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越罵越順口:“吃祖宗飯卻不給祖宗爭光的人,仗祖宗勢胡作非為的人,分文不值!如你,拉弓不射箭——只會虛張聲勢!此外,你還能干什么?再說,特摸錢算什么勢?一種貨幣單位而已,物質(zhì)交流互換衡量價值的憑證而已……
你有本事,你仗你自己的勢,讓整個將家人因為你的勢囂張跋扈,而不是你因為蔣家的勢而跋扈囂張!狐假虎威的是狐,狗仗人勢的是狗!”
“你……”
我那未來姐夫一番歪理邪說,把蔣軒承悶得說不出話了。
三大美女卻舉杯、碰杯,共飲:這話說的,真特摸痛快!
儼然是為王賁點贊。
“有錢的人,未必值錢,所以不要仗錢的勢。”
王賁擺手示意胖女生出去。包廂空間有限,此刻堆的人太多……接言道:
“值錢的人有兩種:A種人凡事不為錢,卻從不缺錢。B種人不需要錢,錢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钌粋€人卑躬屈膝做錢的奴隸,仗錢的勢胡作非為,還不如仗人勢的一條狗!”
蔣軒承終于找到話題:“你特摸才是狗……你是哪種人?”
“A種人!”
“不懼我蔣家,你仗誰的勢?”
“做值錢的人,仗自己的勢!”我那未來姐夫又把他的咸豬手放在田米米頭頂,“親愛的,陪兩位閨蜜慢慢品嘗。我去隔壁欣賞欣賞有錢人的奢侈餐桌。去去就回,不要擔(dān)心我哦!”言罷轉(zhuǎn)身離開座位,“嘭、嘭嘭嘭……”一腳一個把那些人踢了出去。
“你特摸等著!”蔣軒承怕挨踢,搶先溜出去,滾回“仙客來”廳,瞪視墨哈杞英一眼:都說特摸我們打先鋒,你們隨后來,還特摸坐這往嘴里塞,餓八輩子了咋的!
那些廢物保鏢都被虐了,我蔣家人丟人,你們特摸不丟臉么?
“都說了好奴才不擋路!”王賁清楚蔣軒承帶保鏢來,只為找碴,一定有所準(zhǔn)備了。
他不離開包廂,他們也不會輕易退去,更不會善罷甘休。
說不定“準(zhǔn)備好”的那些人,會殺氣騰騰而來。溫馨的包廂,優(yōu)美的環(huán)境,萬一不小心沾染了血腥味,那還怎么用餐?
要臟,也不能臟了自家包廂,何況還是吃飯地方。
更不能唐突了三大美女。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在三大美女面前展露身手。
萬一她們不小心傳出去,說誰家誰家那小子一身仙法無邊,再有名有姓的,豈不很容易傳到幕后設(shè)局人耳朵里。
那特摸所謂底牌還特摸啥底牌了!
豈不是鬧了個掩耳盜鈴的笑話!
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上午祭奠父母被襲擊,他深思熟慮后確定行蹤被泄漏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姐姐王離或身邊人出賣,二是二十四小時被人監(jiān)視。
如果為后者,那么現(xiàn)在恐怕也在別人監(jiān)視當(dāng)中。
因而也不能隨意展露“幻學(xué)”修為。
還有前兩天在“刑案中隊”也只是初露“幻學(xué)”秘術(shù),也未敢顯露太多。今天若不顯露一些讓人恐怖的秘術(shù)秘法,怕是震懾不住蔣家人。
那必然麻煩不斷。
特摸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煩不小也不少了。
可是在君子蘭廳顯露厲害功夫,一定傳到我姐耳朵里。
我姐能成為咸通郡刑尉司刑案中隊隊長,不光因為頭腦跟四肢同樣發(fā)達,還因為鐵面無私嚴(yán)于律己。不少人不敢碰的案子,她都能一一拿下。
一旦她把王賁的身手,和此前發(fā)生的幾件怪異案子聯(lián)系一起,就算沒有證據(jù),那王賁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至少對他進行二十四小時秘密監(jiān)控。
更為糟糕的是,我那未來姐夫還會制造更為離奇的案子。豈不是每一樁離奇案子,即便拿不到鐵證,我姐也要一次又一次找他麻煩?
萬一哪一次馬失前蹄……
智者千慮,還有一失呢!
我那未來姐夫做事情之前,總能思慮長遠(yuǎn),從不火燒眉毛——只顧眼前。
所以他要去“仙客來”廳展示身手。
君子蘭廳包廂內(nèi)剛剛安靜下來,呂方嬋鄭雨銘就“噗”一聲笑了。
田米米朝她倆翻了個怪眼:“不懷好意!”
閨蜜交心,她自然知道呂方嬋鄭雨銘,笑她又遭咸豬手。
剛才被王賁摸頭頂,她心里非常不習(xí)慣,但沒有最開始被捋頭發(fā)、攬蠻腰的反感了。
所以沒有反抗,因為她認(rèn)為王賁要把男朋友身份演到底,也故意要氣氣蔣軒承,再有就是王賁因她惹了麻煩上身,感激之外又心存愧疚。
也許……反正她沒有覺得被王賁摸頭頂,有啥不好。
“說不定還很享受呢!”
“也許心里美冒煙了!”
“我說你們兩個……”田米米朝兩位閨蜜作出勾手指動作,笑嘻嘻說,“是不是羨慕嫉妒恨了呀?要不把他備存公用,誰被逼相親,就讓他冒充誰男友?
反正咱們七大閨蜜愛情運差不多。然后,你倆也有機會被捋頭發(fā)、被摸頭頂、被摟蠻腰……最好提前把鬢角頭發(fā)多順下幾縷,讓他多捋幾回,把頭頂頭發(fā)剪光,讓他手掌直接溫暖你們頭皮……”
“哎呀媽呀,‘馬蚤’味兒越來越濃了!”
“春心都要蕩漾成海嘯了!”
“君子蘭”廳三大美女唧唧喳喳鬧成一團時,隔壁“仙客來”廳已經(jīng)劍拔弩張了。
我那未來姐夫推門進去時,只有蔣軒寧、蔣軒卓和望仙門門主墨哈杞英坐著,左右護法立于三人兩側(cè),四大仙師占住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個角落。
顯然,這四大仙師已經(jīng)占居有利位置,隨時可向王賁攻擊。
王賁打量他們一眼,淡淡一笑,卻忽略了坐著的三人,輕松走到桌前。餐桌上,果然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
蔣軒承進門后站在王賁旁邊:“看見沒?這才是有錢人過的日子!”
“有錢……真好呀!”王賁把餐桌上菜品看過一遍,看向墨哈杞英,“蔣家請客,這么大一桌子,恐怕要十幾萬……”
“當(dāng)我們乞丐嗎?我蔣家請貴客,豈能這般摳門?不算酒水,光菜品不少于三十萬!”蔣軒寧仍然坐著,指一下墨哈杞英,“這位,望仙門門主;身后兩位,望仙門左右護法;四角四位,望仙門四大仙師……”
王賁擺擺手:“望仙門?新開門派,還是舊門派演化而來?”
墨哈杞英似乎不愿搭理王賁,眼角輕輕斜一下左護法。
左護法清下嗓子,得意地仰仰頭:“我望仙門具有悠久歷史。前身為‘紅手絹’……”
“哦,是有些年頭了。”王賁搶過話頭說,“紅手絹開派祖師紅衣女,漢朝末代人。傳聞,她在大街上,手拿一根長麻繩,抖動幾下手臂,軟麻繩就像竹竿一樣堅挺了。
然后她把麻繩立在地上,人們竟然看不見麻繩頂端……紅衣女順著麻繩爬上去,漸漸消失在人們視線里。有人好奇拉動麻繩。麻繩突然軟了,堆了下來,紅衣女不見了。”
王賁言罷,墨哈杞英接言道:“沒錯,傳說她老人家上天了。”仔細(xì)看看王賁,“你倒是很清楚本門秘史。”
墨哈杞英只知道望仙門源于紅手絹,卻不知紅手絹還有這么神奇故事。
她十四歲時加入望仙門,只因美貌和乖巧,被前門主秘密收攏了。
有了特殊照顧,才有機會在門中屢屢立功,得到快速提拔,又極擅籠絡(luò)人心,不到三十歲時,接了門主之位。
其實她一直是代理門主。
十幾年前,前門主忽然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望仙門上千人大門派,不可一日無主。左右護法和四大仙師才把她推到門主位上。
某一天前門主回了,她會自動讓位。
但十幾年過去,前門主依然杳無音信。門中許多人已經(jīng)忘記前門主,習(xí)慣視她為門主了。
她只是前門主一個玩偶,自然不會跟她說太多門中秘事。
但她不能承認(rèn)不知道,還要裝出無所不知的樣子,正要說話,又被王賁搶走話頭。
“貴客?仇家吧?”王賁指點著餐桌,“鴨肉、鵝肉、驢肉、羊肉、雞肉、蝦仁、狗肉……這魚……還有其它肉,我叫不上名了……”
“哈哈哈……”包廂內(nèi)一陣哄笑。
“有錢人的生活,是你可以想象的么?”蔣軒承得意極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話么,貧窮可以限制人的想象……”
王賁又搶過話頭:“原來有錢人生活就是這樣子的?鴨肉鵝肉跟雪莉一起吃,不怕傷脾得腎炎么?雞肉燉蘑菇加土豆,已經(jīng)很美味了,偏要菊花燉雞,嫌命長么?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也確實美味,可是驢肉里配料這么多菌類,是要體驗心腦血管疾病的感覺么……”
“你特摸什么意思?”蔣軒卓站起來向后退一步。
“你特摸不是聽懂了么?”王賁繼續(xù)說,“蝦仁中含有的五價砷本身無毒,但于西紅柿同食將還原為三價砷。三價砷是什么?俗稱砒霜……”
仍然保持鎮(zhèn)定的蔣軒寧和墨哈杞英突然站起來,滿臉恐慌地盯著餐桌看。
我那未來姐夫輕輕一笑:“五價砷和三價砷,都是3016年我天朝帝國科學(xué)技術(shù)名詞審定委員會,公布的地方病學(xué)名詞。這道菜,手撕狗肉沾蒜醬,覺得土么?可是,狗肉大蒜一起吃,會刺激胃粘膜,嚴(yán)重時可以食物中毒……
也有素菜哈,橘子檸檬汁混合用可導(dǎo)致胃潰瘍、胃穿孔;絲瓜白蘿卜一起吃可傷元氣,導(dǎo)致陽痿、早泄、糖尿病;菠菜牛奶會引發(fā)痢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