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漿池沸騰的熱浪掀起玫瑰的短發(fā),她將陸曉曉和小雅推到身后,金屬十字架在掌心燙得發(fā)紅。面具人抬手的瞬間,黑袍人群突然齊刷刷摘下兜帽——他們的面孔竟與壁畫上被解剖的變異者如出一轍,皮膚下涌動著詭異的藍色血管。
“啟動共鳴裝置!”面具人的聲音混著巖漿轟鳴。墻角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地面浮現(xiàn)出血色符文,與玫瑰懷中的石碑產(chǎn)生共振。陸曉曉突然痛苦跪地,她脖頸處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動,噴出黑色霧氣將自己包裹。玫瑰揮起十字架劈開霧氣,卻發(fā)現(xiàn)陸曉曉雙眼翻白,嘴里吐出帶鱗片的舌頭:“來不及了...門要開了...”與此同時,巖漿池中央升起一座白骨祭壇,無數(shù)嬰兒大小的畸形生物順著白骨縫隙爬出,它們的指尖連接著蛛網(wǎng)狀的黑色絲線,絲線另一端延伸向天花板,編織成巨大的漩渦。
陸風舉起電擊槍掃射,卻發(fā)現(xiàn)電流穿過黑袍人的身體毫無作用。玫瑰突然想起周教授曾說過“唯有獻祭開啟者的血脈”,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胎記——那是與石碑相同的紋路,正是當年在警隊意外受傷時,被神秘人注射的“標記”。
“原來你也是容器!”面具人興奮地大笑,“啟動最終程序!”祭壇頂部的漩渦突然化作黑洞,一股巨力將所有人吸向空中。玫瑰將十字架狠狠插入地面,用盡全力大喊:“陸風!帶她們走!”強烈的撕扯感從四肢傳來,玫瑰感覺意識正在被抽離,黑暗徹底籠罩她之前,隱約看到陸風背著昏迷的小雅縱身一躍,而陸曉曉被黑霧卷著沒入漩渦深處。
當玫瑰再次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條布滿鏡面的長廊。每個鏡面中都映出不同的場景:幼年的林悅在孤兒院玩耍、周教授在實驗室銷毀文件、徐明對著黑袍人卑躬屈膝...她觸碰鏡面,冰涼的觸感傳來,鏡中的徐明突然轉身,裂開布滿尖牙的嘴發(fā)出嘶吼。“歡迎來到記憶囚籠。”林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玫瑰猛地轉身,卻看見一個半透明的林悅,她的身體正在逐漸消散。“這些鏡面記錄著二十年來的真相,”林悅的手指劃過鏡面,畫面切換到一個戴著十字架項鏈的孕婦,“那是我的母親,她被選中成為初代容器,而你身上的標記,正是用她的細胞培育的。”
玫瑰后退半步,指尖的十字架突然發(fā)燙。林悅繼續(xù)說道:“要阻止門后的東西,必須找到分散在時空里的三塊‘時間碎片’,它們藏在與儀式密切相關的記憶中。”話音未落,鏡面開始扭曲,無數(shù)黑色觸手從鏡中伸出。玫瑰握緊十字架劈開觸手,眼前的鏡面碎裂成無數(shù)碎片,重組后竟浮現(xiàn)出圣瑪麗孤兒院的場景。她穿過鏡面,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白天的孤兒院,但這里空無一人,所有窗戶都被木板釘死,墻上用鮮血寫滿“不要相信任何人”。
腳步聲從二樓傳來,玫瑰悄悄上樓,在拐角處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小雅正抱著一個黑色襁褓,哼唱著詭異的搖籃曲。“小雅?”玫瑰輕聲呼喚。小雅緩緩轉頭,雙眼空洞無神,嘴角裂到耳根:“你終于來了,新媽媽。”襁褓中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玫瑰警惕地舉起十字架。襁褓掀開,里面竟是一個長滿鱗片的怪物,它張開血盆大口撲向玫瑰。千鈞一發(fā)之際,陸風持槍沖進來,子彈打在怪物身上濺起綠色血液。“我們分開后就一直在找你。”陸風喘著粗氣,“曉曉的情況很不對勁,她好像被什么東西控制了,醒來后一直在畫奇怪的符號。”
玫瑰低頭看著地面,發(fā)現(xiàn)陸風腳下的影子正在詭異地蠕動,不待她提醒,陸風的影子突然化作利爪刺穿他的肩膀。“小心!是影魔!”玫瑰揮出十字架,金光閃過,影子發(fā)出刺耳的尖嘯縮了回去。陸風捂著傷口,臉色蒼白:“自從從醫(yī)院逃出來,我們就被這種東西盯上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下樓,大廳的吊燈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中,戴著青銅面具的人緩緩現(xiàn)身。他身后懸浮著三塊閃爍微光的菱形晶體——正是林悅所說的“時間碎片”。“玫瑰偵探,你以為能打破命運的輪回?”面具人舉起晶體,空間開始扭曲,“這些碎片不僅是鑰匙,更是無數(shù)個平行時空的錨點。當它們全部激活,所有世界都將被納入黑暗的版圖。”
玫瑰注意到面具人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十字架紋身,與自己鎖骨處的胎記形狀相似。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你究竟是誰?和初代容器到底什么關系?”面具人發(fā)出一陣狂笑,笑聲中,他的面具出現(xiàn)裂痕,露出半張布滿鱗片的臉:“我就是你,被門后力量選中的容器,我們終將合二為一!”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無數(shù)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纏住三人。玫瑰掙扎著將十字架刺入地面,金光以她為中心擴散,藤蔓在高溫下迅速碳化。但面具人趁機將三塊晶體嵌入墻壁,整座孤兒院開始劇烈搖晃,墻壁上浮現(xiàn)出巨大的時空漩渦。“該送你們去真正的地獄了!”面具人大手一揮,漩渦中伸出巨大的黑色手掌,將玫瑰等人吸入其中。
意識模糊間,玫瑰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場景: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在孤兒院地下室舉行儀式,戴著十字架項鏈的孕婦被綁在祭壇上,絕望的眼神與自己重疊。當她再次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荒蕪的雪原,遠處矗立著一座冰雕城堡,城堡尖頂閃爍著與時間碎片相同的光芒。而在她身后,陸風和小雅不知去向,雪地上只留下一串延伸向城堡的血色腳印。
玫瑰沿著腳印前行,寒風卷起雪花,在她眼前形成模糊的幻象。她仿佛看到陸曉曉被關在城堡深處,身體正在被黑霧同化;又看到陸風渾身是血地與影魔搏斗;最后,她看到自己戴著青銅面具,站在巨大的黑門前,將三把時間碎片插入門上的凹槽?;孟笙У乃查g,玫瑰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皮膚正在浮現(xiàn)細密的鱗片,鎖骨處的胎記發(fā)出詭異的藍光。
“不能被力量吞噬...”玫瑰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她握緊十字架繼續(xù)前進,城堡大門在她靠近時自動打開。門內是一條由冰晶鋪成的長廊,兩側的冰墻中封印著不同時期的受害者,他們的表情凝固在恐懼與絕望中。玫瑰在一面冰墻前停下腳步——里面封印的正是林悅的母親,她的腹部隆起,臉上帶著溫柔又悲傷的微笑。
“原來你也在這里。”玫瑰輕聲呢喃。突然,冰墻開始震動,林悅母親的身體化作無數(shù)光點,凝聚成一把晶瑩剔透的鑰匙。玫瑰伸手握住鑰匙的瞬間,一段記憶涌入腦海:二十年前,一個自稱“守門人”的組織為了獲得永恒的力量,策劃了這場跨越時空的獻祭儀式。初代容器的孩子本應成為完美的載體,卻因林悅母親的拼死反抗,計劃出現(xiàn)了偏差。
長廊盡頭是一扇巨大的冰門,玫瑰將鑰匙插入鎖孔,門緩緩打開。門內是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沙漏,細沙正在逆向流動。在沙漏下方,陸風和小雅被鎖鏈吊在空中,而陸曉曉站在祭壇上,雙眼空洞地吟唱著古老的咒語。“停下!”玫瑰沖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面具人從陰影中走出,此時他的鱗片已經(jīng)覆蓋了整張臉:“歡迎來到時間的中心,玫瑰。只要完成最后一次獻祭,我就能成為超越時空的存在。”他抬手召喚出三把時間碎片,碎片懸浮在空中,與沙漏產(chǎn)生共鳴。玫瑰看著祭壇上的陸曉曉,突然想起林悅說過“容器之間存在共鳴”。她集中精神,用十字架觸碰自己的胎記,一道金光射向陸曉曉。
陸曉曉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她開始奮力掙扎,祭壇上的符文因她的反抗而閃爍不定。面具人惱羞成怒,揮出黑色觸手纏住玫瑰:“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先送你去死!”觸手勒住玫瑰的脖頸,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千鈞一發(fā)之際,陸風不知何時掙脫了鎖鏈,舉槍射向面具人。子彈擦過面具人的鱗片,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面具人吃痛松開觸手,玫瑰趁機滾到一旁,舉起十字架對準沙漏:“時間逆轉的力量...也可以用來回溯!”她將全身力量注入十字架,金光籠罩沙漏,細沙開始正常流動。
隨著時間的回溯,面具人的力量逐漸減弱,他的鱗片開始剝落。陸曉曉也恢復了意識,從祭壇上跌落。玫瑰接住她,轉頭對陸風喊道:“帶她們離開!我來毀掉碎片!”陸風猶豫了一下,最終帶著小雅和陸曉曉沖向出口。
面具人瘋狂地撲向玫瑰,兩人在大廳里展開激烈搏斗。玫瑰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躲避攻擊,同時尋找機會接近時間碎片。在一次交鋒中,她瞅準時機,將十字架刺入面具人的胸口。面具人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潰。玫瑰趁機抓住三塊時間碎片,用力捏碎。
隨著碎片的破碎,整個空間開始崩塌。玫瑰在墜落的冰塊中拼命奔跑,終于在最后一刻沖出城堡。雪原上,陸風等人焦急地等待著她。“快走!這里要塌了!”玫瑰大喊。眾人轉身狂奔,身后的冰雕城堡在轟鳴聲中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