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解開的,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羅胖子和陳樓居然是這個神秘組織的人,居然是這個算計我們多次的神秘組織的人,怎么會這樣?
“金卡,你們沒事吧。”羅胖子迎了上來。
我一把推開了他,這個和我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的好兄弟,我居然第一次覺得他竟然如此的陌生。
羅胖子和陳樓兩個人的臉色終于大變了起來,怔怔地看著我們說不出話來,眼神中滿懷著歉意。
“為什么?”我聲音沙啞道,但語氣卻是我這輩子最平靜的時候。
“我……”羅胖子語塞。
陳樓無奈苦笑道:“金卡兄弟,歐寶妹子,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一定很恨我們,恨我利用你們,但我們沒辦法不這么做,你們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也有,我們家族背負這個使命已經(jīng)數(shù)百年了,我們必須要解決。不管你們會不會恨我們,但是我真的把你們當(dāng)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什么使命需要來欺騙我們?你們有事不能跟我們講嗎?我們會不幫你們嗎?就算是要我這條命,只要你要,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已經(jīng)是近乎咆哮了,這種被最信任的兄弟背叛的感覺比凌遲處死來的更為凄慘和悲痛。
“我……”陳樓現(xiàn)在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好了,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接下來就是讓我們見證奇跡吧。”X先生興奮道。
緊接著這碩大的房間里憑空生起了一座石臺,石臺之上則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女子。
X先生興奮的說道:“這這女人就是我們家數(shù)百年前救了我們祖先一命的女人,但是她也因此喪命了,而我們家族的使命就是要復(fù)活她,這個該死的使命已經(jīng)困擾我們數(shù)百年,就在今日總算是要終結(jié)了。”
我心里一片凄涼,又是一個該死的使命,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使命。
旁邊走出兩個人端著兩個寶盒走了出來,分別是上次在湘西和在珠峰里面找到的。
X先生道:“這兩個寶盒,一個代表生的力量,一個代表死的力量,明明相反,卻相輔相成,這便是復(fù)活她的最關(guān)鍵之物。”
“而在珠峰毀滅了一個文明的寶盒,充斥著無盡的死力,盡管已經(jīng)過去萬年了,但上面殘留的的死能還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克服的,不過還好有你們在。”X先生盯著我和歐寶兩個人笑著說道。
我和歐寶相視一眼,有些茫然。
X先生繼續(xù)道:“因為金卡你的血能解百毒啊,而歐寶羋族的血脈又能大大放大這個功效,再加上你們兩身上有同心蠱的存在,這種放大更加變成無限大。”
我們終于明白了,他把我們騙到這里的目的了。
說話的時間,又有一個人端著兩包血漿上來了,應(yīng)該是他們趁我們在昏迷的時候抽取的。
X先生讓人把兩包血液澆灌從珠峰里面帶出來的那個寶盒上面,我們很清晰地看著一縷縷黑煙冒了出來,應(yīng)該是X先生講的殘留在上面的毒素。
然后X先生親自拿著這個寶盒走到石臺上,輕聲說道:“當(dāng)死亡之盒沒有了死亡之力的時候,它便會再次吸收死亡之力,所以你的死氣自然也會被解了。”
說話的時間,這具白發(fā)蒼蒼的女尸,我們能很清楚的看見她身上一縷縷的灰色氣霧飄了起來,緩緩的被吸收到了這個寶盒之中。
我看了一眼,陳樓和羅胖子正興奮至極的看著這個神奇的過程,我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對他們倆我真的談不上恨意。
因為畢竟他們幫過我們那么多次,無數(shù)次險死還生的磨礪早就讓我們之間的感情變的無比堅強了,但是我又很介意他們瞞了我們這么久。
為什么他們不肯早點告訴我呢,只要告訴我,不管怎么樣,我都愿意去支持他們的,不要說是一包血,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有絲毫介意的,因為我們是生死之交啊。
我雖然很理解他們要保密,但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不介意,卻又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你能夠接受任何人的背叛,但惟獨不能承受自己的信賴的人。
我看了歐寶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現(xiàn)在的感覺跟我也很想,俏臉上滿是復(fù)雜的頹然之色。
反觀寶翁,他就好多了,他自從知道這里是陳樓和羅胖子兩個人地盤,也不亂來了,整個心也放下來,雖然臉上還有一絲慍色,但是也不像我和歐寶這么復(fù)雜,因為他們之間的交情還沒有深到我們這種程度。
很快,那具女尸身上的灰色霧氣全被吸收一空,X先生也沒有絲毫大意,直接把這個寶盒小心翼翼地讓人送到了一個密封的空間。
然后這個房間旁邊一個墻壁里面突然伸出一個鐵板來,捧著另外一個寶盒的人把寶盒放在這個鐵板上,鐵板極為穩(wěn)健的把寶盒運送了過去。
到達女尸的的上空便挺住了,然后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大泡濃稠至極的綠水澆灌下來,沖擊在寶盒上,然后落在女尸身上。
寶盒頓時爆發(fā)出璀璨至極的七彩霞光,炫麗到了極點,無數(shù)的七彩光點注入到女尸的身體內(nèi)。
而這具女尸也吸收了海量的濃稠的綠色液體,原本白發(fā)蒼蒼也漸漸變成一片,雞皮一樣的肌膚也很快變得細膩和緊致,她居然在恢復(fù)道年輕的時候。
X先生搓著手,眼神中滿是興奮至極的神色,說道:“這就是神跡,這些綠色液體,我們都是在湘西帶來的,專門派直升機過去的,充滿先天生命之能的寶物,果然有次神奇到了極點的功效。哈哈哈,數(shù)百年的不屑努力,終于要在我手上實現(xiàn)這個偉大的壯舉了,啊哈哈哈哈。”
X先生就像要瘋了一樣,但我也很能理解他,畢竟他們家世世代代都在為復(fù)活這個女尸做準(zhǔn)備。我現(xiàn)在突然對他也生不起什么恨意來了,因為他和我們家都一樣,都是一群可憐人。
不多時,這具蒼老至極的女尸竟然真的恢復(fù)了過來,變成年輕時候的模樣,珠圓玉潤,氣度驚人。
居然真的像是跨越了時間的魔咒,難道這具女尸真的能復(fù)活過來嗎?我又想到了在湘西那個墓里面的絕色女尸,不知道像她那樣的復(fù)活算不算是真的復(fù)活。
陳樓盯著我看了一眼,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夠看出來我心中的疑惑,出聲解釋道:“據(jù)我們分析,湘西那具女尸之所以沒有醒過來,是因為她體內(nèi)的死氣沒有清除,所以一直維持著一個半生不死的活死人狀態(tài)。而我們不同我們把生死兩個寶盒都拿到了,所以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話。陳樓嘴巴張了張,但是也沒說出話來,只能暗自神傷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了起來。
此時,X先生突然說道:“動手吧,最后一道工序。”
話音剛落,這鐵板上頓時穿過一道肉眼可見的強烈電流,都劃出無數(shù)火星點了,可見這電流究竟有多么強大。
“砰”的一聲,這寶盒發(fā)出一聲凄慘至極的聲音,寶盒上的七彩霞光陡然爆出,第一次變得如此如此強烈,仿佛是這道電流把寶盒內(nèi)所有的存貨都給壓榨出來了。
七彩霞光就像一道洪流一般沖進了這具女尸體內(nèi),這個房間頓時也充斥著無盡的生命之能,我們都能感覺到自己頓時輕松了許多。
“醒來吧,數(shù)百年的等待。”X先生雙手張開,雙眸迸發(fā)出強烈的精光,大聲吼道。
石臺上的女尸陡然坐了起來,雙眸猛地長了開來,但卻沒有轉(zhuǎn)頭,就像是失去了靈動和思想一般。
可惜這個細節(jié)并沒有被興奮沖昏了頭腦的X先生和陳樓師兄弟發(fā)現(xiàn),連陳樓這個冷靜到了極點的男人,此時也難掩興奮的笑容。
但好景不長,女尸驟然轉(zhuǎn)頭,盯著我們看了一眼,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詭異至極的笑容,然后便像陶瓷一樣崩碎開來,無數(shù)碎片想四周掃射而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X先生就像瘋了一樣,陳樓和羅胖子兩個也失魂落魄的,奮斗數(shù)百年卻只是得了一個空,任誰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但厄運顯然還沒有過去,前面被電擊的寶盒自動飄了起來,一頭撞到了充滿死氣寶盒之上,兩大寶盒相撞頓時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整個地下實驗室居然開始崩塌了。
“強行忤逆生死,這就是報應(yīng)啊,哈哈哈。”X先生已經(jīng)徹底瘋了。
我反應(yīng)過來,直接沖上去像拉著陳樓和羅胖子一起跑,但是陳樓卻一把推開了我,大喊了一聲:“不要怪我們。”
說完,他直接和羅胖子朝內(nèi)側(cè)跑了進去,我正想去追,但是前路已經(jīng)被墜落的石塊給封住了,他們兩定然兇多吉少,我真的想不通,他們到底是想要干嘛?為什么要沖進去找死?但是我心里卻一直有另外一個答案,那就是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們,他們永遠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和歐寶還有寶翁快速沖了出來,剛到海岸邊,這座小島就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我們幾個人就像是一個破麻袋一樣被拋進了海里。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我們在海里漂浮的時候,被過往的漁船給救了,歐寶則是在一旁守著我,寶翁和族人會寨子了,因為這一次蠱蟲損失了大半,他必須要帶蠱皇回去坐鎮(zhèn)。
我和歐寶始終沒有回去,我們就在這座沿海的城市生活了下來,我們都相信陳樓和羅胖子這兩人沒死,這兩個有通天徹地本事的人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死了呢。
從此以后,我經(jīng)常往后看,因為我覺得或許那一刻,我回頭就能看見他們。
終于,似乎有那么一天,我回頭了,在夕陽微醺的背景下,羅胖子的笑容依然那么欠揍,而陳樓這張萬年冰山臉也終于露出了暢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