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還有,我在夢里,似乎怒氣沖天,理智,仁道,寬容,憐憫,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夢里都不存在,我像是一個發(fā)了瘋的人,有著必殺那黑狗的決心,這,分明不像是修行之人應(yīng)該有的心態(tài),難道我的這些習(xí)氣驚動了此地的神靈?所以他們托夢點化我?
想來想去,我都覺得這個夢,與此地有關(guān)!
站起身,我向著法壇恭敬地拜了拜,說:“晚輩左宗一,拜謝各位仙長點化,日后定會常抱寬容憐憫之心,戒除所有習(xí)氣,不再被私心所牽絆,真正的造福百姓!”
“呼……”
哪知我的話剛剛說完,洞窟之中瞬間席卷而來一股清涼之極的微風(fēng),吹打在臉上,讓人精神一震,格外的清爽,我咧嘴一笑。
沒想到來這里還真的來對了,否則又怎么會得到此地神靈的點化,對于我這樣沒有師承的人來說,如此機緣,簡直是莫大的福分,而且,經(jīng)此一坐,精神頭兒也十足,似乎體內(nèi)的修為恢復(fù)的很快,突然皺了皺眉頭,我將整座山峰收入腦海之中,仔細地想了想,又對照著這個石臺,看了一會兒,隨后大聲笑道:“呵呵!簡直是鬼斧神工,天下一絕,妙?。?rdquo;
“?。孔谝荒阏Φ牧耍?!”
似乎被我的笑聲驚醒,張昱堂霍地爬起身子來到我跟前,著急地詢問,而此時他的雙眼還沒來得及揉。
“大伯,吵著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被這個地宮的建造,其中絕妙之極的設(shè)計所驚嘆,由此忍不住感嘆了一聲,沒想到驚醒了你。”
我歉意地笑道。
“哦?這地宮怎么個絕妙,你倒是說說。”
張昱堂聽到?jīng)]事,微笑著揉了揉朦朧睡眼,并問道。
“這地宮所在,恰巧是山峰的正中心點,而這個石臺的建造,也恰巧取中,上能接天之靈氣,下能通地之精華,我僅僅睡了一覺,便恢復(fù)了修為,這簡直太神奇了,古人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測,非我們后世之人所能比擬的啊!”
我激動地將內(nèi)心的感悟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呵呵,只是我身上的傷還是很疼??!”
張昱堂苦笑著搖了搖頭。
“呵呵!有靈氣感應(yīng)不到也沒用,所以除非是修行之人才有用,大伯,不是修行之人,所以感應(yīng)不到靈氣和天地精華,對自身也沒有什么幫助。”
我關(guān)切地安慰了一下張昱堂,并把這個原因解釋出來,隨即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此刻正是早上五點半,于是我接著說:“這地宮對于普通人來說,涼氣太盛,不適合久留,否則會傷身,我們還是叫醒他們幾個,早點想辦法出去吧?”
“好!我贊同你的意見。”
張昱堂重重點頭,隨即和我一道前往左邊的洞窟叫醒了老爺子他們,此時,猴子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臉上的疤痕,也近乎消散,大家整了整裝束,李強則把幾個大包袱拿出來,緊接著張昱堂又問:“營地的設(shè)備都在哪里?怎么就拿了衣物進來?”
“營地的帳篷還有探測設(shè)備都在外面藏著,老爺子找了幾味草藥掩蓋在上面,說是專門刺激那黑狗的嗅覺,它聞不見,自然也找不到,我們只要能出去,設(shè)備一定都還在。”
李強提著大包袱,并詳細地解釋了一切問題。
“其實能夠安全的躲進來,也多虧李強,他設(shè)計的那個機關(guān),似乎震懾了那只黑狗,我總覺得那只黑狗要沖進來,結(jié)果它僅僅是守在外面,我覺得我們要對付那伙兒盜墓賊,首先要先對付那只黑狗!”
老爺子緊皺著眉頭,一臉的擔(dān)憂。
“黑狗我可以對付,但我沒有辦法出去。”
我忽然想起夢里見到的黑狗,而此時,雖然說著此話,心里卻沒有什么戾氣和憤怒,那些神靈似乎在告訴我,抱元守一,道法自然……
眾人來到出口處,上面高度約莫五六米,這就算是有飛檐走壁的本事,恐怕也上不去??!
“這些石壁混合了松軟的土壤,攀爬起來沒有個準兒,萬一摔下來,可是會墜入地下裂縫,相當(dāng)危險,除非有個繩索直接搭上去,或者找個梯子。”
老爺子沉穩(wěn)地說,且并未上前去檢查石壁,而只是掃了一眼。
“可是我們的繩索都在外面藏著,現(xiàn)在手頭兒上只有一堆衣物,當(dāng)時也怕設(shè)備弄進來會摔壞,更是沒想到地宮居然這么深,這一切都出乎了我們的預(yù)料,現(xiàn)在真是后悔!”
李強憨厚地說著,且有些垂頭喪氣。
“不!李強你做的沒錯,那些地質(zhì)監(jiān)測的設(shè)備,還有咱們的必需品,都是極其珍貴的,國家這些年還在發(fā)展當(dāng)中,不能再給國家添負擔(dān),況且干咱們這一行的人不多,但越是這樣,越要保護好國家發(fā)給我們的東西,就算我們不在了,也可以留給其他人,總之,不能毀在咱們的手里!”
張昱堂義正詞嚴地說,說完,大家皆是贊同地點頭。
“張隊,可是我們沒有攀爬的工具,怎么上得去呢?”
蘇月心的臉色有些憔悴,本來昨天看起來還粉紅的嘴唇,這會兒有些干澀。
“……你不要看著我,我爬樹可以,爬這個,我不行,再說我昨天剛被一個惡鬼折騰了個夠嗆,現(xiàn)在全身骨頭還酸痛的厲害呢!”
猴子發(fā)現(xiàn)張昱堂向他看去,連忙低著頭退到眾人后面。
“我只能保證爬三米左右,再往上我也沒有辦法。”
博弈冷靜地說。
“唉!那怎么辦?”
張昱堂深深地嘆了一聲。
這時,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三個洞窟,左右兩個都進去過,唯獨中間那個洞窟沒有進去,是否地宮之中,還有其他的通道出去呢?
“宗一,你在想什么呢?”
張昱堂詫異地問道。
“哦,沒什么。”
我急忙收回目光,畢竟我不是佛門中人,所以中間那個洞窟為佛教圣地,我似乎不應(yīng)該進去,只是內(nèi)心有些好奇……“大伯,我們大家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面對這么高的出口,我看除非是外面有人救我們,不然,我們很可能永遠也出不去了……”
“嗨?!左先生在里面嗎?”
冷不丁的,上面的洞口,竟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一個消瘦的身影,聲音,且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是莊八千,我?guī)煾缸屛襾砭饶銈兊模俸伲?rdquo;
“???是他?!”
我突然想起卜老頭兒的那個小徒弟,當(dāng)時給我們燒開水泡茶,并燒熱水讓我們洗澡,少年父母雙亡,一直跟著卜老頭兒生活在森林之中,隔絕世外的隱居生活,沒想到機緣巧合認識了他們,竟然一次次受到他們的恩惠,這一次,不是卜老頭兒救我們,而是他的小徒弟來救我們,真是莫大的緣分……“莊老弟,哈哈!你師父可真是神機妙算?。?rdquo;
“嘿嘿!我?guī)煾杆銣誓銈兘裉烀畷r三刻脫難,特意讓我來營救你們,拉著繩子上來吧!”
莊八千將一捆繩子扔下了,另一頭,則轉(zhuǎn)身系在了什么地方。
“莊老弟,你師父不是個木匠嗎?怎么還會卜算之道啊?”
我好奇地詢問。
“左先生先不要怪罪,其實我?guī)煾负湍銈冮_了個玩笑,我們并不是什么木匠,而是……嘿嘿,還是上來后再說吧。”
莊八千笑呵呵地站在洞口迎接道。
“對了!莊老弟,你可千萬要小心,那只黑狗隨時可能出現(xiàn),別傷了你??!”
我突然想起那只黑狗,連忙告誡道。
“嘿嘿!多謝左先生關(guān)心,不過左先生請放心,它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莊八千嘿嘿一笑。
呃……這個莊八千所說的話,處處透著一抹玄機,真是奇怪之極,也不知他們師徒究竟是什么人?不是木匠,又會卜算之道?而且不懼那怪異的黑狗,他們……他們太過神秘了啊……
“博弈先上去,然后月心和老爺子也上去,隨后李強和猴子,宗一和我墊后。”
張昱堂很快有條不紊地安排道。
博弈沒有二話,對于張昱堂的安排,似乎每個隊員都沒有反駁的意思,更沒有反駁的余地,因為張昱堂的領(lǐng)導(dǎo)能力,似乎連我也深深的信服,博弈猛地抓住繩子,腳尖點了點石壁,身影飛快地沖了上去,短短十幾秒,便出了洞口,隨即按照張昱堂的安排,蘇月心還有老爺子,捆綁著腰身,由博弈和莊八千合力拉上去,然后李強背著包袱也竄了上去,緊接著是猴子,最后是我和張昱堂。
“恭喜左先生脫離此劫,我?guī)煾刚f了,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讓我協(xié)助左先生,幫監(jiān)察隊?wèi)椭我幌履腔飪罕I墓賊,當(dāng)然,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忙,呵呵!”
莊八千瞬間溫文爾雅地笑著,剛才的搞怪一掃而空,并客氣地向我抱拳一禮。
標準的道教禮數(shù),我瞬間懵了。
“你,你們師徒都是道門中人?”
我驚愕地問道。
“是!”
莊八千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們?yōu)槭裁匆獔笠郧敢??還有,什么是幫了我們,也算是幫了你們,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啊?”
我抓了抓額頭,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個所以然,完全被眼前這個莊八千的話,給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