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邑城回來,不過才上小摩天嶺,早有莊勇看到車隊(duì)報之馬琮,引著大隊(duì)來迎。
看到馬車的鐵器,馬琮臉色大喜,不過看到那發(fā)霉皮甲的時候,卻緊緊皺起了眉頭。
“石璞,怎么了?”看到馬琮此種表情,張偉走上前道。
石璞,乃是前不久張偉為馬琮取的表字,馬琮,琮字,在古典中,意為祭祀的美玉,而古意中,“石”同“侍”,“璞”即是“美玉”,這便是這表字的由來。
在這個表字象征身份的年代,馬琮作為自己麾下的得力人手,協(xié)助賈詡處理整個山寨的事務(wù),亦是必須的事情。
已過不惑之年的馬琮,卻是以張偉為尊,既然張偉賜字,自然感激不盡。
“主公,這寫鐵器,我們稍加打磨重鑄,倒是可以制出不少器械,只是這些皮甲,年久霉壞,卻是不能用了。”馬琮長嘆口氣道。
“呃?”張偉微微搖了搖頭“石璞,想不到你也看走眼的時候,這些皮甲看似陳舊,卻是異常堅(jiān)硬。”
張偉哈哈一笑,要知道,自己叫人搬之前,可是留了一個心眼的。
手中長槍一抖,朝最面上的皮甲扎了下去,即使自己使出了七成的氣力,那槍尖卻已然沒有能夠扎透甲身。
顯然,張偉高興得有些太早了,只見馬琮一聲苦笑,已然提起了剛剛未被刺穿的皮甲,輕輕一撕,只聽得“嘶”的一聲,應(yīng)聲而裂。
張偉臉色大驚,慌忙上前,自己拿起幾件再試,果然件件如此,不由疑惑地朝馬琮看了過去。
“主公,皮甲雖然堅(jiān)硬,可以防刀槍穿透,可是若是長期置于潮濕之處而倒置發(fā)霉泡水,就會極為容易撕裂。”馬琮一臉無可奈何道。
現(xiàn)在,張偉終于明白,為什么馬琮言道這些皮甲無用了,事試想一下,士兵上陣打仗,亦或是操練,難免這動作就會大一些,若是剛剛扭動下胳膊,晃動下大腿,這皮甲就撕裂了,又怎么能夠防御呢?
戰(zhàn)場上,兵刃是士兵進(jìn)攻的武器,而這鎧甲,卻是士兵們保命的器具了,如此腐朽的東西,自然不能夠再用了,此時張偉亦終于明白,王忠為何如此暢快,就給自己放行了。
一共十二車物資,六車皮甲皆是無用之物,而其余六車卻是爛刀爛槍,而自己穩(wěn)住王忠之心,居然還送上了近二十車糧食,看來這買賣,自己還真虧了。
馬琮迅速組織人開始整理這些廢舊的武器,而對于那幾車沒有的皮甲,卻是建議干脆一把火燒了算了。
此事,也由不得張偉不同意了。畢竟,這些霉了的東西,放在寨中,亦起不到什么作用,不過看到那一車一車堆積如山的東西,張偉心中肉痛,不由得又改變了主意“石璞,還是著人清理清理,留下來吧。”
聽到張偉的話,馬琮不由得愣住了“可是,整理這些東西,必然要耗費(fèi)許多人力和時間,而且這東西整理出來,也沒有什么用處???”
突然,一個古怪而大膽的想法從張偉心中跳了出來,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對其他人沒用,但是可能對我們有用可不一定。”
馬琮,不是一個多言之人,此時聽到張偉已然決定,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慌忙安排人手準(zhǔn)備去了。
不過是剛剛回到蛟龍寨的第二日,王忠的使者便到了,黑山賊再有一日路程就該到王家集,催促張偉馬上點(diǎn)齊人馬出戰(zhàn)。
張偉心中一聲冷笑,想來這王忠要陷害自己,這些手段也實(shí)在太過明顯了,可是此時臉上卻裝出一副義正言辭“還請轉(zhuǎn)告王將軍放心,偉這便點(diǎn)齊人馬下山,請將軍靜候佳音。”
點(diǎn)齊五百人手,帶足軍需,張偉便令大軍開拔,蛟龍寨離王家集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此時出發(fā),或許正好。
“偉哥!”山門口,一陣嬌音,卻是張寧一身戎裝,牽著棗紅馬趕了過來,而她的身后,一臉靦腆的蔡琰,緊緊相隨。
“寧兒,琰兒。”二女跟自己已定終身,張偉自然不敢大意,慌忙迎了上去“你們怎么也來了。”
“偉哥,你真要下山去打黑山黃巾?”張寧一臉憂慮道。
張偉不能多言,只能夠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寧兒與你同去!”張寧臉色毅然“或許到時候?qū)巸哼€能夠派上用場。”
張偉上前,攬了攬她額前的秀發(fā),若是真與黑山軍交手,以張寧的武藝,以張寧百萬黃巾大小姐的身份,必然能夠?qū)ψ约河兴鶐椭?,可是此時的情形,還真不用。
“一切盡在為夫的掌握之中,寧兒就在寨中等我消息吧。”張偉將她攬入懷中,又在額前輕輕吻了一下。
饒是張寧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張偉親吻,亦是有些害羞,滿臉通紅,想要從張偉懷中掙開,卻有舍不得掙開。
“夫君,這一次真的沒有危險嗎?”張寧再言道,此時偉哥的稱呼,已然變成了夫君,卻是情義綿綿。
“寧兒,你就助馬琮一道穩(wěn)守山寨,為夫去去就回。”張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卻落到了旁邊的蔡妍身上。
終于,張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從張偉懷中掙出,拉過蔡琰道“琰姐姐聽說夫君要出征,昨天連夜給你縫了件軟甲,手指頭都被扎破了好多次。”
“琰兒。”張偉一臉感動,走向了蔡琰,卻見她一臉靦腆,面泛桃花,拖著一件黑色的衣物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乃黑蛟皮筋所縫軟甲,張郎可貼身穿著,不但可防兵刃,亦是水火不侵。”蔡琰低頭將黑甲又往前送了送。
黑蛟皮筋?可防兵刃?水火不侵?聽到蔡琰的話,張偉不由得如同晴天霹靂,被雷得外焦內(nèi)嫩,若是由此寶物,自己豈不是可以刀槍不入,永遠(yuǎn)立于不敗之地了?
接過黑蛟軟甲,張偉細(xì)細(xì)觀之,整個軟甲,卻是按照自己身形所縫,仿制漢制服侍,從脖子到膝蓋都有,一條條透明的細(xì)絲纏繞,想必便是那黑蛟之筋了,而上面縫制的一層黑色外表,必然就是黑蛟之皮。
不過震驚歸震驚,張偉的注意力卻馬上轉(zhuǎn)移到蔡琰身上來,握住她雪白的柔荑,若是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許多紅點(diǎn),必然是為縫制軟甲而被扎破,不由得一陣心痛“琰兒,是不是很痛?”
蔡琰乃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自然那是不錯,可是這女紅亦是不可不會的活計(jì),而看她如此光景,必然是為了給自己趕制,而在不停勞作。
“不痛。”蔡琰不似張寧那般大方,畢竟大家閨秀受到太多禮儀的約束,此時被張偉握住雙手,頓時臉色通紅,想要抽回,卻被張偉死死捉住。
“十指連心,又怎么不痛呢?”張偉一臉疼惜地?fù)u了搖頭“來,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不過,下一刻,令蔡琰更害羞的事情卻發(fā)生了。張偉話罷,,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張偉居然講蔡琰的手指放入了嘴中,輕輕吮吸。
蔡琰臉色緋紅,忸怩著身軀想要逃走,可是卻發(fā)現(xiàn),怎么,當(dāng)張偉將自己的手指放入嘴中的時候,似乎真的沒有那么痛了。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張偉又叮囑馬琮要領(lǐng)人好好保護(hù)山寨,有事多于張寧商量,自己卻領(lǐng)著人馬,急匆匆地朝王家集趕去。
若是說雁門關(guān)是中原的門戶,乃是第一道防線的話,那么馬邑郡就是胡騎突破雁門關(guān)之后,中原的第二道防線。
黑山黃巾,即使流竄于常山、雁門山、中場山等山地的黃巾軍,若是南寇馬邑,亦是要走入關(guān)的道路,馬邑作為第一站,王家集便是這第一站中的第一點(diǎn)。
要進(jìn)攻馬邑郡,從北向南,只有王家集這一條道路,不然就得繞道常山或者河套。
所以,張偉讓廖化秘密從蛟龍寨出去,卻是經(jīng)過了雁門山,來到雁門關(guān)內(nèi),而后由北向南,制造聲勢。
王家集,不但是王忠給張偉選擇的地方,亦是張偉早就和廖化約定好的地方。
兩邊設(shè)伏剛定,早就見遠(yuǎn)方塵土遮天,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都是黃巾,張偉不由得暗暗心驚,這還是廖化當(dāng)時出去時帶的那幾百人嗎?若不是昨夜收到了廖化傳來的消息,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了。
其實(shí),一切都變得如此順利起來,一聲炮響,張偉領(lǐng)著五百莊勇?lián)u旗吶喊,又是裝模作樣地沖殺了一番,而廖化早就因?yàn)?ldquo;不敵”而全軍奔潰了。
張偉一路迤邐而來,“追殺”了數(shù)十里,全面大勝,更是得到了數(shù)百黑山賊的頭顱,以為戰(zhàn)功,卻是一直為禍王家集附近百姓的幾個土匪山頭,被廖化在前都被清剿了下來充數(shù)的。
王忠聽聞張偉大勝,心中大喜,一旁方悅進(jìn)言道“將軍,如今黑山賊先鋒潰敗,張寨主兵微將寡,怕寡不敵眾,屬下請令領(lǐng)一支人馬前去支援。”
王忠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是讓方悅點(diǎn)撥五百精兵,前去接應(yīng),畢竟,若是能夠單憑馬邑郡之力,大敗黑山軍,這可是一件了不得功勞,若是能夠從朝廷得到些獎賞與好處,卻不是蛟龍寨那些區(qū)區(qū)物資可以比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