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劉猛三人腳程不算快,卻讓素利候等人等了好一會,終于看到大樹靠近了,但是這一來卻也是心中一驚,因為兩棵大樹卻只有兩人,后面跟著一個提著長槍的青年,看到兩個大漢如此巨力,再想起福陵剛的話,登時間便已經(jīng)想到了是誰,素利候臉色一緊便失聲道:“是劉猛——一定是他——”
到了此時素利候也不遲疑,殺了劉猛到時候提著人頭去攻城,定然是事半功倍,只是一擺手,取了短刃猛地一揮:“弟兄們,隨我殺了劉猛,誰能交上劉猛的人頭,賞羊羔百頭,綢緞兩匹,女人隨便挑,殺呀——”
隨著話音落下,不但是素利部的人,就是其他三部的人也都去了兵器要去剿殺三人,畢竟就算是說那人都是武神轉(zhuǎn)世,與大軍之中也不能得活,就是累也能累死他們,一人吐口吐沫也能把三人淹死,所以盡管典韋李彪威猛,卻并沒有人害怕。
雙方只是一瞬間撞在一起,典韋李彪一左一右,劉猛在中照顧后面,也沒有什么技巧,兩棵大樹橫沖直撞,只是拼命沖上來,虧得劉猛早已經(jīng)商量好目標,那邊是鮮卑大軍的馬廄和糧食,只要放了戰(zhàn)馬,燒了糧食,就算是幾千大軍又能如何,劉猛根本就不打算和他們多做糾纏,當然要是能順道燒了輜重,再殺一些鮮卑賊兵也不錯。
大樹沖過去,所有的賊兵根本無法靠近,什么兵器也沒有用,便是用弓箭射過去,多半也是落空,偶爾的射過去幾只,卻也被草氈擋住,甚至根本不顧及兩邊的人,反正要隔著二十多步,典韋李彪只是卯足了勁朝前橫沖,瞬間便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此時離著大營卻還有上百步,這上百部的距離卻已經(jīng)足以耗盡力氣,一路過來,典韋李彪累的也不輕,只是到了此時,三人皆存了必死之心,根本沒有想過其他,只是沖過去,典韋更是大吼連連。
便在此時,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fā)生了,這邊殺戮一起,此時馬廄那邊也忽然亂了起來,卻原來是紫榴駒聽聞劉猛的聲音,此刻鬧將起來,掙斷了韁繩,便開始裹挾其余的戰(zhàn)馬,一時間數(shù)千匹戰(zhàn)馬都不能安穩(wěn),不斷的嘶鳴,讓鮮卑大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卻說自從紫榴駒被帶回鮮卑大營,便始終沒有消停過雖然被拴在末那樓部的馬廄之中,便開始搶占馬群之中的地位,這馬群和人群一樣,只要是一群總要有個馬王,原本馬群之中有馬王的,只是被紫榴駒掙脫了韁繩給踢死了,且正是末那樓原來的馬,當時末那樓雖然心疼,但是也明白馬群的規(guī)矩,除了心疼之外,也沒有太當回事,畢竟一山不容二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紫榴駒的了馬王,在馬群之中便是說一不二,此時聽見劉猛的聲音,便開始動員馬群掙脫韁繩。
馬廄原本是有看守的鮮卑賊兵的,但是末那樓這邊也有七八百匹戰(zhàn)馬,如此動蕩起來,這些賊兵也是無可奈何,甚至有幾個人想要去制服紫榴駒,卻反被紫榴駒給踢傷,更有一人慘死紫榴駒蹄下,卻如何阻攔馬群,隨著掙脫的越來越多,一時間馬群更加亂了起來,終于紫榴駒一馬當先,踏破了柵欄邊沖了出來,這幾百匹戰(zhàn)馬一時沖起來,便是聲威不凡,奔著劉猛這邊而來。
本來在上千人的劫殺之中,即便是典韋李彪如何勇猛也已經(jīng)不能堅持,眼看著力氣就要耗盡,腳步也慢了下來,一時間就要被困住,便不好再躲避箭矢,三人幾乎人人中箭,望著尚有近二百步的糧倉,三人一陣沉默,但是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退路,終究沒有那么強的力量,不過也只有咬牙堅持著。
眼見著就能將劉猛三人截住,素利候心中一陣驚喜,卻不想就在此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只待回頭望去,卻是臉色大變,原來卻有數(shù)百匹戰(zhàn)馬正橫沖直撞,當先一匹可不正是末那樓札特那日新收的馬王嗎,一想到這,忽然意識到不妥,馬王此時掙脫韁繩沖過來絕非是偶然,想必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心中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那日素利候懷疑馬王是刺客所乘,如今看來,更可能是劉猛的戰(zhàn)馬,這般就說的明白,或許刺客就是劉猛的人,原來劉猛早有謀算,就連坐下戰(zhàn)馬都用上了,想到這素利候心中一寒,如此精于算計卻又膽大妄為,而且武藝超群的敵人誰也不想有,如果這一次不能講劉猛斬殺,挨過劉猛回去之后,只有有時間發(fā)展起來,到時候只怕就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那時候——
素利候不敢多想,只是咬著牙想要盡快解決劉猛,這可是天賜良機,誰能想到劉猛竟然敢三人沖擊數(shù)千人的大營,雖然不得不佩服劉猛的膽大,但是素利候也有些看不起劉猛,身為主帥如此冒險,實為不智,不由得高喝一聲:“弟兄們,殺呀——”
但是想要殺了典韋三人何等不易,兩棵大樹把三人和鮮卑大軍分隔成兩個天地,一時片刻還是休想攻破大樹的范圍,只是紫榴駒領著戰(zhàn)馬一路沖來,馬蹄之下竟沒有人能阻擋得住,瞬間就沖出一道血路,不知幾人慘死在馬蹄之下,驚得后面的人慌不跌的讓開一條道路,轉(zhuǎn)瞬間便已經(jīng)和劉猛接近。
再說劉猛如何也沒有想到在此地能看到紫榴駒,別說紫榴駒,就是典韋的棗紅大馬也跟在身邊,心中不由大喜,更明白這幾百匹戰(zhàn)馬沖過來意味著什么,心中一動,不由得高呼道:“紫榴駒,我在這里——”
其實劉猛也沒有指望紫榴駒能聽得懂,卻不想紫榴駒竟然嘶鳴一聲,竟然回應著劉猛的話語,這位也就罷了,轉(zhuǎn)眼睛便已經(jīng)沖到,三人壓力登時一松,紫榴駒卻不在劉猛身邊停下,反而貼著三人沖過去,隨即領著馬群轉(zhuǎn)了過來,便又朝劉猛這邊沖來,要擁護者劉猛沖進大營。
這邊末那樓札特眼見馬王動亂,一時間沒有猜到和劉猛有什么關(guān)系,心中只是著急的要命,竟然拼命的朝紫榴駒截去,還想要將紫榴駒截住,免得誤了斬殺劉猛的機會,不想紫榴駒已經(jīng)炒他這邊轉(zhuǎn)來,末那樓札特心中一喜,只是擋在紫榴駒畢竟逐鹿,伸開雙臂做攔住之樣,嘴里還吆喝著:“寶馬,寶馬,快停下來,我是你的主人——”
眨眼間馬群沖到,末那樓札特心中也是緊張得很,卻不見紫榴駒有停下的跡象,身后的族人眼見如此,一時間慌了神,便要拉著末那樓札特逃走,只是末那樓札特還在掙扎“不行,我一定要快攔住他,松開我——”
遠處素利候剛躲到一邊,只是看見末那樓札特還在中央,心中一驚,臉色登時大變,趕忙高聲招呼:“末那樓,還不快閃開,那馬根本就是劉猛的坐騎——”
只可惜人聲嘶沸,末那樓札特如何聽得見素利候的喊聲,眼見著紫榴駒已經(jīng)沖過來,還做出一副親近的模樣,朝著紫榴駒深情地喊著:“寶貝,快停下來——”
說了幾句肉麻的話,這話音還不曾落下,紫榴駒眨眼便到了跟前,只是睬也未睬末那樓札特,只顧著朝他撞來,此時末那樓札特也知道不對勁,便要下意識的閃開,這才錯開兩步,哪知道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卻又被退了回來,如此那還躲得開,甚至來不及在做應對,卻已經(jīng)被紫榴駒一嘴叼住了腦袋,然后猛地一甩便被甩了出去,不想有撞在人身上,偏偏又被撞了回來,然后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紫榴駒面前,紫榴駒可不睬他,直接就踩了過去,前腳過去后腳又踩上來,緊接著后面的馬匹就沖了過去,可憐末那樓札特也算是一世英雄,在草原諸部落之中爭雄近二十年,將末那樓部從一個幾百人的小部落,硬生生的發(fā)展成幾千人的大部落,如此人物竟然慘死在馬蹄之下,一點作為也不曾有,真可謂人的命天注定,虧得末那樓札特一生陰陽,總是黑了心眼算計別人,不想這一次被老天爺也黑了心算計了一把,死的竟然如此之慘,而且特別的憋屈。
末那樓札特的死并沒有激得起什么風浪,甚至沒有人注意他,因為已經(jīng)被踩成了肉泥,就連模樣也分不清,即便是素利候也只是看見他消失不見,便再也找不到他了,再說素利候也沒有時間理睬這些,因為馬群已經(jīng)沖開一條道路,更可怕的是,劉猛典韋李彪三人也隨著戰(zhàn)馬朝里面沖去,有了戰(zhàn)馬開路,三人便輕松了許多,但是他們的輕松,卻正是素利候的恐慌,因為他猜到了劉猛三人沖進大營是為什么?不然的話早就沖他來了,錯過他們幾個族長,那么最有吸引力的就是糧倉——
只是任憑素利候如何的朝前沖去,企圖截住三人,但是卻根本靠不過去,身邊的人總是阻礙著素利候前進,所有的人都在躲避著戰(zhàn)馬,沒有誰愿意過去被戰(zhàn)馬沖撞,最懂馬的他們可知道戰(zhàn)馬沖鋒的時候究竟是什么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