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寔字子真,一名臺,字元始,冀州安平人,出身于名門高第,世家家庭。自其高祖崔朝起,幾代人中,曾有多人任郡太守等二千石以上的官職。祖父崔骃,為東漢著名文學家,與班固、傅毅同時齊名。父親崔瑗,書法家,對天文歷法和京房易傳等術(shù)數(shù)也有所研究,與扶風馬融、南陽張衡特相友好。做河內(nèi)汲縣令7年,頗有政績;對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較為重視,一次曾為人開稻田數(shù)百頃。為人處世不隨流俗,愛交友,俸祿全都花于招待賓客,因此,經(jīng)濟拮據(jù)致使家無擔石儲。臨終時,他囑咐家人說:“夫人稟天地之氣以生,及其終也歸精于天,還骨于地。何地不可臧形骸,勿歸鄉(xiāng)里。”
崔寔青年時代性格內(nèi)向,愛讀書。成年后,在桓帝時曾兩次被朝廷召拜為議郎。曾與邊韶、延篤等在東觀著作,以及和諸儒博士一起雜定“五經(jīng)”,后出任五原太守,之后遷為遼東太守,在任期間頗有政績,且清廉自守,乃為少有的良臣。、、
崔寔任五原太守之際,五原地方當時比較落后,雖然該地土壤適宜種植麻等纖維作物,但民間卻不知紡織,老百姓冬天沒有衣服穿就睡于草窩中,見地方官吏時則衣草而出。崔寔到五原后就斥賣儲峙,得二十余萬錢,詣雁門、廣武迎織師為作紡、績、織、紉之具以教之,民得以免寒若。另外崔寔在軍政方面也頗有建樹,在元嘉、延熹之際,匈奴、烏桓、鮮卑族連年侵擾云中、朔方,崔寔整敕軍馬,嚴守邊防,保證了一方的安定,使老百姓免遭燒殺擄掠,顛沛流離之苦。
此時說起崔寔,便是劉猛心中敬仰,當然劉猛還存了一番心思,那就是崔寔既然善于農(nóng)耕,又有四民月令一書,那崔旸子承父業(yè),也當對農(nóng)耕一事頗善,這可不是正式之際最需要的人才嗎。
再說劉猛的恭敬,反而讓崔旸有些緊張,趕忙給劉猛回了一禮,雖然不甚看得起這些莽漢,但是既然劉猛尊敬自己的父親,崔旸也不敢慢待了,正要說話,卻只聽劉猛吁了口氣:“劉猛雖然一介武夫,卻是就聽說崔老大人的名聲,為解百姓倒懸之苦,卻是耗盡自己家財,一生致力于農(nóng)耕,為百姓造福,此等人物正是劉猛平生所最為敬重的,不想今日能見到本真,也足以一嘗我不能親見崔老大人的遺憾了。”
“將軍廖贊了,家父生前常說,既然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旸雖然有志學習父親,但是卻沒有父親的那般本事,真是愧對父親在天之靈。”崔旸聽劉猛華中對父親的崇敬,這確實不假,不免心中對劉猛多了一絲好感,說話也就自然了許多。
劉猛也跟著嘆息,不過沉吟了一下,卻沒有猶豫,只是朝崔旸一抱拳:“本真兄,劉猛自知才德浮淺,但是卻有心造福百姓,如今朔方百廢待興,正是缺少消耗如本真兄這樣的能人,所以想請本真兄來朔方幫忙,一切聽從本真兄安排,著力發(fā)展農(nóng)桑,不知本真兄可愿意為了朔方百姓一行。”
崔旸一呆,一時間竟然沉吟起來,好半晌竟然沒有說話,卻讓劉猛心中焦急,眼見崔旸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看來并不是那么愿意,心念一轉(zhuǎn),忽然一咬牙,竟然上前兩步,猛地跪倒在崔旸面前:“本真兄,這一跪是劉猛代朔方百姓相請本真兄的,難道本真兄就忍心看著朔方百姓生活貧苦嗎?”
“啊——將軍這是做什么,快快起來,旸如何受得起將軍一跪,可是折煞在下了——”崔旸臉色一變,趕忙上前想要攙扶起劉猛,可惜劉猛即便是生了病還沒有好,卻也不是崔旸那點力氣可以扶得起來的。
劉猛不起來,崔旸只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轉(zhuǎn),只是苦笑道:“將軍快快起來,承蒙將軍看的起,旸又怎么敢不從,我便隨將軍過去就是了。”
一聽崔旸答應(yīng)襲來,劉猛才松了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只是一臉的興奮,拉著崔旸的手笑道:“朔方有了本真兄,那定然是會一點點變好,劉猛對農(nóng)耕懂得不多,所以農(nóng)耕上的事情一切就仰仗本真了,我會撥給本真一些忍受,一切單憑本真安排,誰要是敢不聽從安排,我覺饒不了他。”
崔旸苦笑了一聲,卻沒有接這話,反而朝督攢望去:“將軍可能將督攢放了嗎?”
劉猛哈哈一笑,拉著崔旸徑自回到本陣,朝兵卒一揮手:“把督攢放了吧。”
兵卒一呆,只是遲疑了一下,便將督攢從馬上掀了下去,摔得督攢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卻沒有人理睬他,而五原軍也沒有人趕過來救他,督攢無奈,值得勉強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那邊走去,好在自從崔旸一出現(xiàn),兵卒們也就頗為古怪,并沒有人在如何動作。
再說將督攢放了,劉猛也知道不好久待,隨即朝崔旸望去:“本真,此地已經(jīng)不是我等久留之地,一旦督攢擺脫我們,頃刻間便是一場廝殺,我也不愿意同自己人殺個如何,所以就必須要離開了,不知本真是要同我們一起走,還是我先回朔方去等待本真?”
看著督攢一瘸一拐的,崔旸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將軍,我家中還有妻子兒女,總要準備一些天,所以將軍還是先回去吧,旬月之內(nèi)旸一定會去朔方去見將軍的。”
“那就如此說定了,本真,我可就在朔方等著你的到來了。”說著伸出一只手,崔旸一呆,也伸出一只手一拍,就此擊掌為誓,劉猛一時間哈哈大笑,朝崔旸一抱拳:“本真,我就先走了,給你留下十匹馬,也好有個腳程,有嫂夫人和孩子,總不能風餐露宿,還是弄輛馬車的好,告辭了。”
話音落下,劉猛已經(jīng)翻身上馬,朝崔旸一抱拳,便催馬而去,自然有人留下了十匹戰(zhàn)馬,竟不容崔旸拒絕,便已經(jīng)出了城門,此時也有五原軍將督攢搶回去,不知何時包扎好了的張虎又冒了出來,湊到督攢身邊只是低聲道:“大人,我來給您包扎傷口吧。”
不想督攢此時恨極,心中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卻是猛地推了一把張虎,一臉的猙獰:“還愣著干嘛,快令人去給我將劉猛等人全都給我殺了——”
“督攢,若是你在敢亂來,下一次落于人手,我可不會再救你了。”不等督攢話音落下,不遠處崔旸卻是冷冷的道,絲毫不會因為督攢的太守身份而在意。
督攢臉色一沉,一臉憤憤的看著崔旸,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卻還是有賴崔旸才得以活命,心中也真是夠憋屈的,只是咬著牙卻并沒有說話,對崔旸根本就是無可奈何,雖然崔寔死去多時,但是在五原郡,崔寔的聲望卻還不曾消退,無論是百姓還是官軍,對于崔寔的崇敬卻還是很深,自然對崔旸也很敬重,有時候崔旸說話甚至比他這個太守更是好使,督攢明白即便是自己下令捉拿崔旸,也不會有人動手,這一點早就有了教訓,督攢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心中如何憋屈,到底沒有在說什么,只是心中怒氣無處發(fā)泄,回身就給了張虎一巴掌,冷聲道:“還不快去給我殺了劉猛等人。”
眼見督攢臉色不正常,張虎也不敢分辨,便領(lǐng)著人馬沖出了成宜城,只是崔旸也不在意,看看兵卒們磨磨蹭蹭的樣子,就知道不會有事,也就望著督攢冷哼了一聲,對督攢更是厭煩,竟然轉(zhuǎn)身就走,卻不想竟然還有兵卒留下來,幫著將十匹戰(zhàn)馬給崔旸送了過去,讓督攢狠得牙根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再說張虎領(lǐng)兵追來,遠遠望見劉猛等人并不曾策馬基本,張虎心中也不想和劉猛等人拼個你死我活,雖然自己人多勢眾,卻只是催馬吊在劉猛身后,也并不急著追上去,心中還打算著干脆追一陣,回去就說沒追上也就算了。
可惜張虎不想,但是劉猛卻沒有打算就此了結(jié),走出一段見張虎還在追著,心中一動,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朝典韋壓低聲音道:“大哥,麻煩你一下,再把這些五原軍鎮(zhèn)住,也好讓他們派人護送崔旸去朔方。”
典韋嘿嘿一笑,只是點了點頭,便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馬頭,隨即翻身下馬,四處一瞅,便已經(jīng)本遠處的一苦熬巨石而去,只待雙手抓住巨石,猛地一聲大喝,卻已經(jīng)拔了起來,然后舉著就朝張虎等人迎去,讓張虎等人不知所以,但是看見典韋這等威猛,只是卻慢慢地慢了下來,只等典韋慢慢走近百步之外,典韋又是一聲大喝,猛地將幾百局的巨石丟了出來,砸在地上轟然一聲巨響,激起塵土飛揚。
此時身后劉猛忽然也隨著大喝一聲,催馬朝張虎迎來,手中鑌鐵長槍一指張虎:“張虎,崔旸要來我們朔方,這一路頗不平靜,為了不讓崔旸出意外,此去朔方的路上就交給你了,如果崔旸出現(xiàn)一點問題,那我就讓你張虎一家來陪葬,保證殺的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