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臟東西！

林薇薇顯然也沒想到接通后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簡陋的、連臉都不露的畫面，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疑慮。她勉強擠出一個職業(yè)化的微笑，聲音帶著點刻意維持的甜軟，卻掩不住底下的沙?。?ldquo;呃……禾大師？您好，我……我是在平臺上看到推送，說您能……處理一些……不太干凈的東西？”

蘇禾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她強迫自己冷靜，聲音刻意壓得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帶著一種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被玉佩暖流浸潤過的奇異平靜：“嗯。你遇到了什么？”

這過于直接的開場白讓林薇薇又是一愣。她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閃爍，似乎在斟酌措辭：“我……我最近睡眠特別差，總是做噩夢，醒了也覺得很累，渾身發(fā)冷……家里……家里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明顯的恐懼，“東西……東西會自己移位……半夜……總能聽到……聽到有小孩在哭……”

就在林薇薇說話間，蘇禾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手機屏幕里她身后的背景上。那看似溫馨的臥室，在她此刻被“陰陽眼”加持的視野里，卻彌漫著一層淡淡的、令人不安的灰黑色霧氣！那霧氣如同有生命的活物，絲絲縷縷地從臥室的各個角落滲透出來，緩緩流動，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和怨毒。

而最讓蘇禾脊背發(fā)涼的，是林薇薇坐著的床沿下方！在那片被床單垂落遮擋住的、靠近地面的陰影里，一股遠比周圍濃郁數(shù)倍、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黑氣，正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不斷地翻滾、擴散！

蘇禾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那股陰冷怨毒的氣息，隔著屏幕，竟讓她再次感受到了當初在那個出租屋墻角時的戰(zhàn)栗！玉佩在她心口的位置猛地一燙！一股強烈的、帶著警告意味的灼熱感瞬間傳遞到她的神經(jīng)末梢！

“別動！”蘇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間打斷了林薇薇語無倫次的敘述。

林薇薇被她這突然的厲喝嚇得渾身一哆嗦，僵在原地，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蘇禾的聲音透過手機揚聲器傳出，冰冷而急促，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篤定：“你床底下！有東西！它在……啃你的腳踝！”

“啊——?。?！”林薇薇的尖叫聲瞬間撕裂了直播間的寂靜！她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一樣，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連滾帶爬地撲向遠離床鋪的方向，狼狽地跌坐在地毯上，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它！它真的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語無倫次地哭喊，手指顫抖地指向那張華麗的大床，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救我！大師！求你救救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瞬間引爆了原本冷清的直播間！

原本只有零星幾個誤入的游客，此刻彈幕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瘋狂地炸開！

【臥槽臥槽！什么情況？！】。

【啃腳踝？？？雞皮疙瘩起來了?。?！】。

【演的吧？新劇宣傳？】。

【樓上傻逼嗎？沒看見林薇薇嚇得臉都變形了？這演技影后級別了！】。

【這主播聲音有點東西啊，聽著我后脖頸子發(fā)涼……】。

【床底下到底有什么？鏡頭！鏡頭拉近點??！】。

在線人數(shù)從個位數(shù)，如同坐火箭般，瞬間飆升到了三位數(shù)，并且還在瘋狂跳動！

蘇禾的心臟也在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飛速滾動的彈幕，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里林薇薇那張驚懼欲絕的臉上，以及她身后那張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大床。玉佩持續(xù)散發(fā)著溫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支撐著她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

“冷靜！”蘇禾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更加沉穩(wěn)，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穿透了林薇薇的哭喊和彈幕的喧囂，“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收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尤其是，跟小孩有關(guān)的？”

林薇薇的哭聲猛地一窒，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她癱坐在地上，眼神驚恐地閃爍，嘴唇哆嗦著，似乎在巨大的恐懼和某種顧慮之間掙扎。過了好幾秒，她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帶著哭腔，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是……是我經(jīng)紀人……從……從國外一個大師那里……求來的……說能……能旺事業(yè)……保平安……是個……是個小男孩的雕像……很……很貴……”

古曼童！

這個詞如同閃電般劃過蘇禾的腦海！外婆留下的那些破舊書頁里，模糊提到過這種來自異域的邪物！供奉不當，極易反噬！尤其是……以陰邪之法煉制的！

“把它拿出來！”蘇禾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現(xiàn)在！立刻！拿到鏡頭前給我看！別怕！光天化日之下，它不敢直接傷你！但你要快！”

林薇薇被蘇禾話語中的力量震懾住，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咬著牙，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勁，手腳并用地爬到床邊，顫抖著手臂，伸向那如同巨獸之口般的床底陰影。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像在滾燙的油鍋里煎熬。直播間的彈幕也詭異地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幾秒鐘后，林薇薇猛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東西！她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將那東西遠遠地丟在了鏡頭能照到的地毯上！

那是一個約莫半尺高的木雕童子像。童子盤腿而坐，臉上帶著一種詭異僵硬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童子的眼睛，用的不是尋常顏料，而是兩粒幽深如墨、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線的黑色石頭！雕像通體籠罩在一層濃得化不開的黑氣之中，那黑氣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觸手，在空氣中扭曲、翻騰！雕像表面，靠近底部的位置，赫然殘留著幾道新鮮的、如同被細小牙齒啃噬過的劃痕！

【我靠！這雕像看著就邪門！】。

【那眼睛……好可怕！】。

【地上！快看地上影子！那雕像的影子是不是在動？】。

【彈幕護體！富強民主文明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