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都一巴掌拍碎桌子了,居然還只是普通人。
這個世界對普通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不是太高了?
讓老子這種真正的普通人還怎么混?
蔡林宴一愣一愣的。
“哎呀,其實也不是真的和普通人一樣,只是在看我看來,是這樣啦。”莫瓶兒見蔡林宴被打擊得不輕,又解釋了一句。
原來我也沒那么弱雞,只是在高手眼里是個弱雞。
蔡林宴又燃起了希望,“瓶兒,如果我也能拍碎桌子的話,是不是就是鍛體中期了?”
“當(dāng)然不是了。”莫瓶兒不解,“林宴你那么聰明,怎么在武道一事上,這么……這么傻?”
蔡林宴坦言,“因為我以前是個肺霧。”
莫瓶兒:“……”
“雖然現(xiàn)在也是,但肺霧偶爾也想上進。”蔡林宴滿臉真誠,“瓶兒,我真的太想進步了,你能幫幫我嗎?”
在這個世界,變強才能更好地活著。
沒機會還則罷了,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蔡林宴說什么也要抓住。
哪個有過二弟的男人,不曾幻想過長刀烈馬,攜知己斬仇讎事,笑踏九州,山巔醉臥美人膝的攢勁兒畫面?
莫瓶兒最討厭指點別人了。
因為她很沒耐心。
但這畢竟是林宴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求她,便笑著應(yīng)了下來,“嘻,當(dāng)然可以啦。”
蔡林宴一喜。
可莫瓶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頓時僵住,“那林宴你就從今天開始,做女紅吧。”
“啥?女紅?”蔡林宴滿臉不敢置信,“你讓我去玩刺繡?瓶兒,你不會是想要教我《葵花寶典》吧?”
莫瓶兒聽不懂,“《葵花寶典》是什么?林宴,鍛體中期其實就是學(xué)怎么控制力量,做女紅是一種很好的方法,我當(dāng)初也是這樣做的。”
控制力量?
蔡林宴愣了下,仔細回憶一番,剛才瓶兒拍桌子的時候,的確看起來軟綿綿的,力道卻十分驚人。
可自己呢?拿個杯子,能把杯子捏碎;坐個凳子,能把凳子壓塌,就只有一身牛勁。
蔡林宴眼睛越來越亮,“我懂了,鍛體中期就是要舉重若輕,收放自如。”
“嘻!林宴,還是你會總結(jié)。”莫瓶兒為蔡林宴的開竅,而感到高興。
蔡林宴連忙問,“那后期,甚至巔峰呢?”
“林宴,飯要一口一口吃。”莫瓶兒搖頭。
也是。
連鍛體中期的門檻,都沒摸到呢,想那么遠干什么?
“好,那就從今天開始練女紅。”蔡林宴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莫瓶兒欣慰點頭,問道:“對了,林宴你現(xiàn)在力量如何?”
“嗯?”蔡林宴愣了下,“不知道啊。”
莫瓶兒:“???”
“你小時候沒塑骨?”
塑骨?
蔡林宴回憶了一下,才知道所謂的塑骨,就是在大藥缸子里泡澡,“有的。”
“塑骨結(jié)束后,你的家人沒為你測試力量?”莫瓶兒不敢相信。
蔡林宴難得老臉一紅,“沒有,因為還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我就疼暈過去了。”
原主對這段記憶,可謂是相當(dāng)深刻了。
不是因為丟臉,而是因為塑骨的過程,實在太他媽疼了。
莫瓶兒:“……”
她張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嗯……林宴,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挺不過塑骨這一階段的人,其實還挺多的。”莫瓶兒好一會兒,才絞盡腦汁地想出一句安慰的話。
說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蔡林宴。
“瓶兒,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了,不必顧忌我。”蔡林宴笑了笑,“我沒那么脆弱。”
莫瓶兒這才如釋重負地松口氣,說道:“林宴,沒完整經(jīng)歷過塑骨的人,是不能突破到鍛體后期的,更別說踏入人道領(lǐng)域了。”
她不想打擊蔡林宴,卻也不忍看他做無用功。
“嗯?”蔡林宴一愣,“塑骨不就是在藥缸子里泡澡嗎?有這么重要?”
莫瓶兒點頭,“非常重要。塑骨不僅是重塑骨骼,更是充盈氣血,只有這樣,肉身才能抵得住鍛體后期的引氣入體。”
“若是強行引氣入體呢?”蔡林宴不甘心地問。
莫瓶兒手指射出一道劍氣,將一塊木板轟得粉碎,然后才一字一句道:“氣會像這樣,沖破全身穴道。”
臥槽!
那還不被透成篩子了?
蔡林宴臉色大變,怎么都沒想到,鍛體后期竟然這么危險。
“就沒有……”
莫瓶兒像是知道他想說什么一樣,沉聲打斷,“無一例外。”
蔡林宴:“……”
行吧,持續(xù)了一刻鐘的江湖夢徹底碎了。
但,女紅還是要繼續(xù)練的。
畢竟他現(xiàn)在根本控制不住一身蠻力。
隨手整爛個杯子、凳子什么的也就算了,要是連天下無敵的二弟都給整斷了,他可真的要哭死了。
莫瓶兒見他悵悵不樂的樣子,心里也跟著有點難受,“林宴,你也不要太灰心了,說不定我?guī)煾涤修k法呢。”
你剛還說無一例外呢。
“你師傅?”蔡林宴知道莫瓶兒是想安慰他,便十分配合地,露出期待之色。
莫瓶兒點頭,“嗯嗯,師傅比我厲害多了,見識也比我廣,我們約定好在此碰面,她應(yīng)該這兩天就到了,嘻,到時候我?guī)湍闱笄髱煾怠?rdquo;
“那我就先謝過,我的打虎英雄瓶兒了。”蔡林宴心里一暖。
打虎也能算英雄嗎?
莫瓶兒愣了愣,嘻,不過“我的打虎英雄瓶兒”還怪好聽的。
“砰砰砰。”
就在這時,敲門聲從外面響起,緊接著,迎春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哥,我回來了。”
“嘻,林宴,那我先回去了。”莫瓶兒轉(zhuǎn)身欲走。
蔡林宴卻攔住了她。
莫瓶兒面露疑惑。
蔡林宴卻沒理她,而是對門外的迎春說道:“讓你上下樓梯二十次,你做了幾次?”
“四十次,大哥。”迎春回答。
蔡林宴:“……”
臥槽!
你不是大夏人嗎?怎么也學(xué)著炎夏人卷起來了?
“不錯。”蔡林宴先是點頭,然后又沉聲道,“但你覺得這種程度,就能讓你日后天下無敵了嗎?”
迎春愣了下回答,“不能。”
“那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迎春領(lǐng)會意圖的能力很強,很快就回答,“大哥,我再去做四十次。”
然后,腳步聲逐漸走遠。
莫瓶兒不解,“林……林宴,你為何這樣?你明知道,她就算是一天上下一萬次樓梯,也不會有什么……”
“我二弟有些自卑,嗯……就是怯懦的意思。”蔡林宴正色道,“我不需要她天下無敵,但希望她能挺起胸膛做人,而且她這個人有點軸,跟她說沒用,只能想辦法,幫她建立信心。”
原來如此。
林宴對他二弟可真好啊。
莫瓶兒心里酸溜溜的,有些失落,可林宴都不記得,答應(yīng)過我的事了呢。
“而且……”蔡林宴一眼看穿了小姑娘的心思,不覺露出幾分笑意。
莫瓶兒仍眉頭不展,“嗯?”
“不是你讓我每天都看你一會兒的嗎?難道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蔡林宴故作不滿。
“嘻,林宴你還記得呀。”莫瓶兒頓時美了,又莫名感覺臉有些發(fā)燙,都不敢去看蔡林宴,“我,我沒有,我只是……”
本來她今天來找蔡林宴,就是為了這事,只是顧忌蔡林宴情緒不好,才沒說出口。
“我知道,謝謝你,但請你相信,我真的沒有那么脆弱。”蔡林宴目光如鏡。
莫瓶兒略有偷感地看了眼蔡林宴,然后才輕輕點頭,“嗯。”
乖得簡直不像她。
“抬頭,看著我。”蔡林宴有些好笑,說好的對視,你低頭算怎么回事?
莫瓶兒這才睫毛輕顫,緩緩抬起頭看向蔡林宴。
四目相對的瞬間。
莫瓶兒就感覺,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