色一紅。
“呃……你自幼跟隨你師父,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懂嶗山道術呢?這未免……有點扯了吧?哈哈!”
我開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