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鄭秋娥和異靈孤身作戰(zhàn),而這里有那么多的靈,怎么反而斗不過她呢?”
肖師父說:“這不奇怪,這些靈在人偶里很久,每天聽我超度,已經(jīng)開始向善,不那么兇惡了,而鄭秋娥的異靈不同,她怨氣日益加重,又做了幾十年的孤魂野鬼,所以是最不羈的,也是最兇險的。你也趕緊回自己房間看看吧。”
我一拍大腿,趕緊回自己房間,果不出所料,墻上小熙的畫像已經(jīng)稀巴爛,我真是恨的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只好把碎片收起來裝進一個信封,放到箱底收好。
我在心里默默對小熙說:“小熙,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看看時間不早,折騰了一夜,又累又餓,就去餐廳吃早餐了。不一會兒,三位師父也陸續(xù)到來,說起昨天晚上,爺叔說,若不是三位師父聚在一起共同發(fā)力抵抗,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那冤孽業(yè)力太大,著實不易超度。
海叔看看我,對我說:“小魏,你資質這么好,悟性也高,其他方面學得都挺快,為什么讓你思無雜念就這么難呢?你若離魂術學不會,我們下一步就進行不了。”
聽海叔這么說,我真是壓力山大,由于我的不長進,拖了大家的后腿。
爺叔安慰說:“哎,不著急,這事越著急越難成,你吃了早餐先回房間好好睡一覺,等睡醒后,我把我打坐的心得傳授給你,或許對你會有幫助。”
我勸三位師父也回去補個覺,畢竟身體最重要。爺叔和海叔都說不用,他們只要打坐半個時辰,就抵得上睡一宿。
我回房躺倒在床上,窗外陽光很好,直接照耀在我的被子上。我非常安心地呼呼大睡,夢都不做一個,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窗外居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變的天。
看看晚餐時間還早,我翻身起來打坐,最近發(fā)生那么多事,件件塞滿了我的腦子,要清空思維真的很難。我閉上眼睛努力靜心,可不到一分鐘就又思緒萬千。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恨自己不爭氣,這可怎么辦???
“鈴鈴鈴……”剛才打坐前手機忘了關靜音,這時來電鈴聲徹底擾亂了我,我只得放棄打坐,從仍在一邊的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是涂堅哥打來的,他的語氣里透著一貫的興奮:“喂,小魏,你現(xiàn)在還在劇組嗎?”
我:“涂堅哥,劇組已經(jīng)解散,可我還留在客棧沒走。你現(xiàn)在在哪呢?還來陳家村嗎?”
涂堅哥:“我剛從美國回北京,這次和導師參加世界考古論壇,我?guī)サ氖瘔K在論壇上引起了廣泛關注,經(jīng)過考證和化驗,這些石塊中的元素至今都未在銀河系以內出現(xiàn)過。加上銀飾的圖片,空棺的傳說,我導師決定把陳家村之謎列為他的重點課題。”
我:“那很好啊,涂堅哥,祝賀你找到一個好課題,預祝你一切順利!”
涂堅哥:“謝謝,小魏,這次找你,是我導師想邀請你來一趟北京,詳細跟我們講講陳家村的故事。”
我:“涂堅哥,你們?yōu)槭裁床蛔约簛黻惣掖迥??如果說要找人了解情況,那也應該找陳家村的人,比如村長,他們才真正了解陳家村?。?rdquo;
涂堅哥:“我導師現(xiàn)在不方便出門,至于為什么不找陳家村的人,我們有我們的考慮,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因為這個課題剛剛開始啟動,一切都還只是推測。”
我:“我現(xiàn)在是奉公司之命留守在這里,如果去北京,要征得公司同意才行。”
涂堅哥:“好的,如果你決定過來就通知我,我給你訂機票,你到北京的一切開支費用,都從我們的課題經(jīng)費里走。”
掛了涂堅哥的電話,我馬上給表哥撥電話,詢問他的意思。表哥認為既然費用都是對方出,那么回趟北京也好,新公司也認識一下,辦一個正規(guī)的入職手續(xù)。表哥向公司請示后跟我說,公司同意我回公司報到。
我把消息告訴涂堅哥,涂堅哥馬上給我訂了第二天的機票,不一會兒,我手機上就收到了訂票信息。
收拾行李完畢,晚餐時間到了。我覺得我突然回北京的事也該跟三位師父說一聲,餐桌上,我隱瞞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只說是公司讓我去辦理新人入職手續(xù)。對于我這次的離開,他們都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沒表示阻攔,只讓我快去快回,不要耽擱,我向他們保證來去不會超過一周時間。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開著那輛破面包車就去了機場,順利過了安檢,在候機大廳坐著等待檢票。
我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機場有開放的WIFI,就趕緊連上。
因為話費不足,舍不得用流量,我在客棧已經(jīng)好久沒上過QQ和微信了。
QQ上彈出的消息都是同學發(fā)來的,各種關心、問候和詛咒,主題都一樣:我是否被女鬼抓走了?
CAO,一定是涂毅這張大嘴巴,那天見面時無意中跟他提了我的劇組歷險記,他回去就在同學群里到處傳播。
我在同學群里喊:“涂毅,你給滾我出來!”
涂毅沒滾出來,其他同學又開始起哄,要我坦白跟女鬼有沒有艷遇?
我氣得退出QQ,轉而打開微信。
我微信用得晚,所以通訊錄里加的人并不多,跟QQ相反,微信里一片寂靜,只有朋友圈里有人在叫賣面膜,我默默把他拖黑。
瀏覽了一會,我剛想退出微信,提示有人加我好友,仔細一看竟然是小熙,我以光速通過驗證,馬上給她發(fā)信息:“小熙,你肯加回我了?你在哪里?”
小熙:“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回美國了,再見!”
我回:“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小熙:“我在鳳凰機場,先飛北京,再轉機去華盛頓。”
什么?小熙也在鳳凰機場?我強忍著劇烈的心跳,問:“快告訴我,你在幾號登機口?”
小熙:“五號,馬上要登機了。”
我的航班是在十八號登機口,我立馬拖著行李箱向五號登機口跑去,心里后悔剛才嫌麻煩沒把行李給托運了,現(xiàn)在它成了我追趕愛情的累贅。
等我跑到五號登機口,旅客已經(jīng)開始登機,排隊檢票的隊伍剩沒幾個人,我沒找到小熙,我透過幕墻玻璃向停機坪望去,看到小熙上了擺渡車,靠著車窗恬靜地站著,我使勁向她招手,可她最終也沒發(fā)現(xiàn)我。
我再次掏出手機,給她發(fā)微信,卻發(fā)現(xiàn),我又成了她的陌生人。
我不明白小熙為什么連個微信好友都不肯讓我做,但更不明白為什么臨走時還要來告訴我。
我慢慢走回自己的登機口,檢票登機,飛向北京首都機場。
出了站口,涂堅哥已經(jīng)來接我:“小魏,辛苦了。”
我以為涂堅哥是開車來接我的,就拖著行李隨人流往地下車庫方向走去。
涂堅哥拉著我,不好意思地說:“我沒開車來,我沒駕照,也沒有車,我們坐機場快軌吧!比開車快多了,還不堵車。”
我說沒事,都一樣。于是跟著涂堅哥坐上了機場快軌,到東直門又換乘地鐵二號線,然后又換地鐵四號線,雖然很擠,但也很方便,不久就來到了北京大學。
第一次來到高大上的北大,對我這個三本院校出來的學屌來說,簡直是劉姥姥進了觀園。走在未名湖畔,看到這些來自全國的學霸,我差點就給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