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并沒有多么沮喪,至少自己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我走走停停,回憶著我醒來以后所有的事情,發(fā)現(xiàn)似乎有一條線牽著我在向前走,雖然不知道這條線是誰在牽著,可是我卻感覺這個人對我并沒有惡意,因?yàn)檫@一切都在引我進(jìn)道,進(jìn)入世俗里另一個次元的世界。
這時從我的身邊走過兩個男生,兩個人正在低聲地議論著,我能隱約聽到道士抓鬼還有女生宿舍的字眼,我這時才猛的記起,我今天到東南大學(xué)來的初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因?yàn)榭粗鴷r間,那道士估計(jì)已經(jīng)快開始了。
馬不停蹄的從食堂趕到女生宿舍門前的時候,女生宿舍卻是關(guān)著的,也有幾個學(xué)生在門前東看西望,但是像也是沒看出什么,就離開了。
我自己撤到女生宿舍樓后面,東南大學(xué)女生宿舍是四棟樓門對門圍在一起的,以前我們也叫這里四合院,在四合院后面有一個鐵柵欄,挺高的,一般人不敢爬也不會爬,但是后來四合院后邊的墻壁被卸掉,像是要裝修,不知道為什么又沒弄,所以就留了一大堆突出的磚頭黏在墻上,我現(xiàn)在就是踩著這些磚頭爬上墻頭的。
頭剛探出去,就能看見在女生宿舍圍起來的空地上,聚了不少的人學(xué)生也有但是不多,更多的是一些領(lǐng)導(dǎo)家長模樣的人。
在空地上,擺著一個用黃布鋪著的桌子,上面很簡單就兩根蠟燭,接著在桌子的前面放了一個金盆子,當(dāng)然不可能是金的,估計(jì)是鍍了金水的,看起來很明亮,加上月光很亮,下面的場景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人群里有兩個人,也是引起我注意,第一個就是林若晴,沒想到林若晴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另外一個就是那個穿著黃色道士袍的家伙,兩瓣小胡子,帶著一頂就是電影里道士戴的帽子,腳下也是踩著老北京那種布鞋,看起來直接就可以去古裝片演道士了。
我對著香港來的高級道士有種排斥感,不知道從哪里來,估計(jì)自從跟了老頭,就感覺除了老頭算是半真半假的道士,其他在騙人錢的都是假的。
艱難地從外面翻進(jìn)女生宿舍內(nèi)庭,我也是故作自然的躲在那些人的后面,慢慢靠近那個香港道士,香港道士的旁邊也聚了幾個人,看起來都是有錢人,要不然就是有權(quán)人,一個是東南大學(xué)的校長,另外幾個也感覺在電視上似乎有見過。
靠近點(diǎn)能依稀聽見他們的講話,我瞥了一眼林若晴,林若晴腳上已經(jīng)換上了鞋子,不過還是一副木楞的樣子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根本沒注意到我在,其實(shí)也不可能會想到。
“王大師呀,你到我們這來一次也不容易,晚點(diǎn)弄完,我雷老城做東,去我的場子,想怎么玩怎么玩。”那個看起來比較魁梧的說道,看來這家伙就是上次在洪凌翔公司說的那個雷哥了,看起來也是東南市一霸了。
“雷哥這做東,那我徐挺不是落了面子,王大師也得覺得我徐挺小氣咯,這卡王大師拿著,只要看得上的商場,想買什么,王大師盡管用,要說這東南市像樣的商場還沒有幾個不賣我徐挺幾分面子。”旁邊一個說道。
聽這口氣,我一下子就知道這家伙是何許人了,徐挺,東南市絕對有錢人之一,還有人傳言是是東南市最有錢的人,他說的話可不假,東南市的大商場一半是他旗下的,其余的也大多有些股份,這好家伙,竟然也要對一個道士低眉順眼。
本來東南大學(xué)校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但是和這幾個東南市大人物比起來,倒顯得平庸了些,就算是自己主場也是,我們的校長大人也是不敢說太多,只敢附和幾句。
那個王大師雖然在這幾個人個子最矮,但是頭卻抬得最高,看起來這碗飯還真是掙得有面子。
“改天王大師可否移步到我家,看看順勢,這最近家里女人總感覺家里有點(diǎn)不舒適,之前也請過一些三腳貓,沒什么本事,這次一聽說王大師難得到這里來,這真需要需要王大師幫幫忙了。”徐挺這也是趁熱打鐵,絲毫沒有遲疑就開口道。
這說的可真隱晦的,商人看的可不是吉利,而是財運(yùn),估計(jì)是叫那什么王大師幫忙去他家看風(fēng)水去了,這徐挺一開口,旁邊的雷哥也是耐不住開口了,本來就是粗人一個,能忍這么久算不錯的了,一開口就是叫王道士幫忙看工程風(fēng)水走向。
但是既然敢拿錢,這王道士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了,一并用帶著港腔的普通話回答道:“好,這事情搞掂,就看看,能不能搞定唔噶打包票。”
這雷老城和徐挺連忙應(yīng)是,嘴里也是應(yīng)奉著,說能去就是他們的福氣大福。
聽他們在那里弄了半天,估計(jì)接近十一點(diǎn)的時候,月色不知道為什么暗淡了下來,而這時候這個王道士才開始要辦正事了。
我也是暗暗抓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瓷碗,剛剛我專門跑了一趟食堂取來的,口袋里還有一些靈符,這是我唯一的武器了,而且剛剛在醫(yī)學(xué)樓試了也是有效的。
王道士抬著頭走向前,旁邊的人都自覺地退后,目不轉(zhuǎn)地看著王道士,只見王道士雙腿合攏坐在地上的一張黃色墊子上,手上什么都沒有,也有桃木劍,也沒有符篆,不過嘴里倒像是在念叨著什么,絮絮叨叨聽著其實(shí)有些煩。
終于,過了幾分鐘,這王道士才站起來,從道袍里取出幾張的黃色的靈符,可是跟在老頭閣樓上面那個靈符有些不同,因?yàn)樽植皇羌t色的,而是很普通毛筆勾畫的鬼畫符。
可是這時候,突然王道士把靈符一甩,接著后退一步,右手猛地一抖,一個東西直接從王道士的袍子里鉆了出來,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把桃木劍,沒想到,這桃木劍是以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周圍的所有人都是嘩的一陣驚呼,但是這王道士可沒有停下,木劍一下戳過那飛在空中的靈符,我也是一驚,這也算是真本領(lǐng)了。
戳著靈符的桃木劍尖,伸到蠟燭火點(diǎn)燃,那些靈符一下子被燒著,王道士就抓著桃木劍一劍揮出,接著一個橫掃,這下就有些玄乎了。
同時,這時候的天已經(jīng)一點(diǎn)月光都看不見了,而且一陣陰冷,這個王道士看來也不是蓋的,而這時我的視線突然變得很明亮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我能看到得更加清晰,我毫不懷疑這絕對是張雨曾說的,和我的冥眼有關(guān)。
這時風(fēng)突然大了起來,我突然聽到風(fēng)聲里似乎參雜了一些動物的怒吼聲,而且越來越清晰,可是周圍的人根本沒有反應(yīng),要是他們能聽得到,絕對會慌亂,因?yàn)檫@就是人的本性,但是我也肯定我沒有聽錯,因?yàn)槟莻€王道士明顯也是聽到了,正抓著手上的桃木劍虎視眈眈的盯著風(fēng)吹來的地方。
這時候已經(jīng)是狂風(fēng)四作,那些領(lǐng)導(dǎo)家長終于是受不了,紛紛躲到女生宿舍里面,沒有心思去看著王道士做法。
就在這一霎那,我抬頭終于看見了那只鬼物,沒有脖子,像一只丑陋的侏儒,可是突兀瞪得渾圓的眼睛,卻是讓我一寒,也讓那個王道士猛地一下認(rèn)真起來。
還有令人覺得可怕的是,自上次見到這家伙,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一個多星期,這只鬼物竟然足足大了兩倍不止,之前頂多就像一個孩童一般,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有兩米高一般,看起來更具有攻擊性了。
就在這時,我的左眼眼又是一陣劇痛,和上次一樣,但是這次卻只有我的左眼,接著我的視線非常的奇怪,一邊是有些蒙蒙綠,而一邊則是清晰無比,但是當(dāng)我閉上右眼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看不見那只鬼物。
這時我終于明白了,此時我的右眼看見的是一般人看到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看得更加清晰而已??!
正當(dāng)我躲在一邊驚喜于我這個發(fā)現(xiàn),那只鬼物卻以恐怖的速度在接近,一腳踩在旁邊的屋檐上,我能看見立即在那只鬼物腳下的局域就碎開了不少的碎石頭,而我的左眼能清晰看見鬼物的特征,卻看不見周圍的世界,右眼卻能清晰看見這個世界,卻看不見鬼物。
但是這契合,卻是無比的和諧。
那只鬼物完全就是從著王道士去的,隨著這鬼物狂掠而來,周圍的風(fēng)也不知不覺地停止了,王道士也陷入了危險,而那些在一邊觀看的人,根本不知道即將發(fā)生了什么,直到,那只鬼物在空中抬起一腳就往王道士的頭頂踩下!
在即將踩到的一刻,王道士一手抓住桃木劍,一手食指中指并攏,頂在劍尾,馬步張開,硬生生就扛住了那只鬼物的一腳,可是這王道士絕壁不好受,因?yàn)槲夷芸匆娝p腳的馬步被這重力一加,直接就垮了,雙腳跪在地上,地上的水泥地馬上出現(xiàn)無數(shù)的裂縫。
除了我,其他人看到的都是王道士突然舉起桃木劍,接著整個人突然跪下,砸開了水泥地,就像受到空氣的攻擊一樣。
而這時,那王道士似乎忍不住,嘴里流出了血,滴到了地上。
“真有鬼呀,鬼呀??!”看到這一幕,突然一個女人尖叫起來,接著所有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的逃竄,看到王道士莫名其妙的吐血,所有人都能想到這是受到鬼物的攻擊了。
林若晴也是慌忙無措想,被那些匆忙要逃跑的人撞到,直接被撞倒在地上,要是平時那些老男人一定會文質(zhì)彬彬要扶這個美女起來,但是現(xiàn)在哪里還有人管。
我這才過去,把林若晴拉起來,林若晴看到我也是奇怪我怎么還會在這里,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根本不是這事,我的注意力也不在這問題上,而是在空地上,王道士和那只鬼物之間新一輪的交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