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老板說完,我奇道:“你不是和你老婆不對付嗎?死了不是更好,省得你在外面亂來她還管著。”不知道怎么的,我對那幫闊太太們,充滿了厭惡感。
劉老板苦笑道:“話不能這樣說,畢竟是我原配,當(dāng)初我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就跟了我,她家再反對都沒用,人總得講點良心嘛!別看我在外面彩旗飄飄,還從來沒想過離開她。”
“自從五婦死后,我老婆整天將自己關(guān)在家中,稍微聲音大點都恐慌不已,整個人都瘦的脫了形,我這心里,難受??!
我聽他這么一說,感覺還算個人,對他的印象稍微有了點改變。
瘋老頭卻適時插了一句道:“你是不敢離開吧!別看你現(xiàn)在有幾個錢了,要不是她娘家支持,你能有今天?”
劉老板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對這個家伙算是徹底失望了。
瘋老頭正色道:“我讓世侄來接你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看在錢的份上,當(dāng)初我不肯出手,也正是因為她們幾個實在過分,現(xiàn)在主要是那東西的手段太毒辣了點,而且,這兩年多來,你家婆娘也確實洗心革面,廣為人善,才給她一次機會。”
“不過,我就不去了,你帶著小花去處理就行,結(jié)束之后,別忘了把剩下的錢送過來。當(dāng)然,你想不給也可以,我會有辦法讓你吐出幾倍來,信不信由你。”
那劉老板連忙點頭道:“不會不會,樹先生放心,只要能救我老婆,別說兩百萬,哪怕要我傾家蕩產(chǎn),我也愿意。”
說著話,走到我面前,笑道:“小兄弟,你看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出發(fā)了?早一點解決,我也好早一點安心是不是?”
說實話我心里一點底也沒有,看了一眼瘋老頭,瘋老頭對我一點頭,我將心一橫,故作鎮(zhèn)定道:“走,先帶我去你家看看。”
那劉老板頓時喜笑顏開,急忙前頭帶路,打開了房門。
瘋老頭忽然又說了一句:“你們兩個,跟去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卻是對馬平川和薛冰說的。
我頓時大喜,瘋老頭這是怕我應(yīng)付不來,讓馬平川和薛冰來幫我呢!還說的這么好聽,分明是給我面子。
馬平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屑,薛冰則翻了個白眼,好在兩人都沒有揭破,起身跟了出來。
一出大鐵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停了好幾輛車,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什么牌子,直覺都價值不菲,每輛車旁邊都站有人,還有幾個認(rèn)識的圍聚在一起聊天,一見我們出來了,馬上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上來打招呼。
其中一個長的像猴精一樣的笑道:“劉老板,你是怎么進去的?我聽說樹老爺子回來了,馬上就趕了過來,結(jié)果根叔死活不給進,說樹先生這幾天不見客,你看,是不是也幫兄弟通融通融。”其余幾人也都齊聲附和,大致都是這個意思。
那劉老板頓時神氣了起來,也笑道:“我和樹老爺子那是老關(guān)系了,誰不見也得見我??!樹老爺子說不見客,那是在外面云游剛回來,有點累,都先回去吧!過幾天的,過幾天我一定給你們說說。兄弟有點事,先走了哈。”言辭之中,甚是得意,好像能優(yōu)先見到瘋老頭,是件很漲面子的事。
那幾人干笑著讓開,劉老板帶我們穿過人群,上了輛黑色汽車,司機早就等候多時了,一上車,就一加油門躥了出去。
車子開出了好遠(yuǎn),我回頭看了看,圍在瘋老頭家門口的那些老板們并未散去,好像生怕錯過了瘋老頭召見他們的機會一樣。
今天坐車坐了一天,雖然洗了個澡,但還是非常疲倦,頭剛往馬平川身上一靠,就被頂了過來,想往薛冰身上靠來著,薛冰一個白眼,我只好自覺的強打精神,忍著困意坐直了身體。
好在劉老板說他家的別墅就在城區(qū)的另一邊,只要穿過城區(qū)也就到了,車子開的即快又穩(wěn),看得出司機是把好手,不一會就進了城區(qū),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我是頭一次進城,街道兩邊的燈紅酒綠幾乎使我看花了眼,也不困了,趁著紅綠燈的時候,硬將馬平川擠的和我換了位置,腦袋貼在玻璃上往外看。
這一看,卻看出問題來了。
由于紅燈的關(guān)系,寬闊的大馬路上并排停了兩三輛車,就在我們車子的旁邊,有一輛紅色敞篷跑車,開車的是個嬌媚的少婦,約有三十來歲,栗色長卷發(fā),柳葉眉桃花眼,瓊鼻紅唇,粉面貝齒,煞是好看。
穿著打扮也十分性感,素色小披肩,修長的脖子上戴著鑲鉆嵌寶的白金項鏈,黑色抹胸,露了一截雪白的胸脯,下身米色長褲,一邊等紅燈一邊拿出一支煙來,點了火悠然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煙圈,一副慵懶的模樣,十分具有誘惑力。
問題當(dāng)然不在這女人身上,而是在她身后。
別人也許看不見,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正坐在那少婦身后,惡狠狠的看著那少婦的背影,雙手慢慢向那少婦的眼睛上蒙去。
我轉(zhuǎn)頭向前看了一眼,還有十幾秒的紅燈,有個男子正在斑馬線旁邊等,而就在那男子的身后,有一個同樣一身是血的女子,已經(jīng)將雙手推在了男子的背上,就等那紅色跑車一到,手一推就是一場車禍。
我大吃一驚,這種情況,我在瘋老頭他們?nèi)齻€折磨我七八個月的時間內(nèi),聽過不止一次,這分明是找替身,還是聯(lián)手合作,那孩子和女子應(yīng)該是母子,可能就是在這段路上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禍害這少婦和那男子。
一想到這,我就坐不住了,隨手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一步跨到那紅色跑車旁邊,手一指那小鬼道:“你給我老實點,在不走的話,我就滅了你。”說著話做了個六陽天火的印決。
那小鬼雖小,卻似知道厲害,“哧溜”一下飄下了車,瞬間躲到路邊的梧桐樹下,探出半顆腦袋,露出恐懼的眼神看向我所在的位置。而站在前面那男子身后的女人,也飄了過去,摟著那孩子瑟瑟發(fā)抖。
我沒想到自己會有那么大的威懾力,暗暗有點得意,正想轉(zhuǎn)頭對薛冰炫耀一下,那紅色跑車內(nèi)的少婦卻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翻了我一個白眼,丟了一句:“神經(jīng)病。”一踩油門,從我面前開走了,
這下我有點生氣,怎么說我也是救了她一命,要不是我的話,那小孩子一個鬼蒙眼,那女人手一推,必定兩條人命,我分明看見那女子沒系安全帶,只要一出車禍,非飛出去不可,摔不死才怪。
剛想罵一句,后面的喇叭聲齊鳴,馬平川冷冷的說道:“你到底走不走?”
我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雖然沒有之前那么濃烈,卻肯定有,轉(zhuǎn)頭一看,只見馬平川冷著個臉,斜著眼看向路邊的梧桐樹,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殺意。
我一轉(zhuǎn)頭看見那母子倆,已經(jīng)嚇的都快哭出來了,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她們怕的不是我,而是坐在車上的馬平川。
不過無所謂,能救兩條命,風(fēng)頭不管誰出都一樣,我只好這么安慰自己,轉(zhuǎn)身上了車。
車子發(fā)動,劉老板轉(zhuǎn)過頭來,對我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小花師傅,你認(rèn)識藍(lán)小姐?”
我一愣道:“誰是藍(lán)小姐?”隨即又接了一句:“我叫小華,不叫小花。”瘋老頭這老家伙,到了城里還是亂叫一通,著實可惱。
劉老板對我的名字顯然不在意,繼續(xù)一臉猥瑣的笑道:“就是剛才那個美女?。∷墒俏覀冞@的頭牌媽媽桑,號稱有八百個女兒,黑白兩道都有人,關(guān)系硬的很。”
我又是一愣,搖了搖頭道:“不認(rèn)識,我只是將準(zhǔn)備蒙他眼的小鬼趕走了而已,不然她的車剛才就會撞上前面的一個男子。那男子身后跟著小鬼的媽媽,母子倆應(yīng)該就在這段路上出的車禍,準(zhǔn)備找替身呢!”
這回輪到劉老板一愣,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對我挑了挑大拇指,干笑了兩聲道:“厲害,厲害。”將腦袋縮了回去,不再說話。
我轉(zhuǎn)頭問馬平川道:“媽媽桑是什么意思?怎么會有八百個女兒?”
馬平川斜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沒有理我,我只好轉(zhuǎn)頭對薛冰又問了一遍,薛冰倒沒有不理我,只是翻了我一眼,冷冷的丟了兩個字出來:“老鴇。”我頓時不說話了。
對我來說,眼看著有鬼找替身,是不可能不出手阻攔的,不會管要禍害的是誰,卻不知道,就這么攔了一下,不但給自己攔出了一身的麻煩,還差點連累馬平川都送了命。
當(dāng)然,也并全是壞事,也就因為這個藍(lán)小姐,我們才能化險為夷,要不是這個藍(lán)小姐幫忙,我也許早就被關(guān)進大牢里去了,這都是后話,這里略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