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難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被摔倒筋斷骨折了。
“啊,好痛啊。”我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
突然腦子靈光閃過。
不好。
歐寶。
“歐寶,歐寶。”我用盡自己現(xiàn)在能夠發(fā)出最大的聲音呼喊著,拼命掙扎地站起來,兩只在周圍摸索著。終于讓我找到了手電筒,還算是幸運的。
我打開手電筒,在這漆黑的空間里頓時多了一份明亮,這也給了我這個在暗中的人多了一份安全感,黑暗總是會給人帶來無盡的恐懼。
“歐寶,你在哪兒。”
我張皇失措地四處照著,急切尋找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在這一刻我心中頓時了無限的恐懼,比我中了不滅蠱即將要失去生命還要來的讓人崩潰。
明亮的光束就像是一把利劍在這片黑暗的空間劃著,終于我在靠近角落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昏迷了的歐寶,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渾身散了架的樣子卻讓我連站立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無奈之下,我能在地上一點點爬了過去,但是我一動,劇痛便不斷襲來,讓我?guī)缀跻杳赃^去,但我知道我不能睡,因為歐寶現(xiàn)在還生死未知,她還需要我的幫助。
一點點的,我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被汗珠給浸濕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面撈出來的一樣,這不過是二十來米的距離,但我至少爬了半個多小時。
等我艱難地爬到歐寶身邊,把顫抖著的右手搭到了她的鼻子邊,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遇到我最不愿意的結(jié)局。但幸好,上蒼保佑,歐寶無恙,只是昏迷了過去。
我咬著牙把她放平開來,一寸寸檢查了過去。半晌后,才發(fā)現(xiàn)歐寶沒什么大礙,可能是受力給砸暈了過去,身上倒是沒有太大的損害,這跟她的背包作為主要的著力點是分不開的。
做完這一切,我整個人驟然一松,然后立馬再度暈了過去,知道歐寶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但是剛剛這一路攀爬的確用了我太多的力量了,我整個人都虛脫了,完全是靠著一股堅強不屈的意志強撐著的,但當(dāng)知道歐寶沒事了,我也再不能堅持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再度幽幽醒來,這下子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歐寶懷里,而其他人都已經(jīng)醒了過來,現(xiàn)在正靠在墻上恢復(fù)著。
“你們都沒事嗎?”我艱難地開口問道。
“金卡,我們都沒事,就是你傷的重了點,背部的經(jīng)脈錯位了,所以你現(xiàn)在還不能使上力,我已經(jīng)幫你修復(fù)正了,也上了藥,但是你還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fù)。”歐寶答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知道大家沒事我也就放心多了,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上次在地下溶洞,現(xiàn)在又是在這珠峰之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喂,阿旺,你搞什么鬼,你不是說你都探測好了,這里是安全的嗎,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啊。”羅胖子剛恢復(fù)了點力氣就開始破口大罵了,這胖子火氣正沖。
阿旺沉默了半晌,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中,我們也看不清的他的表情,然后才緩緩道:“不知道,可能是沒探測出來吧,像找明暗裂隙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絕對的。”
他的聲音和語氣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竟然完全沒有收到發(fā)飆的羅胖子的影響,這倒是第一次,以前他不是很膽小的么,現(xiàn)在在這么一個陌生的地方卻這么淡定了起來,真是一件怪事。
“嘿,我說你小子這就想要把自己的責(zé)任給開脫了啊,看來胖爺不把你給活劈了,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羅胖子更是火冒三丈,捋了捋袖子,就準(zhǔn)備動手了。
但坐在黑暗角落的阿旺桑巴仍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好了,哥,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時候,我們應(yīng)該要齊心協(xié)力找到出路,這里有太多的危險了。”陳樓沉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也沒有提醒這阿旺行為詭異的地方,因為這陳樓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物,他肯定是看出來的。其實羅胖子心中也是透亮的,雖然這胖子平時表現(xiàn)的咋咋呼呼的,但他卻真的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
他每一次看似亂來的時候,后來細(xì)想的時候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他在那時候做的事情絕對是恰當(dāng)之事。就拿前面的事情來說,他看似粗俗的幾句話卻把阿旺現(xiàn)在怪異神態(tài)給試探了出來,所以這胖子絕不簡單,若是有人敢小看他,那必定是要到了血霉的。
“唉,可惜了,那冰蠶……”羅胖子極為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眾人一陣長久的沉默。
我很想故作輕松地露出一個笑容,但是這太難了,心里晦暗的空虛,冰蠶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且剩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夠我們繼續(xù)尋找了,或許我和歐寶的性命也就要終結(jié)了。
死不可怕,能和歐寶一起死更是我莫大的榮幸,但這對歐寶太不公平了,她本來還有大好青春,但就是這個傻女人居然給我用了同心共死,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傻啊。
淚珠從眼角滑落,流淌過臉頰,緩緩進入了衣領(lǐng)中,我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流淚了。阿爹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這只是未到傷心處,我真的很愧對歐寶,愧對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什么都沒說出來,因為我不想在給歐寶半點壓力,我寧愿我們走過我們這不多的人生,好好享受這不多的日子。愿歲月靜好,我與你相伴。來生來世,我再給你當(dāng)牛做馬來報答今世恩情。
歐寶反握住我的手,把我都手輕輕拉起在她光滑的俏臉上輕輕摩挲著,她也什么都沒說,但我能很清晰感覺到她的心意,她不愿意我有太多的虧欠,因為她從來都沒覺得吃了虧,認(rèn)識我便是她這一生最無悔的事情。
歐寶朱唇輕啟,宛如黃鸝般動聽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要你當(dāng)牛做馬,只想和你緣牽三生,永不分離。今世我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但來世我們一定要在在一起,我不記事,你一定要把我找到。”
“歐寶……”我哽咽一聲,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抱住了眼前這個女人。
愿時間就停在這一刻,愿世間只留下我們兩個人。
“為什么要這么煽情,搞得胖爺我都好傷感。”羅胖子揉了揉發(fā)酸的鼻頭,雙眼通紅的。
陳樓張了張嘴,但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
他們兩是見證我和歐寶相遇、相知、相許、到生死不離的最忠實的觀眾,現(xiàn)在看到我們這對癡心戀人真的要變成生死鴛鴦,自然好受不到哪里去了。
默默溫存了好久,我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管未來還有幾天,過好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死亡是注定的了,我們反倒是輕松了不少,人類倒真是一件頗為古怪的生物,有一線生機就要去拼命求取,但注定是一死,反而變得很豁達。
“金卡,我?guī)湍阍贀Q一下藥把,然后用蠱蟲來治療一下你體內(nèi)的淤血,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金卡慈從背包里面召喚出一直褐色的蠱蟲,指使著它爬進我的體內(nèi)吞噬淤血?,F(xiàn)代醫(yī)術(shù)想要治療淤血都是一件極難的事情,但沒想到這古老的蠱蟲竟然能做到科技做不到的事情,也真是怪了。
體內(nèi)的淤血一空之后,我頓時感覺身上的疼痛減弱了不少,連氣力也恢復(fù)了許多。歐寶給我身上換好藥之后,我竟然能掙扎著站了起來,抖了抖身體感覺還可以,至少能走路了。
陳樓和羅胖子也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深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但我知道他們是為沒有幫上我而感到歉意,但我沒有怪過他們。
一切盡在不言中,男人之間有很多事情不必講出來,大家心里都能明白。
“好了。”陳樓收拾了一下悲傷的心情,干咳一聲,說道:“我們想想怎么離開這個地方吧。”
羅胖子抬頭一看,無奈道:“這鬼地方有十幾米高,而且四周光滑無比,我們又沒有什么工具,怎么可能爬的出去啊。”
我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幸運,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們這些人竟然沒有什么大礙,真是收了上天庇佑了。然后看了這遍地的碎冰塊,我估摸著我們是撞破了好幾層冰層才掉到底的,要不然早被摔成肉泥了。
“等一下,阿旺去哪里了?”羅胖子一聲驚呼,我們立馬把手電筒四處照著,但這里完全沒有了阿旺的蹤跡,這樣一個大活人竟然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怎么會這樣?
“哥。”陳樓冷喝了一聲。
羅胖子會意,立刻跑到四周用他敏感至極的一雙胖手,在上面摸索著,羅胖子這一雙手號稱是神之手,只要這里有機關(guān)那就絕對不可能瞞得過他的這一雙手。
果然。
不多時,羅胖子便在前面阿旺呆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詭異,羅胖子雙手用了一個巧勁竟然把這個石壁悄無聲息地推了開來。
這里面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