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能不能突破循環(huán)枷鎖。
李火元都決定試一試。
于是他再度用石磚敲擊地面。
片刻后。
地底下傳來了刨動土層的聲響。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接近他這個位置。
緊接著。
李火元就感覺到屁股下的地面出現(xiàn)輕微的震動。
似乎有東西要破土而出。
于是他往旁邊挪了下,把位置讓了出來。
下一秒。
堅硬的地板被挖開了一個洞。
一顆碩大的鼠頭從地洞中伸了出來,兩顆三指長且泛黃的長牙散發(fā)著森森寒芒,它之所以能在地底下暢通無阻,靠的就是這對長牙!
李火元能察覺到有東西鉆了出來。
只是他的眼睛看不見。
不過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微弱魂力。
“剛才是你敲地板?”
鼠頭竟張口說人話。
別看他的外貌類似于土撥鼠似的有些許呆萌。
實際上他是人,這鼠頭的樣子只是他的‘魂體’。
“你好,地板是我敲的。”
李火元點點頭承認道。
“你有事兒?”
鼠頭歪著腦袋湊近李火元嗅了下。
他并未嗅到危險的氣息。
“麻煩你救我出去。”
李火元說出自己的目的。
鼠頭再次上下打量李火元幾眼之后。
只聽他嗯了聲,問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為什么要救你?”
“救我出去,欠你一個人情,日后必還。”
李火元說道。
“哈哈,人心險惡,道德淪喪,我又不認識你,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如何才肯救我?”
“給錢!”
“沒問題,我給。”
“拿來!”
“我身上沒錢,先欠著。”
“再見。”
下一秒,李火元就聽到對方鉆回地洞,并且還把土回填的聲音。
對方不僅不救他,還打算堵死他自救的路。
李火元也顧不上生氣。
而是趕緊出聲讓對方等等。
“怎么?”
鼠頭又從地洞中冒了出來。
“這個你拿去。”
李火元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對方從洞中伸出一只人的手接過玉佩。
然后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起來。
“這塊玉佩是我們家祖?zhèn)鞯模赡懿皇翘貏e值錢,但對我意義非凡,你先拿著這塊玉佩,將來我若不死,必定會花重金把它贖回來。”
李火元說道。
或許是出于同情。
亦或者是有這塊玉佩當做抵押物。
對方略作沉吟之后,便同意了救他離開。
隨后。
李火元就在此人的幫助下鉆入地洞之中消失不見。
半小時后。
楚幼凝手中拎著一根特制的尖刺長鞭來到地窖。
從見到李火元的第一眼起。
她就極度厭惡李火元。
不過此前一直沒什么機會動手。
現(xiàn)在既已撕破臉。
她也就不再裝了。
必須要讓李火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細細品味一下皮開肉綻的痛苦!
豈料來到地窖后她卻是愣了下。
人呢?
仔細翻找了一遍,哪有李火元的身影?
于是她迅速把這個消息告知姐姐。
楚幼柔得知李火元消失以后。
當即俏臉驟變。
她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帶人急匆匆的來到地窖找李火元。
結果哪有人?
“李火元不見了更好,倒省的我們處理他的尸體。”
楚天軍不以為然道。
“二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楚幼柔寒聲說道。
“他沒有覺醒魂體,又失去了魂瞳,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廢人一個,就算他還活著,對我們楚家也沒任何威脅了。”
楚天軍認為楚幼柔有些小題大做了。
即便李火元沒死,那也只是一個廢人而已。
又何必過度擔憂?
難不成一個廢人還能跑回來找楚家報仇?
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二哥,你是不是忘了爺爺說過的話了?魂瞳擁有者千萬無一,我們千辛萬苦哄騙他入贅楚家,又隱瞞他是魂瞳擁有者,這才終于等到魂瞳成長起來...”
“是啊,魂瞳成長起來了,也成功被你挖走了,他一個失去了魂瞳的廢物,日后能有什么作為呢?”
“話雖如此,但我心中仍是不安...”
“你要真覺得不安,我派人全城搜捕便是,只要他還活著,巡查隊就一定能把他找出來,你這段時間就好好閉關融合魂瞳,半月之后就是今年的魂體覺醒儀式,你肯定能憑借魂瞳一鳴驚人,屆時加入聯(lián)盟魂殿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rdquo;
楚天軍說道。
“二哥,這事麻煩你了。”
楚幼柔凝聲道。
“小事一樁,交給我處理。”
楚天軍信心滿滿。
另一邊。
李火元感覺到自己離開了地洞。
也不知道對方把他帶到什么地方。
周圍呼嘯的勁風刮的臉生疼。
不過他并不在乎。
而是詢問對方現(xiàn)在幾點了。
以前每次進入新的循環(huán)。
都是天黑以后。
準確來說,是晚上七點零五分。
“哥們,你的眼珠跑哪去了?被人挖走了???”
“嗯。”
“你得罪什么人了?”
“一群披著人皮的豺狼!”
頓了下。
李火元又問道:“現(xiàn)在幾點?”
“我也不清楚,大概六點左右吧。”
“謝謝。”
“哥們,我拿了你的玉佩,也把你救出來了,咱們倆清,沒事我就先走了。”
“先等等。”
“哥們,我趕著去開工啊。”
“你偷偷摸摸的打洞潛入別人家里偷東西,運氣好能偷點東西,運氣不好會被人打個半死,風險大收益小,你這工還不如不開了。”
被李火元當面戳破,此人也不尷尬,因為他的確是利用自己的魂體優(yōu)勢打洞去別人家里偷東西。
“你說的倒是輕松,不開工等著餓死嗎?”
“你現(xiàn)在應該只是覺醒了低階魂體吧?至于你現(xiàn)在的魂體...應該是鼠類吧?”
“你...怎么知道?你看見了?”
“我聞到了你身上那股臭水溝的味道...”
“是,像我這種沒身份背景的人,根本沒錢覺醒高階魂體,只能從低階開始,一階一階往上覺醒,而且我天賦差,只覺醒了低階中最垃圾的魂體,不過我不信命,要不然你以為我想去偷東西嗎?我也是一個有尊嚴和底線的人,你懂嗎?”
“我懂。”
“你懂個屁啊,我懶得跟你廢話,走了。”
“半個月后是今年的魂體覺醒儀式。”
“然后呢?”
“覺醒的費用,我?guī)湍愠觥?rdquo;
“臥槽,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狗屁,你現(xiàn)在全身上下就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連眼珠子都被人挖走了,你自身都難保,還幫我出覺醒費?你以為我傻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反正你就算天天去偷,也只是偷那些普通家庭...”
“說啥呢?你瞧不起誰呢?”
“大家族你敢潛進去偷?”
“我...”
“別嘴犟了,你聽我說完,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天天偷,也肯定攢不夠高階覺醒的費用,但如果你信我,一切皆有可能。”
其實李火元身上也沒錢。
不過他要先穩(wěn)住對方。
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對方走了,假如他真的打破了循環(huán)枷鎖。
那他一個人也很難生存下去。
所以他不能讓這個人離開。
“容我考慮考慮。”
此人來回踱步,內心無比掙扎。
李火元也不著急。
大概兩分鐘后。
此人終于下了決定。
“我信你一回,但如果要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打爆你的腦袋!”
“沒問題。”
李火元笑了。
他總算是暫時先穩(wěn)住了這個人。
不過接下來才是關鍵。
他必須要等到七點零五分。
才能知道自己是否還會陷入循環(huán)。
“哥們,我叫趙小寶,你叫什么?”
“李火元。”
“行,以后你叫我小寶,我叫你火元。”
“嗯。”
“火元,現(xiàn)在去哪?治你的眼睛?”
“不急。”
“你眼睛都瞎了,這還不急?”
趙小寶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這待著,哪也不去。”
“???”
“七點零五分過后再走。”
“什么意思?”
“能不能沖破牢籠,就看今晚了!”