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了眼睛,眼睛因為驚嚇的瞪得大大的。
臉色很蒼白,渾身虛汗?jié)裆?hellip;…
幾天了……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了,每一天晚上只要我閉上眼睛,我就會做到那個夢。
一個女孩兒……一個眼睛是猩紅色的女孩兒……她在問我。
“我的心臟去哪了?哥哥……告訴我我的心臟去哪了?”她慢慢的,晃著身體朝我走了過來。
我想跑,可是卻只能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雙腳不知道什么時候纏滿了沉重的鐵鏈!
“哥哥……我的心臟哪去了?能告訴我么?!告訴我?。。?!”女孩兒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抬起細嫩的手,按在了我的心口上。
然后……
“曰呃……”我干嘔了一聲,驚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在,沒有被挖出來……
從床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半,可是我卻沒有一點點的睡意了。
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幾天了,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重復(fù)了這樣一個夢。
雖然我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可是……真的太真實了。
那個夢,那個女孩兒,還有那句話,那觸感……以及……那種精神都要崩潰的疼痛!
下了床,拿起一件衣服我扶著墻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渾身都是汗……沖個涼冷靜一下吧。
走進衛(wèi)生間,脫下衣服放在洗衣機上,突然,我的眼角抽出了一下!我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那種顏色……紅色……是血么?還有那個位置……是我的胸口吧……
我趕緊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呼……只是幻覺什么事都沒有……冷靜冷靜,只是一個夢……”
再次檢查了一下依然是白色的睡衣,我走到了蓮蓬頭下,將涼水檔調(diào)到了最大。
在洗澡期間,我先自我介紹下吧。
我叫羅伊斯,十九歲,高三剛畢業(yè),現(xiàn)在正是高中晉升大學的暑假中。
我沒有父母,卻有一個妹妹。
我和她相依為命,受著親戚鄰居的照顧。不過……妹妹羅伊莉的性格很孤僻很內(nèi)向。
從來不跟別人講話,甚至是我。
我們雖然是兄妹,可是她跟我講過話的次數(shù)也只能是一周幾次。
而且多是“哦,恩,好,啊……”
對她,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沖完涼,裹著浴巾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正準備回到床上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敲門聲。
我呆住了,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那個夢中的女孩兒的場景,雙腿忍不住打了一下顫。
“應(yīng)該不會吧……那只是一個夢而已……”我安撫著自己的心,慢慢的走到了門前,小心翼翼的將門打了開來,探出頭來。
門外,一個白嫩面孔的約莫著只有十四五歲小女孩兒雙眼無神的站在那兒,我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反映了過來。
“伊莉,怎么不睡覺???”
站在門口的就是我的妹妹羅伊莉,她聽到我的問話,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怎么不說話?”
“不想……”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我問道。
羅伊莉又不說話了,她的兩只小手攥在一起,不停的轉(zhuǎn)著圈,她突然抬起頭,雙眼中噙滿了淚水。
“哥哥……”
“如果……如果伊莉死了你會傷心么?”
死了?會傷心么?
不知道為何,明明應(yīng)該是肯定的答案在我大腦中卻停頓了一下。
我和羅伊莉雖然是兄妹,可是卻沒有一點點兄妹之間該有的交流。
以前,我每天一大早要上課,晚上出去打工,深夜回來睡覺,羅伊莉每天就是坐在沙發(fā)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性格孤僻的她沒有學校趕要她,也沒有人愿意照顧她。
她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幫助,甚至每一天為了她的事情我總是要多奔波一陣子……
不過。
我畢竟是她的哥哥啊……
我微微笑了出來,點了點頭。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我會替你報仇的。”
“哥哥……”羅伊莉抱住了我。我愣住了。幾年了?不,十幾年了……除了羅伊莉出生那年我抱過她,我再也沒有這樣和她擁抱過了。
感受著懷中的小人,我反手抱住了她。
十幾年過去了……她的身體依然還是那么的冰冷啊。
“回去睡覺吧。”
“恩……”
羅伊莉回去了,我也困意重回的倒在了床上睡起了覺。
沒有再做那個噩夢了,也沒有了別的心事干擾。我的內(nèi)心或許還在因為能和自己的妹妹重回一點點兄妹之情感到高興吧。
這一覺,一直到天亮,很舒坦。
今天的一次兄妹交談打開了我和羅伊莉之間的早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十幾年的鐵門,那扇鐵門開了一個縫,并且一周后,那道縫越來越大了。
恩,這個勢頭不錯,和羅伊莉變成真正的兄妹……一定可以的。
我抓著手中給羅伊莉買的小蛋糕的袋子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每天晚上十點,從鎮(zhèn)中的便利店打工交班之后,我都會騎著自己的破舊的自行車回家。
只不過,今天,我想慢一點。我家所在的位置,是一處比較偏遠的鄉(xiāng)村,這里住的人家很少,要買東西都要去不遠處的鎮(zhèn)子,我打工上學的地方也是那里。鄉(xiāng)村的風景很漂亮,可是住了十幾年的我今天第一次閑暇性來欣賞夜間的美景。
推著車,哼著小曲,手中拎著小蛋糕,我的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羅伊莉的笑顏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十多分鐘后,我看到了我的家,二十多分鐘后,我來到了家門口,伸手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答。
因為羅伊莉沒有事情做,所以每天她都會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我回來才睡覺,所以今天她沒有開門我心中有點奇怪和疑惑。
是睡著了吧……那個小姑娘最近挺興奮的。
我給了自己一個可信的解釋,從衣服口袋拿出了自己的鑰匙。
打開門,走進了家中。
“伊莉?伊莉~”叫喚兩聲,沒有人應(yīng)答。
我放下了隨身包走上了樓,臉上帶著幻想著羅伊莉笑顏的笑意。
伸腳踩在樓梯上……一步,兩步……三步……
“嘎吱……嘎吱……”破舊的樓梯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墒?,只響了三聲,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嗚嗚……”低沉的野獸聲。
“嘎嘎……”尖銳的咀嚼骨頭的聲音。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一頭野獸……不知道長什么樣子……不,完全就是沒見過的野獸……
它……它……
它的嘴巴……一只粉嫩的小腿,鮮血淋淋的搭在嘴角邊……不遠處,還有一個再也無法笑出來的頭顱……
“呃啊……”
“呃啊啊……”
“呃啊啊?。。?!”
我的眼睛刺痛著我的神經(jīng),我的嗅覺摧殘著我的內(nèi)心世界……
羅伊莉的笑容……她吃著我蛋糕的笑容……不見了。
再也不見了……
那張臉,只剩下了被野獸咬了一口的殘酷……
該死……該死……該死啊!
我發(fā)瘋一般的將手中的蛋糕扔到野獸的臉上,野獸憤怒的咆哮一聲,轉(zhuǎn)身一跳將我壓在了身下。
人類與野獸……完全無法比拼。
看著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還有那些曾經(jīng)屬于我妹妹的東西。
我哭了出來。
“伊莉……我哭了喲……但是對不起……”
“我無法為你報仇……”
我閉上了眼睛,我很膽小,不敢見那種血腥的東西,此時胃部就一陣翻滾的讓我想吐。
死定了吧……我心中想道,不過這樣也不錯……人間我們兄妹倆錯過了十三年……那么都在下面補償吧。
頭頂感受到了尖銳物的刺入,脖頸出的皮膚已經(jīng)被刺破了……
要死了……要死了么?
“砰!”
劃過天際的子彈聲。
一滴濕潤潤的液體滴進了我的嘴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