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進井里,里面那些浮游的東西在我的瞳孔漸漸放大。
突然,就在一眨眼,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睡在一張木床上,周圍只有一盞泛黃的燈泡,顯得有些昏暗,我搖晃了兩下腦袋,感覺腦袋有些暈,在回憶起剛剛的場景,自己怎么會會睡在了這里。
我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向四周找了找,發(fā)現(xiàn)自己跳進血池時候的六佛廣鐘竟然不見了,我擦,這又是一場夢?老子歷經(jīng)千辛萬苦,拿個破鐘,你跟我說是假的,是幻覺,是夢?
我趕忙從把紫色蛋蛋掏出來,用一種近乎欲火焚身的語氣,開始呼喚蛋蛋。
“蛋仙,蛋仙……”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果然,奶奶的又消失了。
我感覺自己的空前的餓,像是肚子被掏了一個大窟窿,想要趕緊把它填上。
我正想下床,突然外面的門就打開了,林家老宅還是那種舊式的木門,一下被推開,外面的風就使勁灌進來,差點嚇我一跳。
“夏先生,你醒啦。”
走進來的是一個老仆人,看著裝都能知道,粗糙的布衣,和之前那第一個仆人一樣的衣服,但是更令我注意的是,這個老仆人的后腦勺留著一條半米長的辮子,現(xiàn)在可是接近二十一世紀,辮子自從辛亥革命的剪辮令,就已經(jīng)開始被人視為陋習。
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有辮子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個老仆人也是注意到,我看見他的辮子有些詫異,但像是習以為常,反而像是有些自豪的說道:“這是祖上的遺訓,還請先生別見怪。”
“哪里,不好意思,冒犯了。”我趕緊回道,才注意到盯著人家的辮子看,這也不是禮貌的行為。
老仆人擺了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我心里也是窸窸窣窣,這林家還真是奇怪人多,先是那個林家老太,然后又是那個看不透的老嫗,再來就連個仆人都顯得不大一樣。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墻壁,發(fā)現(xiàn)也沒一個鐘表。
“那請問一下,我睡了多久了?”我向老仆人問道。
老仆人低頭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中間的,沒有點亮的煤燈,詫異了一下,才抬頭回答我道:“回夏先生,大概有十四五個時辰了,要說可真能睡呢。”
“哦。”我應了一聲,心里也是慢慢推了一下,那現(xiàn)在也估計是凌晨一兩點的時段。
老仆人這時候提起放在桌子上的煤燈,看我沒有再說話,弓了一下腰,才一邊慢慢往后退,一邊說道:“那夏先生繼續(xù)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老仆人已經(jīng)把門兩手一拉,把木門關(guān)上了。
我其實想說的是,我肚子餓了,但是又想到時候不早,這麻煩人家又不好,這一遲疑,老仆人就出去了。
但是轉(zhuǎn)頭想想,這個老仆人怎么會凌晨一兩點來我的房間,說著我菊花一緊,心口也是一寒,誰知道這林家老仆人有沒有惡趣味,在這老宅子呆久了,估計都正常不到哪里去。
既然沒東西吃,那也只能睡覺,等明天再去找宋青書,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肚子就是空落落,肚子餓的時候睡覺最難受,更別說我剛剛才睡了十多個小時才醒過來。
“這根本沒辦法睡……”
聽宋青書在車上說過,林家老爺?shù)哪莻€鬼事是定在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中午,因為現(xiàn)在都到第二天的,那林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東西準備肯定要提前買好,現(xiàn)在林家肯定屯了不少的東西。
我心還在想著,但是已經(jīng)按捺不住,立馬就起身要去找吃的了,沒辦法,這丫也太餓了,肚皮就像癟了的氣球。
但是出門走了一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就是無頭蒼蠅,自己根本不認識路,更別說去找林家的廚房了,但是肚子就在抗議,這也只能硬著頭皮四處找找,要是能找到點水果就最好不過了。
可是走著走著,這林家的屋子都是一樣的,又大,起起落落估計得有十幾間,繞來繞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正當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猛地在一個角落看見一個個鬼鬼祟祟的人,呵呵憑借月光,可以很清楚看見,那家伙竟然是宋青書。
我急忙偷偷地跟在后面,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根本不敢走太近,只敢慢慢的跟在宋青書的后面。
宋青書一路貼著墻壁,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樣,我可不認為這宋青書是肚子餓出來找吃的,我更相信這丫的是出來偷東西的!
這下就有好戲看了,林家請來的道士,到林家偷東西,這宋青書還真是有創(chuàng)意。
一路跟著宋青書,轉(zhuǎn)過兩個拐口,最后宋青書蹲在一個燈還沒熄的房間窗戶外,謹慎的四處看了看,接著就是從自己的道袍里,掏出一張符紙模樣的東西,然后就用打火機點燃了。
我真鄙視這家伙,竟然還用打火機。
這個宋青書裝神弄鬼地把手上點燃的符紙,在空中胡亂甩兩下,那個符紙也是瞬間就被燒完了。
這下宋青書才悄悄地面對著房間里面,慢慢站起身,開始趴在窗臺外面偷看。
這時我才驚醒,這家伙不是在偷東西,而是在偷窺,我馬上就想起林千惠婀娜的身姿,難不成林千惠這時候在里面換衣服?
我這心血澎湃,這時候我心里的怒火就起來了,這個宋青書,有好事竟然自己偷偷摸摸的過來,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宋青書要告訴我,但是我就是沒理由的有火氣。
這時候我也是窸窸窣窣的走過去,彎著腰不讓宋青書發(fā)現(xiàn),這宋青書估計是看得太入迷了,竟然沒注意到我走過去。
我伸出手,非得把他嚇個半死。
我伸出的手,立馬就往宋青書的肩膀上拍,但是突然宋青書竟然一只手從下面掠起來,一把抓住了我懸在半空的手,頭都沒轉(zhuǎn)過來。
這下陰溝里翻了船,人家好歹也是個道人,能不知道我這小動作?
“大……”我正想哀求道。
宋青書突然轉(zhuǎn)過頭,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而是把食指放在嘴前,叫我別說話,然后指了指窗戶的縫里面,然后沒理會我,接著看里面。
雖然和宋青書分享我還是不大樂意的,但是宋青書一話不說掏出桃木劍,就能把我的菊花捅破,所以我只能忍。
憋屈著往里面,但是透過窗縫看見里面的第一眼,我都快嚇尿了。
宋青書像是早已意料到,一只手直接把我的嘴巴捂住,我只能痛苦的嗚嗚的呻吟。
這宋青書不用這么惡趣味把,里面的確有個女人在更衣,但是卻不是林千惠,而是林家老太呀……自己寫到這里都有種想作嘔的感覺。
我擦這個宋青書用不用這么重口味,這林家老太都可以當他奶奶了,這宋青書竟然好這一口,我偷偷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林家老太背對著我們,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那一襲黑衣,這時候竟然雙手一撩,開始慢慢脫下,我只想把眼睛閉上,但是下一秒,我看見的竟然不是枯老皺皮的肩膀,而是皮膚細嫩的雙肩。
我使勁揉了一下眼睛,自己真的沒有看錯,那個林家老太,從脖子開始過渡,但是到了身體部位,皮膚竟然像是十幾歲的妙齡少女,嘩的一身,黑衣落地,露出了里面的羞衣,我擦用不用玩的這么刺激。
林家老太整個光滑的后背就露在了我的眼里,再往下,就被刪了,大家自己想就好。
然后這時候,林家老太又從旁邊的床上,拿起一件紅色的傳統(tǒng)嫁衣,往自己身上穿了起來,遮住了那詭異的軀體。
穿好了嫁衣,林家老太又踱步坐到了梳妝臺前面,拿起一把木梳,開始梳自己黑白參半的發(fā)絲,然后從一個木盒里拿出胭脂粉,竟然開梳妝?
我剛想轉(zhuǎn)頭問宋青書,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沒想到這宋青書,像是碰到什么,沉聲說道:“快走。”
我擦,那肯定是有人來了,我跟在宋青書的背后,也是低著頭開溜,馬上躲在旁邊的拐角里。
我們才剛剛躲起來,這時候一個身影就走到了林家老太的房門外,敲了兩下門,接著就走了進去。這個人就是白天里見到的那個老嫗,這林家老爺明天就要辦陰婚,這林家老太和這個老嫗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還想繼續(xù)回去看,但是宋青書卻是拍拍自己的道袍,就要離開了。
“宋大哥,這怎么回事呀。”我只能跟著宋青書,著急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宋青書那得意樣兒,隨便應道。
“那回去看呀。”我急忙說道,我是很想回去在看看怎么回事的。
“你知道后來那個老太婆是什么人不?”宋青書神秘地說。
我茫然的搖搖頭,我當然不知道。
“蠱婆。”宋青書嘴里吐出兩個字眼,看見我還是不懂得樣子才說道,“就像我道人一樣,這蠱婆也算是一種職業(yè),但是道人是驅(qū)鬼物,蠱婆是下幻象,相差徑庭。”
“當然,那些世俗的蠱婆就只是個幫人主持陰魂相結(jié)的事,幻象也不成什么火候,沒什么大本事。”宋青書不以為然地說,看來也是沒把那個老嫗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