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情況緊急,我沒有來得及細看這人,現(xiàn)在他向我們走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年輕,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撐死了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人生的很英俊,粗粗的眉毛,臉上的皮膚很白,但是卻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他的眼睛很黑,看上去就像是一潭深水,里面仿佛裝著許多秘密。
這人肯定是個心里面裝著很多事情的人,看到他的那雙眼睛,我在心里就下了定論。
他臉上的皮膚雖然白,但是整張臉上面的線條就像是用刀給削出來的一樣,棱角分明,讓他看上去顯得極為的冰冷難以接近,就像他手里面的那把黑刀一樣冰冷鋒利。
看著他走到我們跟前,我對他笑了一下,誠懇的說道:“謝謝你。”
雖然他看上去就跟塊冰塊一樣,不過剛才要不是他我和劉隊長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人家?guī)土嗣?,當然要感謝一下,這是起碼的禮儀問題。
劉隊長也向這人說了聲謝謝,不過緊接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語氣里面充滿疑問的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大半夜的會來這里。”
這是警察局的停尸間,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可是這人卻是硬生生的闖進來了,雖然他救了我們,可是劉隊長還是必須要問清楚。
“我叫吳英雄。”這人聽了我和劉隊長感謝的話,臉上的表情一動沒動,只是淡淡的看了我們一眼,低沉的開口回答。
他的語氣跟他的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不過聽到他的名字,我還是差點笑出聲來,連劉隊長的臉皮都輕輕的扯動了一下。
我叫李大俠,這名字是當年師父隨便給我取的,就因為這名字,搞得我在心里面沒少腹誹那老頭。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名字怪,沒想到這個冷的像冰一樣的家伙,名字居然比我還要怪。
大俠、英雄,娘的,我們倆的名字還真的有的一拼,我呲了一下嘴,在心里面胡亂的想著。
這時候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跟前,隨手就把那女人的腦袋丟到了地上,在口袋里面摸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本,似乎是一種證件,拿到劉隊長的跟前亮了一下。
本來滿臉疑問的劉隊長看到這個證件,臉上的皮肉一僵,然后嘿嘿的干笑了兩聲,對那吳英雄說道:“原來是你,沒想到你這大半夜的就來了,剛才真是多虧了你。”
劉隊長笑的有些賤,好像討好一樣,不過那人根本沒有理他,而是拿起他手上的黑刀,一點一點的用布條纏上,背到了背上。
趁著這個空當,我走到劉隊長跟前,用手臂碰了一下他,小聲的問他:“這人什么來頭。”
劉隊長有些神秘的湊到我耳朵邊上,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這不是上報了嗎,他是上面派下來的,他們那部門很神秘...”
聽了他的話,我暗暗的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未知與神秘的東西,這并不是扯淡,而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每個國家都會有一些神秘的部門,這些部門里面的人都擁有超出普通人的能力,專門負責處理一些不為人知的詭異事件。
這些東西我以前聽師父說過,雖然師父沒有說他自己,不過劉隊長找過幾次師父,我猜師父肯定跟這個神秘的部門保持著某種聯(lián)系。
我望著眼前的吳英雄,心里面暗暗奇怪,這人年齡不大,居然能夠進入那個神秘的部門,肯定有超越常人的能力,這讓我心中對他不由的又高看了兩眼。
這時候吳英雄已經(jīng)把他的黑刀被在背上,轉過頭望著我問道:“你會道術?”
這家伙雖然在問我,可是臉上的皮肉動都沒動,就連語氣也平淡的很,聽上去根本不像是在問別人,倒像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語。
這人果真有點意思。
我在心里想著,向他點點頭,說:“會一點。”
聽了我的話,他也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就好,我不會道術,這兩個東西的陰魂都被封在腦袋里面,必須要煉化它們,要不然跑出來就麻煩了。”
聽了他的話,劉隊長給嚇了一跳,趕緊離那兩個人頭遠了一點。
我也有些奇怪,雖然煉化陰魂的法子我會,無非是用至陽之物來一點點的把陰魂給消除,讓它們魂飛魄散,消失無形。
可是這個吳英雄剛才明明封住了那女尸的陰魂,現(xiàn)在怎么又說自己不會法術,這才是讓我奇怪的地方,我抬起頭,滿是疑問的望著他。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這個整個人冷的跟冰塊一樣的吳英雄對著我開口說道:“我的血比較特別,所以能封住這些東西,但是我不會道術。”
聽了他的話,我更加奇怪,他不用法術,只用自己的血就能封住陰魂,這怎么可能!他的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聽師父說過呀!
雖然奇怪,不過我沒有開口問他,估計就算問了,這家伙冷的跟石頭一樣,也不一定會回答我,這可能是他的一個秘密。
我不由的又看了他兩眼,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從頭到腳的透著一股濃濃的神秘氣息。
只見他這時候轉過身,隨便扯過來一個沒有用過的停尸袋,那那兩個人頭給丟了進去,然后向劉隊長說道:“這里已經(jīng)沒事了。”
緊接著他轉過頭,對我說道:“我跟你走,把這東西煉化。”
我沒想到他居然主動跟我一起,我愣了一下,一想現(xiàn)在反正是我一個人住,于是就點頭就應了下來。
我們走出停尸間,劉隊長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要說什么,那吳英雄轉頭對她說道:“這里已經(jīng)安全了,這女人不是人,把她的尸體燒掉就行,以后的事情我來調查。”
聽到他說那女人不是人,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子,沒有心臟還能活著,而且懷孕,的確不可能是人,可是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聽了他的話,劉隊長的臉更白了,跟我們告了別,一路小跑就出了警局,估計他今天已經(jīng)被嚇怕了,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睡踏實,會不會做噩夢....
一路上往回趕,今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心里面亂糟糟的,必須要梳理一下,所以一路也沒有說話,至于身邊的吳英雄,這家伙根本就是塊石頭,估計我就是踹他幾腳他也不會吭聲。
我們就這樣一路沉默的走回了我住的地方,我身上被那死嬰給噴了滿頭滿臉的黑血,那味道熏得我一路惡心的不行,剛一進門我就跟吳英雄打了個招呼:“我去洗個澡,你隨便坐!”說完就一頭沖進了浴室。
那死嬰的血黏糊糊的,而且有一股很濃的死魚味道,我搓的渾身通紅,皮都快掉了才算感覺好了點,換了套干凈的衣服,在浴室出來,就看到吳英雄那家伙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兩只眼睛緊緊的盯著擺在桌子上的兩個人頭,眉頭緊緊的皺著,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我一看到那兩個血糊糊的人頭又是一陣惡心,趕緊拿出來一個木盒,扯上一塊白布,沖到桌前。
“大哥呀,這可是我吃飯的桌子呀!”我向坐在凳子上的吳英雄抱怨道,一邊用白布包住那兩個人頭,將它們放到了木箱子里。
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冷的像石頭一樣的吳英雄嘴角居然輕輕的扯動了一下,似乎在笑,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看這這家伙的表情,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會笑,這對我的震驚不亞于看到那個女人頭。
“這玩意要怎么煉化?”吳英雄咳嗽了一聲,向我問道。
“放到箱子里面,我自有辦法。”我回答他,然后我把那箱子給蓋了起來。
可別小看這個箱子,這個箱子可是師父用一顆百年桃樹的木頭做成的,道家說桃木為西方之木,味辛,所以能夠克百邪,一直以來都是驅邪破煞的寶貝,尋常老百姓家里面都喜歡種上桃樹來辟邪,就連一般的道士也都用桃木劍。
而且這箱子也不簡單,師父說他早年行走江湖,就是用這個箱子來裝一些陰毒之物,這箱子里面刷了一層朱砂,蓋上面是師父親自刻下的煉魂符,陰邪的東西一放到這箱子里面就別想再出來,七天之后就會被徹底煉化。
“放到這里面,它們跑不出來,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在弄點雞血砸上面,就可以煉化它們了。”
雖然這箱子是個寶貝,可是里面的兩個人頭有些怪異,我決定每天往上面涂抹上一層公雞血,這樣加了一層保險,應該就能很快的煉化它們。
誰知道我的話剛剛說完,那地上的桃木箱子卻是咚咚咚一陣抖動,把我給嚇了一跳,緊接著這箱子里面就傳來一陣的鬼哭狼嚎,聽聲音正是那女人頭和死嬰發(fā)出來的聲音。
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臟話,想不到這兩個家伙居然這么邪門,被封到箱子里面還不安分,看這模樣似乎還想要沖出來。
我抬起一腳就踩在了箱子上箱子才停止了抖動,只不過里面還是不停的傳來一聲聲讓人發(fā)毛的慘叫。
我心里面不由的暗暗叫苦,看來必須要先搞點公雞血了,要不然別想消停,可是這大半夜的到那去搞!
我抬起頭望著身邊的吳英雄,他也滿臉疑問的望著我。
“看來要先弄點至陽的公雞血才能震住這倆東西。”
聽了我的話,吳英雄微微一愣,緊接著他解下了背后的黑刀,將刀拿在手里,對我說道:“不用,用我的血就行。”
說完他伸出左手,黑色的刀鋒在手脖上面抹了一下,頓時就出現(xiàn)了一道血口,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桃木箱蓋上,不一會就把師父刻下的符線流滿,而這時候那箱子里面再也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