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生地實在太過突然,當時在場的人,幾乎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也沒辦法去拉那個人。
但是,也就在那個人即將要落到棺材蓋子上的一瞬間,卻只見距離他最近的爺爺突然身影一晃,那速度快地出奇,竟是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爾后老人家看似干瘦,可是那力氣竟是出奇地大,咬牙一聲悶哼之后,居然將那個重約一百四五十斤的壯年漢子提了起來,然后往后一退,將他推到了邊上,讓他跌在了土坑旁邊的泥地上,愣是沒讓他落到那棺材蓋子上。
見到這個狀況,大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正要伸手去把地上的那個人拉起來,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地上那人卻是突然一翻身,四肢著地,似乎是想要自己爬起來,卻不想他兩手剛一用力,就已經(jīng)“哎呀——”一聲,一條后腿仿似被人抓住往后拽了一下一般,然后兩腿一打滑,整個人就再次撲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時,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了。
這個情況,讓眾人都是一陣愕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快拉我一把,有東西在拽我腳脖子!”就在這個時候,地上那個人叫了起來。
聽到他的叫喚,距離他比較近的兩個人也是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沖上去抓住他的兩手往后拽,這樣一來,那人的身形總算是停了下來。
“什么東西?是什么東西?”大伙一陣驚訝,我也是滿心的好奇,當下提著燈湊上去一照那個人的腳脖子,頓時大伙都是面色大變。
此時,只見那人的腳脖子上果然纏著一根東西,那東西看著似乎是一根肉蛇,但是卻又不像,因為那玩意沒頭沒腦,拇指粗細,通體血紅色,表皮在燈光照耀下,隱約泛著光澤,一頭纏在了地上那個人的腳上,另外一端卻是扎根在泥土里,不知去向的。
“這是什么?!”眾人看清那東西的同時,隱約還嗅到了一陣腥臭的氣味。
然后,這個時候,有一人伸手想要去抓那東西,卻不想突然被爺爺一聲冷喝打住了。
“都不要動,不要沾那東西!”爺爺說完話,湊上前看著那東西,隨即面色凝重,眉頭緊皺道:“沒想到連血陰根都有了,這底下到底是什么情況?”
“老爺子,您別光說話啊,這到底怎么辦???”郝魯看著那血陰根,有些焦急地問道。
“說不得,只能先用那招了,”聽到郝魯?shù)脑?,爺爺上前,突然抬手對著那血陰根一拂,看似只是用袖子在那血陰根上面飄了一下,實際上卻是極為快速地掐指對那血陰根彈了一下,似乎彈了一個小東西在那血陰根上了,但是由于光線太暗,再加上爺爺?shù)氖址ㄟ^于隱蔽,所以沒人能看清他到底彈了什么東西上去。
然后,爺爺?shù)拇笮湟伙h之后,就見到那血陰根如同被撒了鹽的蚯蚓一般,立時一陣劇烈的抽搐打卷,隨即縮回泥土里面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爺爺松了一口氣,隨即抬手擦擦汗,對眾人道:“大伙都退后,全部都散開點,小心腳下,這是百年聚陰成靈的血陰根,陰邪無比,只要碰上一下,就要肌膚潰爛。”
“啊呀,劉叔啊,那我怎么辦???”聽到這話,先前被那血陰纏住腳脖子的人不由滿心驚慌地問道。
“你先過來坐下,我檢查一下。”爺爺把那人喚過來,讓他坐到地上,然后抬起的腳脖子,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點點頭道:“還好,你穿了襪子了,那東西沒沾到皮肉,不然可就慘了。不過你這襪子也不能再穿了,回去之后就脫下來燒掉吧。”
“知道了,知道了,謝了劉叔。”聽到這話,那人方才松了一口氣,重新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大伙因為得到了爺爺?shù)奶嵝?,都已?jīng)四散開來,距離那墳地土坑,起碼也都有兩三丈距離了。
但是,猶是如此,由于之前那個血陰根的原因,這個時候,大家心神都有些慌亂。
“老爺子,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出來個血陰根?這墳都挖開了,難不成這棺材不能動了么?”見到這個狀況,郝魯有些焦急。
“也不是,你們先等下,讓我看下情況,”爺爺說完話,一步步向棺材那邊走過去,隨即站在那里,對我招了招手。
這個時候,我也站在距離棺材比較遠的地方了,畢竟我對那血陰根也不了解,擔心自己也中招,但是,現(xiàn)在老人家一招手,我就只能無奈地提著燈走過去,和他并肩站在那棺材旁邊了。
“爺爺,這到底怎么回事?不會出什么問題吧?”我過去之后,下意識地低聲問爺爺。
“不知道,現(xiàn)在看來,這里的情況絕非尋常,我道行還是太淺了,一時半會看不明白,不過,這血陰根倒也好對付,我現(xiàn)在擔心是這棺材會不會也有異變,”爺爺說話間,取出了長煙斗,蹲在土坑邊上,伸出煙斗在那棺材上面磕了磕。
此時那棺材上裹纏的肉白根須,由于被爺爺?shù)沽怂幩皇前l(fā)黑變干了,就是已經(jīng)打卷縮成一團了。
起先的時候,那些根須還冒著黑煙,發(fā)出嘶嘶的聲響,這會子已經(jīng)沒有什么氣息了。
“這棺材還能有什么異變?”爺爺?shù)脑?,讓我有些不解,我倒是對那個血陰根更加擔心一些,這會子一邊站著,一邊下意識地看自己的腳下,唯恐土里突然鉆出來個東西把我也纏住了。
對于我的疑問,爺爺沒有回答,只是繞著那土坑一圈,用煙斗對著那棺材蓋子的周邊均勻地敲了一遍,這才起身皺眉,帶著我走到郝魯他們身前道:“情況不太妙,現(xiàn)在這棺材不方便動,最好等到天明再弄。大家伙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來,帶一些鹽過來。”
聽到這話,大家倒是松了一口氣。本來嘛,大半夜移墳,眾人心里本身就有些虛,大家也都希望天明了再來弄,只是讓眾人不明白的是,爺爺居然讓大伙帶鹽來,這就有些奇怪了,話說帶鹽來做什么呢?
當下郝魯把這個疑問說了,爺爺聽完之后,看了看眾人道:“大家伙都不要想太多了。讓大家伙半夜來移墳,是為了不損傷陰人的氣息,也算是保全大家的陰德,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里顯然發(fā)生了不尋常的事情,那就不按常理論了。從剛才那些裹在棺材上的根須,以及那血陰根來看,這地底下肯定還有什么非同尋常的東西,這玩意借精成靈,已經(jīng)成了一定的氣候,如今那泥土里的樹根都已經(jīng)肉化成精了,極為陰邪,一不小心的話,就有可能被中招。不過,這倒也好解決,讓大家伙帶鹽過來,就是為了對付這些根須。這些東西雖然陰邪,但是撒上鹽,就會脫水干癟,也就沒有什么危害了。我現(xiàn)在擔心的是那底下的東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哎呀,老爺子,您是高人啊,這到底怎么回事,您可一定要給個準話,不然的話,到時候 萬一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了。”聽到爺爺?shù)脑挘卖斢行牡卣f道。
聽到郝魯?shù)脑?,爺爺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我還真說不出來。不過我有個提議,就是如果大家伙實在太擔心,那我們明早就不要直接移動那棺材,咱們從這腳下這個斜坡這兒開始挖,把這個土包子山頭整個切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大家伙說怎么樣?就是這樣一來的話,工程量有些大。”
“我看還是想辦法把那管次啊弄出來,找個地兒安葬下來吧,這樣挖的話,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馬月了。”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郝大炮突然說了一句話。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點點頭,然后有人提議道:“不就是這兩棵樹做怪么?明早咱們帶上鋸子,先把這兩棵樹給鋸倒,不就行了么?”
見到大伙這么說,爺爺也只好點點頭道:“既然大家伙這么說,那就先這樣吧,大家伙辛苦了,先回吧,明早天一亮,太陽一出來,咱們就到這里來集合。”
聽到這話,大家伙點點頭,隨即一起往回走,我和爺爺也跟在后面。
我一邊走著,一邊下意識地回頭向那饅頭一樣的土包上望過去。這么一看之下,竟是隱約看到那里氤氳著一團黑氣。
這個狀況讓我心里一個激靈,隨即想起了爺爺之前給我介紹過的方法,不由是微微瞇眼弓腰,用眼角的余光向那邊掃過去,結果一看之下,我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有些發(fā)麻了。
余光掃視之下,我竟是看到那饅頭坡上站著四五個人影。
這怎么回事?
當下我一把抓住爺爺?shù)氖直?,低聲道?ldquo;爺爺,你看到了么?好多影子。”
聽到我的話,爺爺連忙一捏我的手,打住我的話道:“不要說,小心忌諱。”
“可是,這——”我依舊心有余悸。
“明天再看,到時候太陽升起來,陽氣足,什么都不用怕了。”爺爺對我說道。
“那好吧,”聽到爺爺?shù)脑挘覠o奈地點了點頭,跟著人群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回到了村子里,然后大伙各自散去,而我和爺爺也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