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回走,卻神奇的發(fā)現(xiàn),我們正正常常的回到了寺廟正門前。
這也就是說明大方向上,我們是沒錯的,可為啥這邊的墳包不見了?
大爺爺摸出指南針,剛才只顧著以寺廟為參照物,所以沒有用指南針,他皺著眉回頭往后看:“方向有點不對。”
胖子蹲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半晌才說:“就算是繞了一圈,這路程所需要的時間也不太一樣啊。”
他說的沒錯,假如我們是繞了一圈回到后頭的,這需要的時間不短,我們沒可能察覺不到。
不過他這么一說,我心里頭隱約感覺這寺廟有些不對勁。
胖子在地上比劃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說:“這廟是不是稍微往中間挪了點?”
大爺爺和高老頭看了胖子一眼,表情都有些古怪。
我說:“進去看看?”
高老頭和大爺爺點點頭打頭陣進了寺廟門。
寺廟還是原先的樣子,院子中間一個青銅香爐,兩棵枯樹,墻角有幾個石頭堆成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寺廟依然還是原來的寺廟,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它有些不同。
我們都沒有進到里面去,而是站在院子里發(fā)呆。
胖子靠著青銅香爐,忽然說:“難道這房子會動?”
我心想,要是這樣就好了。要是房子自己會動的話,那么外面那些墳包忽然不見了也就不稀奇了。
但咱們好歹讀過兩年書,房子會自己動這種事,打死都不會信。
我們問大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爺爺沒說話,皺著眉頭進了屋子,也不知道干什么。
高老頭四下看了一眼,臉上也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
我正納悶的時候,胖子忽然拉著我,疑惑問:“香爐里面是不是有個照片?”
我點點頭,先前我伸手往里頭摸的時候摸到了一團相片那樣材質的東西,雖然因為年歲太久,根本扣不下來。
胖子指著青銅香爐說:“怎么找不到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伸手往里頭摸,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啥都摸不到。
“不可能???”又伸手往里頭探了探,除了一手灰,還真是什么都摸不到了。
胖子說:“臥槽,邪門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抖。
這時候大爺爺沉著臉從屋內(nèi)出來,我們問他怎么了。
大爺爺沉聲說:“我們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是不是翻箱倒柜找過東西?”
我和胖子點點頭,高老頭卻自顧自背著手跑到屋里不知道干啥。
大爺爺接著說:“里面根本就沒有翻箱倒柜的痕跡。”
我和胖子大吃一驚,這就奇怪了,先不說青銅香爐里的照片,屋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忍不住渾身發(fā)涼。
“這房子還會自我修復?別人一走,他就自己恢復原樣了?”胖子說。
我從小到大,在神話故事里都沒有聽過這種房子……何況還是寺廟。
這寺廟也沒個名字,我們四下找了個遍,連牌匾都沒有看到。
我和胖子不信邪,也跟進去轉了一圈,這邊還真是一點翻箱倒柜的痕跡都看不到。整個寺廟就跟我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唯一有點不同的是,洞也跟著不見了。
大爺爺先前在左邊房間里的柜子地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可是那個洞不見了。而且這個柜子也是完好的。
這就有些怪了。
原先柜子底部是直接鑿開的,然后再往下是一個洞。
我和胖子討論過,會把洞挖成這樣,藏在柜子下邊,不是通奸,就是為了躲難。
然而這個洞現(xiàn)在不見了。就和外面青銅香爐里的照片一樣消失不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頭有些不安。
邪門了,我們又走出去,站在寺廟正門前。
大爺爺抬頭看了看天,又摸出指南針看了看,想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的說:“方向上,我們是沒錯的,只是參照物選錯了。”
“我們剛才是以寺廟大門為參考物,往右前方走的。但我們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是從西南方向進來的。”
“但是大門的右前方,不一定是西南方。”
高老頭一臉方向感上的事情我不懂,你們聊的表情。
這荒地四面環(huán)山,四周都長得差不多,方向上是有點難以辨認。
我和胖子表示有些難以理解。
大爺爺接著說:“如果不能理解的話,那么我們這樣說。如果我們第一次來看到的寺廟,和現(xiàn)在這個寺廟根本就不是一個寺廟呢?兩個寺廟的大門朝向不一樣。”
我和胖子恍然大悟,如果這是另外一個寺廟,并且朝向也變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說得通的。
我們一開始是往西南方向走的,寺廟如果換了一個朝向的話,的確回來的時候是只能看到寺廟后墻的。
然后我們以寺廟正門為參照物,一直往右前方前進,這個右前方,就是東北方向了。
所以我們剛才只是在這塊荒地的兩個對角跑。
只是墳包為啥不見了?寺廟的朝向又怎么會變?這好好的,都是長在地里的東西,說變就變也太古怪了。
大爺爺說:“這樣就沒錯了,如果是鬼打墻之類的,我和高老頭肯定會察覺,但是我們什么都感覺不到。”
“胖子剛才說的沒錯,這個寺廟的位置的確是往中年挪了一點。”
大爺爺指著寄死窟的方向:“距離是稍微變化了一點,因為是大晚上,很難察覺到。”
這寺廟不僅會挪動位置,還能改變朝向,還能把墳包移走?
大爺爺搖搖頭,指著寄死窟那邊:“走,再上去。”
寄死窟就在這個寺廟正門右前方,剛才如果我們不顧其他,直接往外走的話,估計就又回去了。
高老頭在后頭背著手跟上,他去哪兒都不怎么緊張。
我和胖子在后邊壓低聲音討論,渾身冒冷汗。
大爺爺說:“如果這邊有兩塊荒地,每塊荒地上都有一個寺廟,但是寺廟的朝向不同呢?”
我吃了一驚。
大爺爺摸出指南針:“在深山里,指南針只能作為一個參考,不能完全相信。寄死窟在深山里,我們剛才上去的匆忙,出來的也匆忙。如果距離稍微偏了一點,是非常有可能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的。”
“像剛才那樣的荒地可能有兩個,而且每個荒地上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寺廟。”
“所以我們?nèi)R里看的時候,才會覺得四周的景象差不多,但東西卻又沒有動過。”
“不過這地方是有點古怪,指南針的偏向有點不對。”
大爺爺耐心說著,我們沿著寺廟正門右前方走,最后果然又回到了寄死窟這邊。
寄死窟還是那個寄死窟,沒有絲毫變化。我探頭往上看,最上的那個石窟里,那只黃鼠狼已經(jīng)不見,不知道又跑到哪兒去了。
胖子四下打量一眼,問接下來該做什么。
大爺爺擺擺手讓我們先休息一會,他去好好確定一下方向,然后看能不能回到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寺廟中。
胖子摸著寄死窟說:“萬一這邊的老人都不是自愿上來的,他們會不會有怨氣?”
大爺爺去忙了,沒空搭理他,倒是高老頭來了興致,嘿嘿笑著說:“鵝告訴你吧,這就是意識形態(tài)了。”
從這老頭嘴里竟然蹦出了意識形態(tài)這種話,我和胖子都吃了一驚。
高老頭說的沒錯,意識形態(tài)是對事物的理解、認知,它是一種對事物的感觀思想。如果寄死窟里的老人,從小是接受的這種觀念的話,他們估計也不會有怨氣。
“再說了,既然是寄死窟,為什么在寄死窟附近又要建寺廟?”高老頭反問。
我和胖子被問住。
有那個人力物力建造寺廟,又干啥要把老人家丟到寄死窟去?放到寺廟里不好?
胖子問:“外面那些寺廟會不會是為了鎮(zhèn)這上面的東西的?”他指著身邊的石窟。
高老頭搖搖頭:“誰知道。”
這時候大爺爺已經(jīng)確認了方向,再次帶著我們小心翼翼往下走。這次大爺爺不再只是辨認一個大概方向,而是每走一段距離,就要仔細確認一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總算回到了一片荒地。
我們看了大爺爺一眼,大爺爺指著那間寺廟說:“先去看看。”
又回到寺廟,胖子靠著青銅香爐,看我一眼。我忐忑把手摸進去,終于在熟悉的地方碰到了那團相片。
我們都抹了一把汗。
這個寺廟就是我們第一次進來時候見到的那個,又進去看了一眼,里面翻箱倒柜的都是我們剛才留下的痕跡。
看來大爺爺說的沒錯,這邊的確是有兩片荒地,而且兩塊荒地上都有一間廟。不過兩件廟的朝向不太一樣。
雖然很奇怪為什么會這樣,但現(xiàn)在明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現(xiàn)在得先趕回去再說。
我們出了寺廟門,卻發(fā)現(xiàn)先前在石窟里的那只黃鼠狼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這黃鼠狼半立著身子,齜牙咧嘴。
胖子小心將兜網(wǎng)系好,將那只死黃鼠狼別在腰上。我也把盒子放在背包里收好。
面前這只黃鼠狼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總感覺邪性很重。
大爺爺和高老頭則默默的將防風服上拉鏈拉好。
結果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外面這畜生竟然蹭的一下竄了進來,直奔著胖子而去。
胖子閃了一下,一腳踹過去,那黃鼠狼立即被踹開老遠,但是立即又爬起來。
胖子邊躲閃邊說:“這東西怎么陰魂不散?”
大爺爺、高老頭還有我三人圍著胖子打轉,這黃鼠狼就一直繞著胖子,也不知道為啥。
黃鼠狼太敏捷,再加上胖子那個身形,我們也不好捉到它。
鬧了大概三五分鐘,這種小范圍內(nèi)的躲閃,胖子實在是不怎么靈活,一個不小心,磕到了地面上,摔倒了。
眼看著那黃鼠狼就要朝胖子要過去,我眼疾腳快,一腳把它踢飛。
那之后,那小家伙就不怎么敢沖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