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血量那代表什么?代表我根本就是完虐小蘿莉啊!
很快,小蘿莉就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我冷哼一聲,然后興奮地蹲下身子,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最后摸出了一件裝備來。
可運(yùn)氣不好的是,蓋倫他們這時候已經(jīng)醒來了,他們也看見小蘿莉爆裝備了。
我們看了看裝備,隨后我頓時激動了起來——這……這是我的裝備!
色之戒:帶有濃郁禽獸元素的戒指,純潔的靈魂戴上之后,只會全身爆炸而死。攻擊力加3。
我哈哈大笑一聲,然后在大家羨慕的目光下戴上了色之戒,反正那軍官已經(jīng)死了,我也沒必要把刀還給他,現(xiàn)在的我,攻擊力可達(dá)到了9點!逆天了!
“系統(tǒng)通知:通過第一層,進(jìn)入第二層試煉之塔!”
“系統(tǒng)通知:第二層將隨機(jī)抽取隊伍內(nèi)的一人的記憶,而敵人將會是選取之人記憶中最強(qiáng)大的強(qiáng)者。”
我們一愣,記憶里最強(qiáng)大的存在……
“系統(tǒng)通知:抽取蓋倫冕衛(wèi)記憶,隊伍敵人為沃克冕衛(wèi)。系統(tǒng)故障!系統(tǒng)故障!沃克冕衛(wèi)過于強(qiáng)大,系統(tǒng)中央崩潰,無法復(fù)制。重新隨機(jī),排除蓋倫記憶。抽取陳萌萌記憶,隊伍敵人為絲襪王!復(fù)制成功!”
我們出現(xiàn)在了一個比武臺上,而在比武臺前,站著一個男人。
我看得一愣——這個男人……這熟悉的身影……果然是絲襪王!絲襪一道的王者!
“這人是誰?”蓋倫他們謹(jǐn)慎地對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告訴了他們絲襪王的身份……
人渣之城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都是當(dāng)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柜臺,柜里面預(yù)備著熱水,可以隨時溫酒。偷內(nèi)衣的人,凌晨接近早上散了工,每每花四毛錢,買一碗酒,——這是五年前的事,現(xiàn)在每碗要漲到一塊錢,——靠柜外站著,熱熱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毛錢,便可以買一碟沾著少女汗水的絲襪,或者帶有隔壁大媽唾沫的紙巾,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幾毛錢,那就能買一個幼女的吻,但這些顧客,多是屌絲,大抵沒有這樣闊綽。只有高帥富,才踱進(jìn)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女人,慢慢地坐喝。
我從十歲起,便在鎮(zhèn)口的原味酒店里當(dāng)伙計,掌柜說,我樣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高帥富主顧,就在外面做點事罷。外面的屌絲,雖然容易說話,但嘮嘮叨叨纏夾不清的也很不少。他們往往要親眼看著工業(yè)二鍋頭從壇子里舀出,看過壺子底里有水沒有,又親看將壺子放在熱水里,然后放心:在這嚴(yán)重監(jiān)督下,羼水也很為難,更別說尿了!所以過了幾天,掌柜又說我干不了這事。幸虧薦頭的情面大,辭退不得,便改為專管溫酒的一種無聊職務(wù)了。
現(xiàn)在想來,這酒還是純工業(yè)酒精的好喝,若是純糧食釀造,那叫什么酒?
我從此便整天的站在柜臺里,專管我的職務(wù)。雖然沒有什么失職,但總覺得有些單調(diào),有些無聊。掌柜是一副兇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絲襪王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絲襪王是站著喝酒而曾是高帥富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雖然是阿迪王套裝,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bǔ),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內(nèi)衣的靈魂是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為他姓絲,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絲襪王”這半懂不懂的話里,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絲襪王。
絲襪王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絲襪王,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柜里說,“溫兩碗酒,要一碟絲襪,記住了,一定要勾地溝油。”
我那時便極為驚訝,地溝油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得起的,畢竟我們店的地溝油,一直都來自肯打雞的二手貨,很是珍貴。
關(guān)是喝著,就有雞的味道。
他排出九毛錢。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絲襪了!”絲襪王睜大眼睛說,“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隔壁王老太太的絲襪,吊著打。”絲襪王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我拿絲襪不能算偷!你們是拿去擼的,而我呢?我是掛在墻上欣賞的,能算偷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內(nèi)衣靈魂”,什么“美足”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nèi)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里談?wù)摚z襪王原來也很有錢,但終于因為是本科大學(xué)專業(yè),拿不到藍(lán)翔的畢業(yè)證,從此沒了工作,坐吃山空。他又不會營生;于是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偷得一手好絲襪,便替人家偷女孩的貼身衣服,換一碗飯吃。可惜他又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偷來的東西,他自己要先用一遍。
你若是叫人幫你偷女神的絲襪過來,原本嗅著舔著,滿鼻腔都是女神的香味,忽然就嗅到了男人的腳臭,你會樂意付錢么?于是乎,叫他偷貼身衣物的人也沒有了。絲襪王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竊倒賣內(nèi)衣的事。但他在我們店里,品行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現(xiàn)錢,暫時記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還清,從粉板上拭去了絲襪王的名字。
絲襪王喝過半碗酒,漲紅的臉色漸漸復(fù)了原,旁人便又問道,“絲襪王,你當(dāng)真懂絲襪么?”絲襪王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你怎的連半個半老徐娘的腳趾也舔不到呢?”絲襪王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里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禽獸難行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眾人也都哄笑起來:店內(nèi)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在這些時候,我可以附和著笑,掌柜是決不責(zé)備的。而且掌柜見了絲襪王,也每每這樣問他,引人發(fā)笑。絲襪王自己知道不能和他們談天,便只好向孩子說話。有一回對我說道,“你嗅過絲襪么?”我略略點一點頭。他說,“既然嗅過絲襪,……我便考你一考。這什么女孩穿的絲襪,嗅著最是舒坦?”
我想,討飯一樣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過臉去,不再理會。絲襪王等了許久,很懇切的說道,“不會答罷?……我教給你,記著!這些事應(yīng)該記著。將來走上禽獸一道的時候,也有好處。”我暗想我和禽獸的等級還很遠(yuǎn)呢,而且我們掌柜也從不將絲襪上賬;又好笑,又不耐煩,懶懶的答他道,“誰要你教,不是初中女孩運(yùn)動后的絲襪最是人間極品么?”
絲襪王顯出極高興的樣子,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柜臺,點頭說,“對呀對呀!……絲襪有四種吃法,你知道是哪四種嗎?”我愈不耐煩了,努著嘴走遠(yuǎn)。絲襪王剛用絲襪蘸了酒,流著口水想吃出花樣來,見我毫不熱心,便又嘆一口氣,顯出極惋惜的樣子。
“內(nèi)衣之道,滿是坎坷荊棘,亦為男兒圣地也。”
有幾回,鄰居孩子聽得笑聲,也趕熱鬧,圍住了絲襪王。他便給他們一人一小片絲襪。孩子舔完絲襪,仍然不散,眼睛都望著碟子。絲襪王著了慌,伸開五指將碟子罩住,彎腰下去說道,“不多了,我已經(jīng)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絲襪,自己搖頭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這一群孩子都在笑聲里走散了。
絲襪王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么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結(jié)賬,取下粉板,忽然說,“絲襪王長久沒有來了。還欠一元九毛錢呢!”我才也覺得他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酒的人說道,“他怎么會來?……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說,“哦!”
“他總?cè)耘f是偷。這一回,是自己發(fā)昏,竟偷到鳳姐人家里去了。鳳姐家的東西,偷得的嗎?”
“后來怎么樣?”
“怎么樣?鳳姐數(shù)十億粉絲傾巢出動捉拿了他,先寫服辯,后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來呢?”“后來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樣呢?”“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掌柜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賬。
中秋過后,秋風(fēng)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著。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溫一碗酒,加點少女的香汗。”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絲襪王便在柜臺下對了門檻坐著。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jīng)不成樣子;穿一件情趣內(nèi)衣護(hù)士裝,盤著兩腿,下面墊一個胸罩,用吊帶絲襪在肩上掛??;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酒。”掌柜也伸出頭去,一面說,“絲襪王么?你還欠一元九毛錢呢!”
絲襪王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xiàn)錢,香汗要初中女孩的。”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絲襪王,你又偷了絲襪了!”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偷,怎么會打斷腿?”絲襪王低聲說道,“跌斷,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里摸出四毛錢,放在我手里,見他滿手是泥,原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不一會,他喝完酒,嘀咕了兩句應(yīng)該死全家的掌柜竟然用熟女的臭汗來填充,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長久沒有看見絲襪王。到了年關(guān),掌柜取下粉板說,“絲襪王還欠一元九毛錢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說“絲襪王還欠一元九毛錢錢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guān)也沒有看見他。
我到現(xiàn)在終于沒有見——大約絲襪王的確死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卻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而他的臉上,依然是那絲襪王者般的微笑。
我跨出一步。
五年前,你稱霸絲襪一道,縱橫禽獸界,了無敵手,深感孤獨。
五年后,我已是禽獸不如,今與你相遇,血脈沸騰,以身證道。
蓋倫和兩女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蓋倫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他喃喃道:“禽獸一界,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