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他的發(fā)梢，那雙眼睛里盛滿了真誠。
我心跳突然加速。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是醫(yī)院打來的：
蘇小姐，陸先生母親剛剛鬧著要見您，說...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您。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陸沉母親靠在病床上，臉色蠟黃，眼睛卻亮得嚇人。一見我進門，她立刻支起身子：蘇小姐，你終于來了！
有什么事直說。我站在門口沒再往前。
她搓了搓手指，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我兒子最近...不太對勁。他總說些奇怪的話，什么重生啊，上輩子啊...
我心頭一跳。
彈幕突然密集起來：
【臥槽！親媽拆臺？】
【男主重生的事要暴露了】
【這媽真是豬隊友】
他還說，陸母壓低聲音，上輩子你給他花了好多錢，最后他卻...
卻背叛了我？我冷笑接話。
她臉色大變：你、你也記得？！
果然。我深吸一口氣，陸沉不僅重生了，還蠢到把這種事告訴他媽。
阿姨，我俯身靠近，您兒子沒告訴您嗎？這輩子我學聰明了。
她眼神閃爍：蘇小姐，小沉只是一時糊涂！他現在后悔得很，天天喝酒...
那是他活該。我直起身，醫(yī)藥費就當喂狗了，以后別來煩我。
轉身要走，卻被她一把拽住衣袖：等等！那個程陽...你了解他嗎？
我皺眉：什么意思？
她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張照片：我兒子調查過了，這小子不簡單。
照片上，程陽站在一棟豪宅前，身邊圍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彈幕炸了：
【男二身份要曝光？】
【我就說他不是普通學生】
【劇情越來越刺激了】
他是程氏集團的獨子，陸母得意地說，裝窮接近你，肯定沒安好心！
我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突然笑出聲：謝謝告知。
陸母愣?。耗?..你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我把照片還給她，至少程陽家的錢不比我少，不用擔心他圖我的錢。
她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回學校的路上，我撥通了程陽的電話。
在哪？有事問你。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實驗室。急事？
關于你是程氏集團太子爺的事。
鍵盤聲戛然而止。
半小時后，我們坐在學校咖啡廳里。程陽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瞞你...
為什么裝窮？我攪動著咖啡。
他抬頭，眼神清澈：如果一開始就亮明身份，你會怎么看我？
會覺得你別有所圖。
這就是原因。他苦笑，我想讓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不是我的家世。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溫柔的輪廓。我突然想起前世陸沉第一次收下我的黑卡時，眼中閃過的屈辱與貪婪。
程陽，我輕聲問，如果我一分錢都沒有，你還會喜歡我嗎？
他毫不猶豫：會。
為什么？
因為你踹翻陸沉的樣子，他笑得狡黠，帥爆了。
正當氣氛曖昧時，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林曉曉連發(fā)十幾條消息：
「出大事了！」
「陸沉在網上發(fā)小作文黑你！」
「還曝光了程陽的身份！」
附帶的鏈接跳轉到校園論壇，置頂帖標題赫然寫著：《揭露豪門大小姐蘇玥的真面目》。
帖子里，陸沉以受害者口吻控訴我如何用金錢玩弄感情，如何逼迫他當我的男朋友。更精彩的是，他詳細描述了前世我對他的種種控制，聲稱我有心理問題，活在自己虛構的重生劇情里。
評論區(qū)一片嘩然：
【真的假的？】
【蘇玥平時是挺傲的】
【但說重生就離譜了吧】
最絕的是，他曝光了程陽的身份，暗示我們聯手戲弄貧困生。
彈幕徹底瘋了：
【男主瘋了吧？】
【這是要同歸于盡？】
【女配快反擊?。 ?/p>
程陽看完帖子，臉色陰沉地掏出手機：我讓家里律師處理。
不用。我按住他的手，我自己來。
當天下午，一段錄音引爆全校。
錄音里，陸沉母親的聲音清晰可辨：...上輩子你給他花了好多錢...
緊接著是我的反問：...最后他卻背叛了我？
這段對話完美實錘了陸沉才是那個滿口重生的人。輿論瞬間反轉。
學生會緊急召開會議，陸沉被叫去談話。我坐在教室里，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難過？程陽遞給我一杯熱奶茶。
我搖頭：只是覺得可笑。前世我為他付出一切，卻換不來半點真心。如今我放手了，他反而像條瘋狗一樣咬著不放。
因為他發(fā)現，程陽一針見血，你這輩子真的不愛他了。
正說著，教室門被猛地推開。小柔紅著眼睛沖進來，身后跟著幾個學生會干部。
蘇玥！她聲音發(fā)抖，你滿意了？陸哥哥要被記過了！
我慢條斯理地合上書：關我什么事？
你！她揚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程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清楚后果。
小柔掙了幾下沒掙脫，突然哭了：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橫插一腳，陸哥哥怎么會變成這樣...
彈幕飄過：【女主黑化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知道陸沉媽媽怎么評價你嗎？那個窮丫頭，等小沉拿到錢就甩了。
她的臉瞬間慘白。
不信？我掏出手機，我這兒還有錄音。
小柔踉蹌著后退兩步，轉身就跑。學生會干部們面面相覷，也跟著離開了。
傍晚，我在圖書館天臺找到了陸沉。
他靠在欄桿上，腳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來看我笑話？
沒那個閑工夫。我站在安全距離外，為什么要那么做？
為什么？他轉身，眼中布滿血絲，因為我受不了你看他的眼神！
夜風吹亂他的頭發(fā)，曾經清冷俊美的臉此刻扭曲得可怕：前世你眼里只有我，現在卻...
陸沉，我打斷他，你愛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我的錢。
不是！他激動地抓住欄桿，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你的后悔一文不值。我重復著之前的話，順便告訴你，程陽確實程氏集團的繼承人。
他瞳孔驟縮。
驚訝嗎？我輕笑，不是你調查出來的嗎？
我...我只是...
只是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不圖我的錢。我轉身走向樓梯，再見，陸沉。不，是再也不見。
第二天一早，我被林曉曉的尖叫聲吵醒：蘇玥！快看論壇！
一條新帖子被頂到首頁：《實錘！陸沉竊取商業(yè)機密！》
帖子里詳細列出了陸沉這學期在程氏集團實習期間，如何利用職務之便拷貝公司文件，甚至試圖入侵財務系統(tǒng)。證據確鑿，連時間戳都清清楚楚。
我立刻打給程陽：你做的？
嗯。他聲音平靜，昨晚我查了監(jiān)控，發(fā)現他上個月就開始偷拍公司文件了。
彈幕一片嘩然：
【男主徹底崩了】
【這是犯罪啊】
【重生把腦子重壞了？】
學校迅速做出反應。中午時分，公告欄貼出處分決定：陸沉被開除學籍。
我站在人群外圍，看著陸沉抱著紙箱走出行政樓。他形單影只，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同學都躲得遠遠的。
小柔沒有出現。
彈幕突然飄過一條：【女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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