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剛開始的千余黃巾兵到現(xiàn)在,跟隨在張偉身邊來到張家村的,不過是幸存了數(shù)十人而已,可是這數(shù)十人,各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了,對付這些虛脫的匈奴兵,卻是再沒有了任何懸念。
尤其是,這些游騎兵,現(xiàn)在根本就騎不上馬。
匈奴兵的負(fù)隅頑抗,完全就是給了張偉他們誅殺他們的理由,就在張偉領(lǐng)著眾人沖入村中,屠殺著匈奴兵的時候,村中的奴隸們,亦從關(guān)押的地方?jīng)_了出來,拿起了身邊的木棒鐵錘,開始了瘋狂的報復(fù)。
匈奴兵來的這些日子,他們受到的苦難,受到的憋屈,此刻完全爆發(fā)了起來。
此時的令狐轍,扶著墻根站了起來,臉色不禁大駭,緩緩地朝自己的馬匹摸了過去,若是再晚片刻,恐怕自己也就再也走不了了。
一股大力襲來,然后是兩個人狠狠地將他壓倒在地上,令狐轍回頭一看,不禁大駭,只見兩張血盆大口,狠狠地朝他咬了下來。
原來是剛剛還在身下,淚眼婆娑讓自己饒過她們的新娘女婢,此時居然滿眼通紅,猶如發(fā)了瘋一般,正在朝自己撕咬過來。
一陣劇痛從左耳傳了過來,原來是一名女婢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耳朵上,頓時使得令狐轍一個機(jī)靈。
畢竟是武將出身,又豈是兩個女人可以對付得了的,此時一陣劇痛使得令狐轍的神經(jīng)一震,雙手不由得奮力將身上的女婢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一名女婢狠狠地撞到了矮墻上,頭上頓時砸出了一個窟窿,血流如注,眼見不活了,而嘴中卻還死死地咬著令狐轍被咬下來的左耳。
“我跟你拼了。”另一名女婢見到同伴已死,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朝令狐轍撲了過去,可是她身形剛動,令狐轍手中的利劍,卻從她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經(jīng)過剛剛一陣折騰,令狐轍只覺得全身酸軟,可是他知道此時定然不是休息的時候,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一咬牙,翻身騎上了馬背。
就在令狐轍正在慶幸,自己可以策馬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怎么自己的胸前透出了一桿槍尖。
頓時,胸前的疼痛開始泛濫,令狐轍只覺得身上的氣力在不停的流失,而下一刻,他只覺得自己身體,居然騰空而起,又被狠狠地慣到了地上,四周的嘈雜變得安靜起來,漸漸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一共一百三十二名匈奴人,斬殺七十二名,俘虜五十人,無一逃脫,我軍無輕傷十人,重傷一人,無一人死亡,繳獲馬匹一百三十二匹,糧草數(shù)十車,衣物錢財一批。”村中央的大樹下,廖化朝張偉匯報道。
張偉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得不說,這是最近以來打得最解氣的一場了,雖然對手不是漢軍,而是匈奴兵,可是這足以看出,謀士對自己的重要性了。
若是沒有許貝西的出謀劃策,定然不能如此順利。
“大哥,這些俘虜怎么處置?”廖化再道。
“把他們……”張偉說到一半,想到剛開始許貝西那種眼神,不由得又停了下來“就讓貝西先生來處理吧。”
交給許貝西處理,張偉已經(jīng)猜到了這些匈奴兵俘虜?shù)南聢隽?,但是若是如此能夠讓許貝西心中得到一絲安慰,自己也不會介意多殺這么幾十個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尤其是,聽說有近萬像這樣的匈奴游騎兵充斥在并州各處,張偉不覺得,不殺這些俘虜會有什么好處。
若是讓他們逃脫,必然會引來更多匈奴兵的反撲和攻擊,到時候即使有許貝西在,憑借自己這數(shù)十人,必然亦不是對手。
更何況,自己還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廖化押著俘虜,跟著許貝西走了,一陣熙熙攘攘,卻是張家村的村長,帶著一群人來向張偉道謝。
此時,張家村,足有千余人,這些人,都是令狐轍從各地驅(qū)趕過來的百姓,欲帶往匈奴當(dāng)奴隸,有河?xùn)|的,有平陽的,也有太原、西河等地的,眾人都沉浸在消滅匈奴兵的喜悅中。
而張偉更是驚喜地知道,眼前這村長,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張老漢,而且張老漢更是言道,這匈奴人居然還抓到了一個什么朝廷大官的女人,此時就在村中。
張偉又將繳獲過來的糧食用物等分給了眾人,此時周倉亦是護(hù)著張寧到了,于是乎,想著這個時代男女有別,張偉便讓張老漢的女兒,帶著張寧去見那大官的女人。
朝廷大官的女兒,聽說還是個極為美麗的女人,張偉頓時心中覺得有些悸動,聽說這令狐轍乃是左賢王部下,會不會真是她呢?
不過,此時聽說歷史上的左賢王劉豹還沒繼位呢,他爹于夫羅似乎才是左賢王,應(yīng)該沒不會,一定不是她。
東方的第一縷朝陽,普照大地,給整個張家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袈裟。
張偉、許貝西、周倉,陪同張老漢端坐,當(dāng)張偉從懷中掏出張寶給自己信物的時候,張老漢不由得臉色大變。
“你真是留侯之后?”張老漢疑惑地盯著張偉道。
張偉一頭霧水,這留侯之后的頭銜自然是自己杜撰出來的,當(dāng)時就是為了哄騙張寶罷了,可是沒料到許貝西居然拿此說事,在剛剛眾人問及自己姓名的時候,故意打出了此名號。
既然想著要將許貝西收為己用,既然許貝西還跟在自己身邊,張偉自然沒有反駁許貝西剛才的做法,反而,他覺得,許貝西此舉,必有深意。
“此事偉怎敢誑語?”張偉裝出一臉正色道。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關(guān)系?”看著手中張寶的信物,張老漢再次將信將疑道。
“我乃地公將軍部將,寧兒乃是地公將軍侄女。”看來這張老漢應(yīng)該不是外人,張偉便坦然直言道。
“???可是天公將軍的千金?”張老漢聞言大驚。
張偉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是不再言語。
剛剛張寧到達(dá)的時候,張老漢就看到了她和張偉的曖昧舉動,心中亦猜到了幾分,憑借著手中的信物,憑借著張偉和張寧的關(guān)系,那么事情倒也變得可能了。
留侯之后,為了天公將軍的千金小姐,助我黃巾軍成就大事,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留侯之后,這樣的大人物居然也來我黃巾軍了,張老漢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大哥,不好了。”突然,廖化急匆匆地奔了進(jìn)來道。
“元儉,何事如此驚慌?”張偉正欲詢問張寶藏寶事宜,卻被廖化打攪,心中頓時有些不悅。
“大哥,斥候兄弟回報,發(fā)現(xiàn)了一支匈奴游騎兵,足有數(shù)百人。”廖化滿臉焦急“正朝這邊過來,再有兩個時辰就該到了。”
一波剛過,一險又起。
看來,必然是昨日那股匈奴兵與其他人馬約定過,可是如今他們沒有了音訊,定然就會派人過來尋找。
“張首領(lǐng),現(xiàn)在可怎么辦?。?rdquo;張老漢顯然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一百多匈奴兵,就讓他的村子慘遭涂炭,如今殺了這百余匈奴兵,卻有數(shù)百匈奴兵過來,結(jié)果定然必死無疑了。
張老漢此時唯一的救命草,便是眼前的張偉,這個據(jù)說是留侯之后的年輕人。
硬拼,即使自己繳獲了百余匹馬,定然也不是這數(shù)百匈奴兵的對手,若是此時就撤退,撇下這村子不管,身為村長的張老漢定然會不同意。
即使他同意了,舍棄了張家村,他心中必然也會有個疙瘩,到時候帶自己去找張寶的藏寶地,會不會用心,那也就不能夠肯定了。
“貝西先生,可有良策?”張偉眉頭緊鎖,思考良久,似乎并不得力,于是轉(zhuǎn)頭朝許貝西道。
“一切計謀,在強(qiáng)大的力量之前,都會顯得有些蒼白。”許貝西無奈地?fù)u了搖頭“而且,這張家村無險可守,若是與匈奴兵交手,我們必敗無疑。”
滿屋子人,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既然不能夠守,那么就撤,這張家村后,就是數(shù)百里的雁門山,匈奴兵多是騎兵,我們?nèi)肷搅?,他們就沒有辦法了。”張偉突然靈機(jī)一動“而且,若是他們?nèi)肷剑T兵的優(yōu)勢就發(fā)揮不出來,到時候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結(jié)局怎么樣也就不好說了。”
聽到張偉的建議,許貝西搖了搖頭,滿臉為難道“如今天寒地凍,晚上霧氣很重,若是入山,必然要露宿山頭,若是感染風(fēng)寒,可就……”
此時,許貝西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剛開始做的太絕,把那些匈奴兵俘虜斬盡殺絕了,若是能夠留下來當(dāng)人質(zhì),或許還有一絲希望,跟那數(shù)百匈奴兵談判了。
“若是如此,倒也不怕,這雁門山上,有一處地方,卻有許多山洞,我們獵戶平日入山打獵,總是在這些地方過夜,倒是不怕天寒地凍。”一旁的張老漢眼前一亮,頓時答道“而且,這個地方,離地公將軍所托地方亦不是很遠(yuǎn)。”
既然有了落腳的,而且還與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相近,張偉等人,頓時便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